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晴這時換了一套睡衣一邊看着電視一邊逗着那小怪物咯咯直笑。
段一意臉色一黑将胡雪晴看電視的視線給擋了下來,胡雪晴也不惱,低頭将在自己懷中亂拱的小怪物給抱到了自己的面前,真就像是逗貓一樣晃來晃去的搖着它的腦袋。
曲天聽着咔咔脆響的骨頭摩擦聲額頭青筋直冒,“這小怪物,你控制不了,把它還給我。”
胡雪晴耷拉着眼皮,看了曲天一眼,對着小骷髅說道:“大頭,你願不願意跟着這個醜八怪啊?”
好嘛,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連名字都取好了,曲天聽見胡雪晴對着小骷髅的稱呼臉色更叫的不好看。
那個“大頭”聽了胡雪晴的話,将那骷髅腦調轉過來對着曲天就不停嚎叫磨牙,還真是狗模狗樣學得精熟。
胡雪晴看到小怪物的反應摸着它的那顆大腦袋就咯咯的直笑,“你看,大頭可不願跟你。”
曲天拍了一把桌子吼道:“這狗東西的靈魂印記在你身上!它要是願意跟我那才有鬼了。”
“你自己降服不住它,能怪誰,現在又來我這裏要,憑什麽你要就一定要給你。”
看着胡雪晴還是抓着那“大頭”不願意松手,曲天有點急了,指着那小怪物說道:“你沒法力的,精神力更從來就沒有修煉過,沒法力這小怪物會不斷吸收你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你堅持不住的。”
胡雪晴卻是哼了一聲,“你少騙我,大頭可跟我說了,隻要我幫他捕獵,它就不會是我的負擔。”
曲天指了指在挂在胡雪晴身上的小骷髅,“這玩意兒它腦子都沒有它知道個屁啊,你知道他捕獵的是什麽東西嗎?我就這麽跟你說,像你這樣的狀态你生命力與精神力的損耗,是不可避免的,今天你必須把這東西給我。”
這時劉青山也是從樓上的一件房間中冒了個頭出來同樣是向着胡雪晴勸道:“胡隊,我也覺得曲天說的……”
劉青山的話都還沒說完,胡雪晴已經是抓起了桌子上面的手槍。
見到胡雪晴去抓搶,劉青山将頭一縮就是躲進了屋子裏面。
曲天臉色罕見的嚴肅了起來盯着胡雪晴問道:“這小怪物你一定要?”
胡雪晴不知爲何情緒也有些激動,大聲的說道:“我一定要。”那樣子像極了護食的母獅子。
曲天眼睛隐隐的透出紅光,就準備動手搶奪,
胡雪晴見曲天施展嗜血術,對上他眼冒紅光的一瞬,臉色一緊抓起手槍就是對準了曲天,“你别逼我!”
曲天也是被胡雪晴這幅拼命的架勢弄的一愣,很是不解的問道:“那不是你的東西,你又是何必呢?我不會騙你的這東西對你沒好處。待在你身邊每一刻你的壽命都會不斷的減少,我根本就沒必要騙你。”
胡雪晴将那大頭藏在了自己的身後,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哀求,“你就将這小東西讓給我好不好,你要什麽我都可以跟你換。”
見胡雪晴這個樣子,曲天眼中的紅光反倒是消退了下去,慢慢的坐在了沙發對面的矮桌上,“你,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隐疾?”
胡雪晴慘然的笑了笑知道瞞不住曲天,手中的手槍也是垂了下去,撩起自己左半邊臉頰上面的頭發,在自己左眼角邊指了指,曲天仔細看去卻是在哪裏見到了一個細小的傷痕。
“這是六年前,在老撾被彈片劃的,左眼球神經斷裂,其實我的左眼早就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曲天看着胡雪晴精緻大眼睛一愣,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暗疾。
曲天仔細的觀察了胡雪晴的左眼一下,果然是在哪眼睛瞳孔上看見了一個黑色的靈魂印記,“是它讓你的左眼又能看見東西了?”
胡雪晴點了點頭,摸了摸那個小骷髅說道:“大頭能代償我的左眼。”
曲天了然的點了點頭,随即又是問道:“這骷髅視野可與人的不太一樣,你能适應嗎?”
胡雪晴難得的溫柔的笑了笑,“剛開始還有些不适應,可是過段時間總能習慣的,總比獨眼好多了。”
曲天聳了聳肩,沉默了一下本來還想再說什麽,可是胡雪晴卻又是将自己睡衣撩了起來,不過曲天見到的不是香豔,在她的右胸脯下面除了一片雪膩的肌膚和整齊的腹肌之外還有一個縫合的疤痕,“這裏在北非被紮了個口子,我的右肺葉少了三分之一。”
她的叙述還沒有說完,“我的右臂肌腱斷了不止一次,現在每次擡起都會刺痛,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再也擡不起來了。”
……
在我服役期間還長期服用過一種基因興奮劑,那東西用得多了就是比罂粟還要毒的毒藥,和我同期的人幾乎都有些病态的心理,我抗藥恢複的是最好的,可是……
随着她的訴說,在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竟然還有十多處永久性的創傷。
本來遇事淡漠的曲天聽完她的話,背脊也是隐隐發麻,他實在沒有想到胡雪晴表面上美麗的身體實際已經是如此的千瘡百孔。
到了最後胡雪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慘然一笑有些顫抖的說道:“我受過最大的傷害就是這裏,我以後可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曲天本想說,那骷髅的代償也幫不了她的這些永久的創傷,可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看到曲天欲言又止的模樣,胡雪晴頹然的倒在了沙發上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想說這些傷害,有些大頭也沒辦給我幫助,可是你知道我從軍隊退役後,最後想要的是什麽嗎?我最想要的就是一個正常人的身體,哪怕隻是往正常人的方向靠一靠,對我來說都是世間最美妙的事。”
等胡雪晴把話說完,曲天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看着胡雪晴想要上去抱一抱她可是卻又覺得有些逾越。
兩人加起來待在一起的時間也沒有幾天,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她的那股憨勁,曲天又想要爲她做點什麽,可是自己現在身上也拿不出什麽能夠滿足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