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衆人全都安靜,馬甲對小弟使個眼神。雷半州知道,這是混混常用的方式,做壞事的時候突然有人來,他們就要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警察。
小弟通過貓眼看了看,對衆人搖搖頭。“是個眼生的男人,單個,不是警察!”
才說完,就聽到外面高喊“小易,在裏面嗎?”
雷半州聽到徐弈霖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他怎麽來了?
易玄經緊張看一眼雷半州,不敢亂說話,又看向馬甲,不知他會怎麽做!
馬甲嗤笑,舌頭頂頂左臉,譏諷二人“看不出來,小月經幫手還挺多!”
“誤會都是誤會,外面那個也是同事,馬哥不用理會他!”易玄經一邊高樓,一邊盼着徐弈霖沒有聽到回應,趕緊離開。
可他不知道的是,高冷範的徐弈霖,此時突然來了便意,急着找廁所解決。他看到兩人進來了,所以才不斷敲門,想要借個廁所!
“你同事真有心,那就請進來坐坐!”馬甲讓小弟去開門,易玄經着急,緊張看着雷半州,怎麽辦?
雷半州倒是沉得住氣,眼睜睜看着徐弈霖被領進門。
徐弈霖原本想問廁所在哪個位置,可一進來就發現氣氛不對。再說這地方空曠的,哪裏有廁所?!
衆人都看着他,他反應很快。站在門邊,拿着手機遞給一旁的小弟。“小易的手機落在我車上了,我給他送來,你們忙,我先走了。”
手還沒摸到門,就被小弟拉住衣領子,拖過去。
門被再次關死,徐弈霖隻能瞪一眼雷半州兩人。生理反應很識相,自己憋回去了。
“這是哪位,小月經介紹一下?”馬甲一見此人就知道,這是個斯文讀書人,沒什麽危險,所以就沒将他放在心上!
易玄經簡直要哭了,自己還沒摘出去呢,又有人被拉進來!
正要解釋,雷半州卻搶話“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這事兒,馬哥你想怎麽了?劃個道吧!”
馬甲一聽,來了興緻“喲,道上的,混哪兒的,以前沒見過,是過江龍還是過江蟲?”
徐弈霖雖不知發生什麽事情,但他确定這幫人不是好惹的,于是保持沉默,免得多說多錯。
雷半州不回答,含糊不清,故意誤導他。“不管哪裏來的,都得守規矩不是,有話你說,我們一定盡量讓你滿意,聽說你是生意人,和氣生财不是!”
這話放在平日,馬甲是會聽的,可今天他實在是,憋的慌!無論哪個男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讓手下知道他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臉上都扛不過去。
他今天不僅要出這口氣,還要讓下面的小弟看看,他馬甲不是好欺負的。
“劃道?行啊,我看這老王八一把年紀,也不爲難他。你隻要讓他把從我這裏拿的錢,十倍還給我,再戴上綠帽子,從老街那,街頭爬到街尾,這事我就揭過。不...”
“放你娘的狗屁,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關老子什麽事?又不是我睡了你老婆?有本事你找那鼈孫去,欺我個算命的,算什麽本事!”易才基一聽到他的要求就着急了,簡直太損了。
不僅要敲他的錢,還讓他名譽掃地。戴綠帽子爬過老街,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你個老王八,是不是你算命,說我媳婦兒肚子裏一定生個兒子,我一定能享兒孫福!”馬甲氣的很,至今忘不了孩子從産房抱出來的那一瞬間,下面兄弟的眼神。
他馬甲什麽時候這麽丢面兒過?
易才基毫不相讓“我的話哪裏說錯了,你問我你媳婦肚子的是不是個男孩,生是不是個男的!”
“是男的,可....”
“可什麽可,你隻說讓我算算他生的是不是男孩,沒說讓我算一算,生的是不是你的種。你自己管不住媳婦,讓人串截胡,關我什麽事,你找奸夫出氣去,拿我作筏子,算什麽男人!”
雷半州看出來了,這位叔叔是個嘴皮子利索的,跟易玄經是一家人。
易玄經抓狂,恨不得上去堵住他的嘴,叔叔,您别說了行嗎?
馬甲被激怒,氣的手指發抖!“那他媽生的是個黑孩,老子上哪找奸夫去,非洲嗎?”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徐弈霖,忽然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引來衆人側目!
他轉下眼珠,咳嗽聲,十分正經高冷。“不好意思,放了個屁,你們繼續!”
衆人......
馬甲冷冷看看幾人,最後停在雷半州身上“怎麽樣,這道,你是接還是不接?”
