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halo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了?”

蘇冬雪手裏的菜刀離丈夫的腦門隻毫厘之差。

葉北舉手投降,一言不發,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委屈巴巴,嘴角不時會吐『露』出點點賠笑的意思。

他的戀愛經驗還沒法應付這七等分的百年孤獨。

年紀最小脾氣最壞的狐仙娘娘收了菜刀,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捏着圍裙的邊邊角角,将早就備好的菜刀收到做茶的廚台櫃子裏——哪怕做『奶』茶工作時根本就用不上菜刀。

她很想念丈夫。

非常非常想。

要說有多想呢?

隻在一瞬間。

葉北看見置物格打開時,它幾乎是全新的,沒有落半點灰塵,除了那把鋒利可怖的刀子以外沒有放其他多餘的東西。

葉先生過人的觀察力還看見了難以言喻的痕迹。

從一閃而逝的櫃面,油膩的紅漆上有一本本書頁按壓過的痕迹,它們早就搬出了這個狹窄的小箱子,但裝裱用的防撞角和架楣上的按壓痕還是能讓他辨認出,日記本非常厚——它的曆史使命早已完成,畢竟紙制記錄本難以書寫四萬多天的思念。

剛才他的腦門離菜刀隻有毫厘之差時,他嗅到了刀鋒上新鮮的鐵腥味。

由此可見,冬雪幾乎每天都在磨這把刀。

或許她已經爲這次闊别重逢,練習了無數次見面禮。

沒有什麽嚎啕大哭,也沒有紅了眼眶和淚如雨下的肆意妄爲。

狐仙娘娘的兩位化身就這麽站在櫃台裏,像對待普通客人那樣,招呼葉北坐在過道的小桌前,冬雪默默地等着葉北開口,定春将門外的告示牌翻了個面——讓它從變成。

緊接着,蘇三妹開始給丈夫做吃的。

她哼着歌,将店鋪招牌下的通風窗揭開,讓陽光灑在臉上,去風幹夏季高溫帶來的汗珠,一層細密的鹽巴留在了她的額前。

葉北剛想開口問“我……”

他想問問其他人去哪兒了。

他還能做點什麽?

隻是話到了嘴邊,這曾經表演技能點滿的“大情聖”,突然變成了不知所措的小朋友。

第一次,這種時間跨度極大的視差感沖得葉先生『摸』不着頭腦。隻能撓着窮奇的腦袋,去認真思考該如何負起丈夫的責任。

蘇冬雪拄着下巴,眼睛裏隻有葉北。

“接着說呀。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盡管語氣和她身上的溫度一樣冷。

葉北擡起手,想要用肢體動作形容一下心情,但很難做到。

緊接着他又将那隻尴尬的右手,收了回去。

『舔』舐嘴唇,欲言又止,眼神失焦。

緊接着要回應發妻咄咄『逼』人的目光,又盯了回去。

葉北“我對不起你。”

蘇冬雪連忙搖頭。

“我不想聽這個。”

他選了個錯誤答案。

葉北連忙補正“我感覺我走了好久好久,那是一條很難的路,行差步錯就會萬劫不複,我想我可能回不來,也做好了天人永隔的打算,隻是萬萬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的。”

蘇冬雪“我也不想聽這個,你是小北嗎?”

他們都無法确定對方就是自己認知中的那個“戀人”——這是巨大時差帶來的副作用。

葉北連忙點點頭。

盡管又選了個錯誤答案。

他快要語無倫次了。

“除了你們,還有别的呢?連枝……玉樹,其他的,饒夏和秋葉……小七。”

冬雪搖搖頭,抿着嘴,顯然,她在意的不是這個,不是葉北口中的“關心”。

定春給丈夫做了一杯茅山青峰,将茶盞茶壺端上桌。

她說“沒有别的,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我們很好,都好好活着呐。一直在等你回家。”

