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沒有問,聯安也混混沌沌的忘記了說,車就這樣子向前開着,隻是車裏的溫度,讓聯安更加的忍受不了,聯安看了看車玻璃都沒有打開,卻不知道爲何就是能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涼意竄進來,讓聯安打了好幾個寒顫。
聯安借着後視鏡悄悄的觀察着司機,這個時候才發覺有點不對勁,這個司機竟然帶着帽子,他能看得清前面的路嗎?聯安被司機的裝扮驚出一身冷汗,這幸好路上沒有什麽車,要不然非常容易發生事故的。
“你好,那個,你,開車戴帽子不合适的吧!你這樣子駕駛很危險的。”聯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因爲這不單單是危險駕駛會造成他們的安全受到威脅,還會連累到别人。
司機聽了聯安的話後,有了反應,聲音嘶啞像是生鏽了的風箱,“沒事,不會有事的,撞不到人。”說完還低聲笑了一下,卻一下子讓聯安很生氣。
這是安全問題,什麽沒事,出了問題之後,誰又能承擔後果,那可是很嚴重的事情,聯安此時疾言厲色地說道:“你把帽子摘掉,這不是你保證了就有用的,你再這樣開車,我就報警了,快停車!”聯安想到自己的手機現在都沒辦法使用,但也隻能這樣子說,要不然這人也許意識不到情況的嚴重。
聯安不明白,這人一直帶着帽子開車,竟然都沒有被抓,真的是太嚣張了。
隻是聯安的話,讓那人再次笑出聲,“不會的,夜晚才是我們最熟悉的時間,不會有事的。”
這人的話讓聯安感覺到一絲涼意,而一直從上車就變得有些安靜的兩隻,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聯安當然也不指望他們說點什麽,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靈體,總不會因爲撞擊出現什麽狀況的。
聯安心裏無奈,自己今天怎麽都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你停下,我不坐了。”既然說不通,聯安做好了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準備了,這總比坐在這輛危機四伏的車上要好的多吧!
可惜有一句話說的好,上船容易下船難,對于聯安的話,那人直接都懶得回話,繼續向前開,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如果忽略了他嘴角那一抹嘲笑的話。
局面僵持,而最讓聯安感覺到不安的是,這個路線根本不是回自家的路,而且在這個原本不應該有很多車的路上,聯安竟然看到了很多車,那些司機都帶着帽子,帽檐也壓的很低,如果這個時候,聯安還感覺不到其中的不對勁,就真的是傻子了。
聯安心裏仔細地回想着剛剛司機的話,其中的一句,讓聯安想來後背發涼,那就是黑夜是他們最熟悉的時間,對于黑夜最熟悉的,那不就是和自己身邊坐着的,這兩個到現在還不斷散發寒氣的家夥嗎?
聯安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運氣了,怎麽自己坐車都能遇上。
聯安這個時候也沒有底氣再去與司機争執了,就算是現在有手機也沒什麽用,難道他要打電話給警察說自己坐上了一輛疑似是冥靈開的車嗎?估計隻會被當作是傻子吧!
聯安看着路線似乎是向着郊區的方向開的,看着荒涼的路上,一輛輛冥靈車疾馳而過,聯安已經忘記了瑟瑟發抖,因爲荒涼的是周圍的建築,對于那些亡魂來說,這個時間似乎是他們狂歡的時刻,三三兩兩結伴,也沒有伸手招呼身邊的車,就這樣盛裝像是要去參加什麽熱鬧的慶典一般。
司機對于聯安不再唠叨也很滿意,開車的速度都平穩的下來,聯安想要和身邊的兩隻吐槽一下,誰知道,轉身過去一看,怪不得安靜呢!兩隻竟然安靜的睡着了,而且看上去還很可愛,如果忽略了後來那隻伸出來的已經搭到胸口的舌頭和挂在嘴角的口水的話。
就在聯安不知道該做點什麽的時候,車一個急停停在了路邊,聯安穩住自己之後,擡頭就被車旁的幾個人吓到了,他們緊緊的貼在車窗上,臉都都有些被擠變形了,尤其是他們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很好,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垂着的舌頭就已經讓聯安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放眼望去,聯安覺得自己這一次大概是掉到鬼窩裏了,果然聯安之前的猜測是對的,車不遠處燈光所及的地方,就是一個别樣的盛典,雖說與聯安印象中的樣子不怎麽相同,但燈火通明之下,鬼聲鼎沸。
在所有的恐怖電影裏,鬼怪都是畏懼燈光的,而此時聯安真的想告訴那些編劇,根本不是那樣的。
司機在車停下之後,就保持一動不動了,要不是聯安從他的嘴角看到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也許就會以爲他真的是挂掉了。
聯安總覺得這個司機有些不對勁,雖然也有幾輛車停在了他們旁邊,都帶着和這個司機一樣的帽子,但感覺就是這個司機不像其他司機那般呆滞,至少聯安沒有看到那些人有什麽表情。
這大概也是唯一可以區别鬼魂的一點吧!表情就如同定住了,當然聯安最先遇到的這一隻也是另一個意外。
聯安已經到這裏了,在不了解情況之下,也隻能硬着頭皮下車,他要是再待在這裏,估計外面那些都要圍過來了。
聯安隻希望自己不會被發現有什麽特殊,作爲一個被丢進鬼魂堆裏的人,當然要入鄉随俗,聯安這個時候有些慶幸自己的臉是那種偏白的,色差和他們比起來幾乎完美融合。
聯安還試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發現自己的确做不到,也就隻好放棄了。
穩定心情之後,聯安推開了車門,聯安自認爲自己還暫時做不到穿門出來。
睡覺的那兩隻,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就那樣飄飄忽忽的跟着聯安出來了。
圍着車邊的那幾隻,在聯安他們下車之後,反而不敢靠近了,畏懼着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着。
聯安看着消失在遠處的車身,心裏的那種難受,也隻能獨自承擔着,誰讓那是自己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