“接你個球,你個龜孫憋犢子,頭上長青草的孬種,我看你這輩子,就是替人家養兒子的命,認了吧你!”失去理智的易才基,口無遮攔,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噴死馬甲。
易玄經張嘴傻眼看着自己的叔叔,竟然産生一種想鼓掌的沖動!
叔叔,你作死的本事,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雷半州無語,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徐弈霖心想,等回去後,一定離這幫傻子遠一點。
易才基圖一時快活,罵完之後,看到馬甲殺人的目光,才開始後怕!他的雙眼越過馬甲,看向自己的侄子。
“小易,救我,他要殺人!”
豈隻要殺人,恨不得剮了他!
“叔叔,你好自爲之,我先走了!”易玄經徹底放棄,人他是救不了,還是勸嬸趕緊改嫁。
“你個龜兒子,我可是你唯一的親叔叔,忘了小時候,都是我帶你嗎!”易才基看到馬甲拿出的刀,急得想尿褲子。
“算了吧叔叔,你哪次帶着我出門,不是爲了去會小情兒。要不是我媽發現的早,我早就不知被拐賣多少回了!”易玄經毫不猶豫揭穿他的老底,一點面子不給!
“那...那就算是這樣,你也想想你嬸子,她對你是真好,你舍得讓她守寡嗎?”
“叔叔你放心,我嬸子雖然不年輕,但是風韻猶存。你走之後,我一定給她找個好的下家,保證他安度晚年,您在地下安息!”
“那你弟弟呢,你弟弟才八歲啊,你舍得讓他沒爹嗎?”抛出最後的籌碼,易才基恨不能跪下了。
“叔叔你不知道,弟弟早就跟我說,他想換個爸,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坑他的零用錢!”
雷半州努力憋着笑,這氛圍有點不對!
馬甲也被這對叔侄的話逗樂,拿着水果刀,在易才基臉上拍了拍。嘲笑他“看不出來的叔叔,平日裏人模鬼樣裝神弄鬼,背地裏這德行!”
刀在臉上,該裝慫時要裝慫。“冷靜,冷靜,小馬你還年輕,不要一時沖動,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殺人是犯法的,相信我,大不了再娶個老婆,多大點事兒!”
想走卻走不成的三人,看着這位叔叔變臉,此時一本正經,完全是個教書先生。
“老東西,想什麽呢,老子怎麽會殺人,我是守法公民!”馬甲嗤笑,拿着刺眼的水果刀,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不殺人,就是在你臉上刻個字!”
“刻...刻...什麽字?”
馬甲一笑,惡意滿滿“龜孫子!”
“你不是說刻一個字嗎,這都三個!”易才基害怕道。
馬甲一愣,回頭看一眼小弟。“這是三個字?”
小弟們連連點頭!
馬甲沉默一下,“那就刻三個字吧!”
“不行,說好一個字,你怎麽就變卦了呢?”易才基不肯,據理力争!
易玄經皺臉眯眼,這是重點嗎?
“老子想刻幾個就刻幾個,再說下去,信不信我刻你一臉三字經!”馬甲拿刀威脅他。
“你怎麽不守信用?我是要報警的!”易才基高喊,理直氣壯。
易玄經蹲在地上,捂臉裝作不認識他。
雷半州覺得,他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徐弈霖卻忽然開口,很是疑惑“不經他人同意,在他臉上刻字,是不是屬于蓄意傷害?”
一說完,衆人再次側目看他。小弟喊叫“馬哥,他們故意的,分明不把你放在眼裏,揍他!”
馬甲轉身,往三人面前走來,正要教訓,卻突然往前撲通倒下。
水果刀掉到雷半州腳邊,三人詫異,看着突如其來的一幕,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麽就倒下了?
馬甲鼻子出血,恨恨看着易玄經“我艹,你他媽敢絆老子?”
衆人都看向易玄經,他慌亂搖頭“我沒有!”
“還說沒有,這不是你小子的彈珠球?”馬甲被扶起,拿着彈珠球道。
易玄經一愣,摸了摸口袋,猛然想起,這是他那個八歲的堂弟給他的。
誰知褲子破了個洞,掉出來了。
“這...這....”這關他什麽事!
馬甲覺得天下不順心的事兒,今天都擠到一起,怒氣沖頭,大喊“給我打,往死裏打,一個都别放過,打死了我賠!”
管他天王老子管他犯不犯法,今天不出了這口惡氣,他以後還怎麽在道上混?
幾人被圍住,雷半州看着這幾個小喽啰,根本不看在眼裏!
誰知門忽然被撞開,這下來了幾十個帶着棍棒的混混!一個比一個嚣張!
這又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