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峽谷中這座龐大的建築物發呆。
不可否認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之近的親臨地下古建築,瞬間就被這種古老神秘的氣息給鎮住了。
在這一刻,我的心中隻有莊重和威嚴,這是一種發自内心對古代文明的敬畏,眼中的驚訝絲毫不加以掩飾。
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的張楚杉笑着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看了,等會兒下午有的是機會看,好好休息休息,兩個小時後我們去下面。”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興奮的看着他。
他沒再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把胳膊從南岢肩上抽了回來,随後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不用扶了。
走到剛才的牆邊坐下,慢慢平複激動的心情,到了現在的關頭最重要的是要讓自己保持冷靜的頭腦。
手習慣性的插進褲子口袋,但在碰到口袋裏的東西時我突然愣了一下。
這才猛然想起在自己的夢中出現的那對熟悉的老人。
在最後一刻老頭正要的趕我走時,好像塞了什麽東西在我口袋裏,接着我就被他一掌拍飛了……
這段記憶現在想起來還讓我記憶猶新,特别是那老頭拍我的那一掌,要不是我命硬,可能直接就被他給拍死了。
我看着手中這個奇怪的東西,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手裏的東西黑乎乎的,差不多有五六公分長,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獠勾狀,乍一看上去到有些像被分割好的象牙,隻不過這玩意兒從裏到外都是黑亮黑亮的,給人一種神秘感。
我看了一會兒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便轉頭去叫張楚杉。
山洞非常空曠,回聲也很大,所以我這一喊直接把所以有人都給叫醒了。
原本他們隻是在閉目養神,可我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張楚杉全都朝我這裏看了過來。
從他們眼裏的疑惑和疲憊已經可以看出我吵到了他們的休息。
“嘿嘿,不好意思各位,聲音大了點,沒事沒事你們繼續休息……”我幹笑兩聲,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不至于讓彼此都有些尴尬。
張楚杉一臉詫異的坐在我身邊,一眼就看見了我手中握着一隻黑色的東西,随即一臉嚴肅的問我道:“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要是這裏的東西可絕對不能随便拿。”
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我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攤開手把那東西遞了過去。
張楚杉小心翼翼的不停把玩着,仿佛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一般。
“這不就是一劣質的象牙嗎?楚哥你在哪弄的?呦!怎麽還是黑不溜秋的?”
胖子溜達到我們身邊,看着那黑色的東西一驚一乍的喊道。
随着胖子的喊聲,所以人幹脆都不睡覺了,全都一臉茫然的圍到了我們身邊,一個個聚精會神的盯着那古怪的玩意兒。
“讓我來看看。”
一旁的徐大輝不知何時有戴上了他那副金色眼鏡,一臉好奇的将拿東西接過。
一臉看了好久,正當我們的耐心都快被磨完的時候,徐大輝說話了。
“這……如果我推斷的沒錯,這東西應該是一把鑰匙。古代人經常将一些不可告人的東西藏在自己的密室裏,而由于某些密室石門的厚重,才不得不用到象牙這種東西做媒介,用來打開密室。”徐大輝推了推金絲眼鏡,才慢吞吞的把話說完。
我看着他們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也沒在隐瞞,便将自己在夢裏的遭遇一字一句的講給了他們聽,隻是隐藏了自己再一次看見天上金色瞳孔的事。
聽完我的話,他們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聽一個精彩的故事一般,各種精彩的神情在臉上浮現。
“那個老頭除了給你東西之外就沒跟你說其他的話了?”聽完我的叙述,張楚杉皺眉沉思了一會,又繼續追問道。
“有啊!他肯定說了啊,他說古槐……”
可話說到一半我忽然停住了,因爲我下意識的說出了那兩個字。
一瞬間,我腦袋“嗡”的一聲,在夢中聽到的話瞬間宛如一股奔流直沖大腦。
“古槐……街……三十八号……地下最後……”
這句斷斷續續的話又突然回到了我的腦海當中。
“古槐大街三十八号地下最後!”我直接将這段話大聲的念了出來。
周圍衆人被我突然喊出的話吓了一跳,隻有身邊張楚杉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因爲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古槐大街”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
張楚杉一臉笑意将圍觀的衆人打發走,随後便把那所謂的密鑰還給了我,在我耳邊低聲道:“等出來這裏,我有辦法讓你見到這條街!”
