是一段使徒,能以如此少的魂力戰勝身爲九段使徒的褚家家主,你對魂力的把握,還真是到了一個堪稱可怕的程度。”
“說吧,你究竟是哪位高人。”焦經烨的雙目猛地爆出一陣寒光。
能夠對魂力的控制做到如此精确的程度,此人絕對不是一般人,更不可能是一個天賦一般的核心弟子。和周圍環境的魂力達到一個共鳴點,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十分困難,更何況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内,找到并加以利用,就算是他,活了近百年的老古董都做不到。
“我希望你不要忘記,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魂力低微的使徒,我若想要殺你,易如反掌。”焦經烨冷冷的說道。
葉墨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收回了内氣。焦經烨說得沒錯,這點内氣所造成的震動根本沒有辦法打開他護體魂力。
若是再強一點,剛剛一擊就極有可能直接擊殺褚禾,更不會落到如此被動的地步。葉墨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不過,你是誰和我又沒有什麽關系。”焦經烨冷冷一笑,右手微張,淡青色的魂力在他的周身不斷的沸騰,緩緩勾勒成一隻巨大的雄鷹,
元魂虛化——青羽穹鷹!
“本來你可以繼續霸占着這具身軀,好好修煉,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恢複到你上一世的成就。但錯就錯在,你動了我焦經烨的弟子!所以,記清楚了,下次寄魂于他人的時候,要好好認清現實!”焦經烨雙臂交叉于胸前,其身後巨大的雄鷹虛影則雙翅一動,無數淡青色的羽毛從翅膀上脫落,對着葉墨激射而去。
葉墨躲無可躲,隻得雙手不斷迎擊,身體在漫天飛羽中不斷遊走,但漫天飛射的羽毛直接在葉墨的身上劃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一道又一道血箭自葉墨的體内飙射而出,很快,葉墨的周身就籠罩了一層紅蒙蒙的血霧。
看着葉墨不斷被鮮血浸染的身軀,褚禾感到心中久積的怒氣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放肆的大笑着。
“姓焦的,别當老夫不在,小輩的沖突,你這個老不死的算怎麽回事?”遠處猛然間出來一聲暴喝。緊接着,包圍着葉墨的那些飛羽猛然間消失不見,葉墨一個踉跄,直接坐到了地上。
焦經烨面色一變,但仍舊沉聲喝道:“你比我還大上兩歲呢,你怎麽不說你老不死的!”
“我還比你大上十歲呢,是否也應該成爲老不死的?”赤從衣笑眯眯的從穆鴻志的身後走了出來。
焦經烨的臉色陡然間變得蒼白,若一個穆鴻志他還可以對付,但若再加一個修爲遠勝于他的赤從衣,哪怕今天能夠殺了葉墨,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從衣兄可看不出來到了百歲之齡啊,哈哈。倒是老哥,是真的老了,焦小子,你所說的老不死的,是否指代的是老夫?恩?”高淩陽一個大跨步,直接閃現到了葉墨的身邊。而旁邊,雷亦昂緊随其後,一身氣勢同樣不弱于高淩陽!
焦經烨的臉色蒼白如雪!
一場戰鬥,五位神恩術士齊聚!
第十五章究極考核
焦經烨久久的沒有話說,穆鴻志是無心派的長老,和自己本來就不和,但是赤從衣可是多年不問武會的俗事了,今天怎麽會和穆鴻志一起過來?還有雷亦昂和高淩陽,怎麽又對這件事插手?
面前的每一位,都有着不下于他的實力,更何況如今還是以一敵四!
焦經烨不敢說話,褚禾更是吓傻了,焦經烨不知道雷亦昂和高淩陽爲什麽過來,但是他知道,但是不管怎麽樣,他都沒有想到葉墨身上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突然,褚禾心中莫名的閃過一絲煩躁,腰間佩戴的一塊青色玉佩啪的一下直接四分五裂!
青陽母玉!
