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多久，我想想嗷，剛剛來的？對！我隻是恰好看到那個人走了……”
子書蓉顯得很沒底氣，開始胡言亂語。
“所以是我誤會你了。”顧成深吸一口煙。
表示贊同呢，還是不贊同？前者似乎有些危險，但若是選擇了後者，不等于是在承認隔岸觀火、見死不救、抛棄隊友的事實嗎！
這話沒法接呀！
子書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呃，是這樣嗎，應該不是……吧？”
“那會是什麽，說說看。”
“是……”她擡頭望天，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餘光瞟到到顧成那副叼着根煙、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仿佛等着她主動招供的模樣，倘若換成一個成熟男子這樣做，那他可能會多出某種獨特的魅力，但要是放到青澀而稚嫩的少年身上……X，怎麽看上去就這麽欠扁。
子書蓉心中莫名來氣，索性破罐破摔：
“我就出賣……明哲保身怎麽了，難道有錯嗎？你又沒看到剛剛那怪物是怎麽殺死Specters的，秒殺！秒殺啊！”她一指走廊那邊的大廳，“就那個紅色的尾巴，唰，就把鬼給戳死了，要是我過來，唰，我也死了！”
“是嗎。”
顧成心中一動，他不久前才接觸過鬼魂，高溫和利器對其的威力并不算大，隻能延緩它們的行動，就連專門對付鬼魂的飛刀都無法将其完全殺死。
如果不是‘蛇’對于鬼魂有特殊的效果，那就意味着那人掌握了什麽特殊的方法。
“那你有沒有看到，他是怎麽把鬼魂殺死的？”顧成誘導着，“特定的時機，還是特殊的方式，或者說，僅僅是依靠他本身的能力？”
“這個……你想幹嘛？”子書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告訴我，然後我會選擇性忘掉一些事情。”
“比如？”
“出賣隊友。”顧成很幹脆地道。
“明哲保身。”子書蓉咬字清晰。
“我認爲還是前者更形象一點。”
顧成從椅子上站起，收回地面的金屬層，密密麻麻的空洞頓時顯露出來，并不算太深，室内的光線可以微微照亮底部，這是方才‘蛇’從地下攻擊他時留下的痕迹。
“怕死的人往往死的更快，知道爲什麽嗎？”
“誰……你在罵我？”
“當然不是，我是個很講究禮貌的人。”
顧成低着頭，觀察‘蛇’留下的痕迹，“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從死亡邊緣走了一趟。”
“什麽……意思？”子書蓉愈發警惕，“你想做什麽？”
“字面意思，如果事情發展到了我和他必将決出生死的境地，這附近的所有生物，包括你，都會死去。”
顧成擡起頭，神色嚴峻，“對死亡的畏懼令你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支援，和放棄支援，或許都沒有對錯之分，但你選擇留在這裏觀望……”
“猶豫不決可不是好習慣。如果處境調換，我發現我有能力支援你，我會立即支援，沒有能力，我會立即撤離，時間很寶貴，機會也是這樣。”
“你……爲什麽和我說這些。”子書蓉有些驚訝，正常人這時候不應該批判賣隊友這種惡劣行徑麽，但這話聽起來怎麽像批判她賣隊友賣的不夠幹脆？
“我沒有那麽容易完蛋，能夠殺掉我的，那就一定能在你逃走之前弄死你，記住這一點就夠了。”
顧成忽然俯下身，将手探入地面的‘蛇洞’，“不得不說……”他的話突然停住了。
【新規則解鎖：特殊物品能夠介入多層物質域，從而對Specters造成重創】
【你接觸到了特殊物品：RC細胞殘留】
【RC細胞是介于物質域第一層‘存在域’和物質域第二層‘幻想域’之間的形态個體，能夠對處在‘幻想域’的形态個體造成打擊】
“關于剛剛那個問題，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顧成喃喃低語，他站起身，注視着手上粘連着的暗紅色細胞組織。
“答案？這是什麽，看起來好惡心。”子書蓉雖然這麽說，但也将手探入了地面的空洞，随即一愣，看來也接收到了遊戲的提示。
“看來這就是‘蛇’的組成部分，RC細胞……”
顧成手中的暗紅色組織幹癟下去，随後黑霧從他指縫間出現，繼而形成詭異的暗紅色肉團。
旁邊傳來子書蓉的聲音，“幻想域……這個詞你聽說過嗎？”
“沒有，但對于‘物質域’我有點印象。”顧成疑惑地回過頭，“難道連你無法知道？”
“沒有結果，似乎涉及到了一些深層的東西，你說的物質域是怎麽回事？”
“對這個假說給我的印象很深，照理說我本不會接觸到這個領域裏來的，但VISION的能力太過于詭異，家族中曾經有祖輩留下告誡……”
“這并非來自于神明，它是惡魔的力量，源于虛無域的惡魔，弱小是一種幸運，因爲強大者終将被虛無吞噬。”
顧成的語氣帶有一絲歎息，“其實我的經曆和你有些相像，爲了探尋那難以觸及的領域，我當初投身于情報界，便是爲了得到更隐秘的信息，但最終一無所獲。我不知道一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所有線索到那裏紛紛終結，包括很多身世和我類似的人，他們也無法知道那之前的事，或許這就是紀元的落幕。”
“一百年前……”子書蓉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是上一場遊戲的結尾。”
“上一場遊戲，這就是亓官家得到的隐秘之一麽，料想也是如此，無法透露給任何人的東西，随着那一代人的死去而被埋葬。”
顧成閉上眼睛，接着，他手中的細胞團發生了變化，逐漸拉長，最後成爲細長的劍型。
他将手放在劍刃上，然而隻覺得觸感柔軟有韌性，和肉的區别不大。
沒法像‘蛇’那樣堅硬，拿這把‘劍’去劈砍，效果估計和撓癢癢差不多，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
顧成暗歎可惜，如果能夠讓它硬化，當成兵器使用，殺死鬼魂絕對要輕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