說完後,他便起身招呼衆人準備繩索進入峽谷。
我無奈的笑了笑,随後也站起身收拾裝備。
衆人忙活了一會兒,裝備中的物資和必要的東西都點數完畢後,大高個南岢第一個上前将背包裏的登山繩索拽了出來。
他熟練的先用胳膊将繩索分節,然後用鐵索代替繩結扣在已經被分割好的繩索上,一道道複雜的繩結被南岢用胳膊給粗壯的胳膊分開捆好。
隻用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一道無比結實的繩梯久展現在我們眼前,可還沒等我咧開嘴笑,令我咋舌的一幕就出現了。
大高個南岢把胳膊從繩梯中抽離,擡頭看着山洞的兩邊嘴裏還不停的低估着什麽,随後起身一個助跑,伶俐的跳起,緊接着雙臂用力在岩壁上一撐,直接翻身越到了山洞的側壁之上。
我在底下看的瞠目結舌,要知道這洞光直徑就有二十幾米,近乎垂直的洞壁最起碼也得有六七米高,這貨直接一個助跑就跳上去了?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看着在洞壁不斷攀爬的南岢,我突然有種金剛現世的錯覺。誰能成想平日裏笨重的大高個現在卻靈活的猶如一隻獵豹。
南岢爬到洞口和洞壁交接的死角,将一根岩釘釘在了堅硬的石縫中。
同樣的動作又重演了一遍,在另一邊打上岩釘之後,他第一個在自己身上綁好繩索,在我們緊張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向下降去。
等了五六分鍾之後,下面才隐約傳來南岢的喊聲,繩索也跟着搖晃了幾下。
我們都松了口氣,笑着轉過頭,剛想問下一個是誰,張楚杉搶先一步對我笑道:“那我們這裏你年齡最小,下一個就你先下去吧。”
聽了他的話,我本來笑容滿面的臉上頓時出了一層的冷汗,不僅是我怕高,最重要的是在繩索上那種眩暈的搖晃感讓我無比難受。
在他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我套上安全繩套,卡好鐵索,按照他們說的步驟慢慢的向下挪動。
看着身下幽深的峽谷,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高空中一陣陣眩暈感襲來,我不禁抓緊了手中的繩索,手心中的汗已經開始微微打滑,不知是心理做用還是身體本能反應,我的雙手竟然開始微微的發抖。
停在半空中很長時間,這才将手腳的顫抖壓了下去,磨磨蹭蹭的開始向下挪動。
二十分鍾後,當雙腳再次踏上堅實的地面,一股久違安全感悠然而生,要不是南岢一直扶着我,我估計得坐地上起不來。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從上面下來,等重新整理完已經過去将近兩個多小時。
張楚杉一言不發的望着前方開闊的青石磚大路,猛吸一口煙,大手一揮。
“抓緊時間,我們走!”
沒時間去打量四周陰森的環境,幾道手電光歪歪斜斜的照進這座千年無人問津的地下古樓顯得無比恐怖陰森。
看向古樓的一瞬間,我有種強烈被人注視着的感覺,就仿佛正有什麽東西在樓中死死地盯着我們一樣,這種感覺讓我不寒而栗。
眼角餘光掃過高處石壁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懸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發毛,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正當我們聚精會神打量着四周的環境時,一聲清脆的木基折斷的響聲毫無征兆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所用人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去,可眼前突發的情況讓我們所有人都到吸一口冷氣。
不斷有木基折斷的響聲清脆的回響在這片陰森的峽谷之中,清脆的響聲在我們耳朵裏仿佛是一聲聲催命鈴一般不停的刺激着我們緊繃的神經。
身後石壁上低矮的懸棺木基不停的斷裂,随着一段段木基支撐的消失,兩邊石壁上開始有懸棺滑落。
沉悶的巨響伴随着清脆的斷裂聲在這開闊的峽谷中回蕩,震的我們頭皮發麻。
炸雷般的響聲過後,整個峽谷徹底安靜了,死一般寂靜,我們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周圍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在我們驚恐的注視下,空氣中的灰塵逐漸散去,随時浮現的是地上散落的九隻懸棺。
這九隻棺材完全是用青石雕刻而成,而且石棺上還纏着一道道詭異的鎖鏈。
衆人面面相觑,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就眼巴巴的看着這九隻石棺。
在無比壓抑的氣氛中,張楚杉說話了。
“九鎖封棺陣,翎龍老鬼的見面禮好大手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