褚禾眼中再也沒有了幾位他人,隻剩下碎成一地的玉渣:“揚兒……天兒……”
青陽母玉,與之相對的,還有兩塊青陽子玉。在褚易天和褚易揚出生的時候,褚禾将兩塊青陽子玉分别贈與二人,并與二人元魂相連,唯有二人死亡時,青陽母玉才會碎裂,若隻有一人身亡,青陽母玉和另一塊青陽子玉會露出一條裂縫。
現在,青陽母玉碎成了一地殘渣,很明顯就是二人都遭遇了不測。褚禾雙眼陡然抹上了一層赤紅:“葉墨……”
穆鴻志看着焦經烨吃癟,心中自然大好,不由的出聲道:“不知焦老弟的愛徒傷勢如何?小徒頑劣,待此事過後,定登門道歉。”
焦經烨自然不傻,他聽得出來穆鴻志在故意氣他,剛要出口還擊,卻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魂力波動。
“不好!”焦經烨暗呼一聲,直接架起了護體魂力。
穆鴻志等人自然不傻,趕忙向葉墨方向望去,隻見褚禾全身燃血,絲絲血氣上升勾勒成一條身長一丈有餘的巨蟒。
褚家傳承元魂——倉毒蟒!
禁術·元魂祭奠!
赤從衣最先反應過來,赤色魂力鼓動,一頭全身燃火的雄獅猛地從赤從衣身上鑽了出去。
穆鴻志和雷亦昂,高淩陽也紛紛反應過來,相繼出手。
但怎奈褚禾與葉墨距離太近,穆鴻志等人怕誤傷葉墨,所以默契的選擇遠離葉墨,現在,這段距離卻成了一道巨大的障礙。
墨綠色的倉毒蟒全身散發着陣陣毒霧,張着血盆大口就沖葉墨撕咬開來。
轉眼間就撲到了葉墨身前,葉墨已經可以聞到毒蟒口中的腥氣了,但怎奈手中保命的手段實在太少,如今看來根本沒有什麽手段可以抵擋倉毒蟒的攻擊。而且失血過多的後遺症此刻也體現了出來,疲倦如潮水一般湧向葉墨。
血氣當中的褚禾露出一絲獰笑!
隻要能夠殺了葉墨,他付出再多的代價他都不怕,他兩個兒子已經沒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牽挂了!
瘋狂總是能給人以強大的力量,褚禾身上紅光大陣,越來越多的血氣湧進了巨蟒的身體。
褚禾安詳的閉上了眼,仿佛他已經看到了葉墨橫死的場景了!
突然,一道金光沖天而起!
倉毒蟒的攻擊戛然而止,伴随着沖天而起的金色光柱,由褚禾血氣幻化成的毒蟒虛影如同玻璃一般破碎。
褚禾猛的睜大眼睛,他怎麽也不能相信!
“不……”
但是還沒等他說完,他的身體,就轟然倒塌,化成了無數的靈氣,反哺于天地!
這就是使用禁術必須要承擔的代價!
焦經烨和穆鴻志等人也傻了眼,這道金光雖然他們是第一次見,但是在曆史典籍當中,卻有過無數的記載——究極考核!
這幾乎是一道必死的考核!
在大陸上任何一家武會,都會按照武者的實力來進行劃分,但是同層次之間,根據對武技,魂力掌控的不同,又分成了大大小小的九階。
但是究極考核不同,它是獨立于這九階之外的。每一個通過究極考核的人,都會獲得一份神恩典賜。這份神恩典賜會随着你實力的上升而不斷的上升,據說隻要通過五道考核之門,便可凝聚成聖殿,成就聖位!
但是在衆人的印象裏面,上一次究極考核出現還是在三十多年前,那個被稱爲最有可能封聖的絕世天才召喚的考核之門,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音訊!
而曆史通過考核之門的魂武者,也是少之又少,但是每一個通過者,都是千年不遇的天縱之才!
以葉墨的天資?
别逗了。
雖然葉墨可能有些奇遇,但是卻遠沒有達到通過考核之門的程度,況且他現在的實力……一段使徒。
金光沖破了雲霄,在月光照耀下本來就一片清亮的大地慢慢的抹上了一種溫暖的金光,一道巨大而古樸的金色巨門緩緩出現在雲端!
考核之門!
焦經烨冷哼一聲:“别以爲躲過了一劫就可以逃出升天,究極考核遠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無非是多拖延些時日罷了。”言罷,一甩袖子,轉身欲走。
穆鴻志猛的開口:“慢着,如此走了,不合适吧。”
穆鴻志話雖客氣,但是身上魂力卻翻湧到了極緻,一隻巨大的猿猴緩緩出現在他的身後。
剛剛葉墨險些喪命,讓他這個做長老的心裏十分窩火,而現在,卻被迫喚出了考核之門。也就等于,哪怕死了,都沒有一個全屍可以留下。
焦經烨猛地一甩袖口,一個瓷瓶被随手抛出:“死人而已!”
“媽的,就算是死人,老子也跟你沒完!”穆鴻志大怒,剛欲出手攻擊,便被赤從衣攔了下來。
“算了,還是趕緊給他治療,讓他多和親人們待些時日吧。”赤從衣也有些懊惱,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弟子,居然就這麽沒了。
輕歎一聲,赤從衣伸手接住了瓷瓶,帶着衆人來到了昏迷的葉墨的身旁。
“還有三天,讓他多休息吧,他有什麽願望,要盡量滿足,你要是權利不夠,可以找我。”赤從衣對滿目凄涼的穆鴻志說道。
穆鴻志點了點頭,便将葉墨帶回了他在武會的宿舍。
處理好傷口之後,赤從衣幾人便離開了。
時間過了好久,葉墨才悠悠轉醒,慢慢張開惺忪的睡眼,昨夜的一切仿佛還在眼前一般。
陡然,葉墨睡意全無,雙目猛地睜大,眼前一個人影悄然坐在葉墨的床邊。看到葉墨醒了,人影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褚易天!
擡手攔住了石達,厲聲喝道:“夠了!”
石達看着眼前的來人,一股怒意直沖額頭:“我家的事,關你屁事,滾一邊去!”
“我問你,石凱的母親呢?”陳汴問道。
“滾蛋,老子家的事還輪不帶你來插手,再廢話老子……”石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一巴掌被陳汴打到了牆上,陳汴揪着石達的衣領,喝道:“最後一遍,石凱的母親呢?”
疼痛讓石達的睡意清醒了幾分,看着面前充滿煞氣的男子,石達感到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似乎要是不說實話,面前這個男子會随手殺了他:“那個賤人,哦不,是石凱的母親,在半年前就去世了,這個小店自從石凱被妖孽纏身,就沒有人再來買東西。之後全是那個女人做一些洗衣紡織之類的活來填補家用,直到半年前不幸病逝。”
“你說的鐵真人又是什麽人?”陳汴覺得能夠用人換酒,這個鐵真人也不是什麽善類。
石達說:“鐵真人是城南的一個道士,擅長捕捉妖魔,向他提供妖魔就會得到獎勵,我就想用獎勵換點酒喝。”
“那就用你兒子的命去換?”陳汴猛地提高了音量,左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但久久沒有落下去。随後松開了揪住石達衣領的右手,帶着石凱轉身離去。臨走前留下一句:“是開以後跟着我了,和你沒有關系,所以你也不要想着那你兒子的命去換酒了。”
兩人走在小巷裏,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我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的父親,我還以爲……”陳汴想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沒事。”石凱打斷了陳汴,“他就是這樣,永遠不顧别人的感受。我母親就是被這個酒鬼連累的,所以我讨厭他,我恨他。”
“我從十歲的時候,家鄉就被拓跋家占了,那個時候,父親和好多的大叔一起,抵抗拓跋家的侵略,而我,卻隻能看着一個又一個至親的人離去,卻沒有半點辦法。拓跋家的鐵騎踏過了父親們的身體,生活了十年的家鄉被付之一炬,我們活下來的小孩,就被收爲修奴,我努力的練功,就是想爲父親大叔們報仇,但在修奴團那個根本看不見希望的地方,連活到什麽時候都不知道,或許閉上眼睛,就再也沒有睜開的機會了。”陳汴說,“那個時候,我十分的害怕,我想念父親他們,但我沒有想到,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父親。”
“畢竟我是個不祥的人啊。”石凱的嘴角扯開一絲弧度,對滿是内疚的陳汴說道:“所以想要汴哥教我武功啊,我想要向占據我身體的惡魔發出挑戰,哪怕最後終要消散于這天地,我也要給他留下點難忘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