葉北搓着手,抱上茶杯的時候,手心的白龍靈力将茶湯變得冰涼——這是葉仙人内心慌『亂』時的體現。

窮奇嫌棄地瞄了一眼奴才,用後腿将那隻冰涼的撸貓手給蹬開,免得涼了胃,自顧自地蜷在茶壺邊,要暖暖身子。

它嘟囔着“什麽『毛』病。”

緊接着,就是冗長又尴尬的沉默。

葉北來來回回盯着妻子的眼睛,好比想從弗洛伊德臨終前那一句“女人,你究竟想要什麽?”裏找出正确答案。

“我剛回家,和我說說你們的事好不好……”

葉北要打開話匣。

“雖然這麽說挺唐突的,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決定使用臨終一擊,要給自己買好棺材,和愛情與妻子一同合葬。

“我以前沒錢,也沒什麽時間,現在不一樣了……雖然好像也是沒錢,但誰知道這個年代結婚還要不要個保底房車和穩定工作呐?回頭想想以前我還真是個穩重的人,穩到木讷了,現在想先做了再說嘛……畢竟……”

他手裏的茶杯已經凍得開裂,茶湯也變成了冰坨子。

“我愛你。”

蘇冬雪的小手開始拍桌。

一下下,有頻率的拍打桌面。

葉北“啥意思?”

冬雪答“接着說,我很滿意。”

葉北這才明白,正确答案是什麽。

“我愛你。”

冬雪拍桌的頻率越來越快,眼神裏透着渴望。

“繼續。”

葉北“我愛你!我愛你!老婆!我愛你!我太想你了……對我來說才過了三十來秒……我愛你。”

桌上的茶壺叫冬雪的手勁拍得濺上桌,撒上了阿窮的『毛』皮,阿窮嫌棄地看着這對夫『婦』,抖幹淨身上的湯湯水水,跳回地上用兩腿直立的方式,伸着懶腰。

它聽見葉仙人這聲聲的愛意時,比起以前的“女鬼收割機”,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哦對了!

窮奇想起來了。

以往奴才發『騷』時,它都是一副惡心反胃的樣子,那是牛郎的表演,是它最讨厭的“虛僞”。

而現在這家人其樂融融的景象,窮奇嗅不到半點它喜歡的味道。

許是覺着無聊,它坐上門框,看着遠方即将沉進昆阆高牆的太陽。

“喂,在嗎?你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阿窮自言自語,看着高牆下的衆生。

有人與妖怪活在同一間屋。

日月和星星共在同一片天下。

它以超凡的視力從龍華路的路牌往後看,百花大道之後的極遠處有一座花壇廣場,在英烈碑後,是一片野獸與人公用的公墓。

它看見,蘇星辰的靈體站在一座矮丘上,将奪魂劍放進了棺椁中,添上了一把黃土。

移開視線,窮奇的貓眼瞳孔猛然變得滾圓。

它擡起頭,數着天上的星星。

從第一顆開始,到整個天空。

“你的天國,我見到了。”

一隻滿是老繭的大手擋住了它的眼睛。

緊接着,便是老熟人登門拜訪。

寬大的風帽和厚實的大衣襯着獵人矯健壯實的身形,巨大的陰影蓋住了陽光。

喬治約瑟夫以蒼髯白發的姿态登場。

“嘿,小朋友。”

他朝店裏的幾個老友打着招呼,從衣兜裏亮出了狩獵指南的書楣邊角。

“盡管你才剛剛回家,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就趕過來了,畢竟任務緊急,這件事可能隻有你能勝任……葉北。”

葉先生“拜托!我進門連屁股都沒坐熱呐!讓我親一口老婆行嗎?你先回避一下?再把賞金給我提一提。”

“哈哈哈哈哈哈……”定春笑得開朗,似乎早有預料。

她喜歡看小北這副充滿朝氣的模樣,哪怕是嫌棄的表情,也有一種抽枝散葉生機蓬勃的感覺——是充滿了生命力的男人。

約瑟夫“就親一口?”

葉北“我考慮一下……嗯,一口夠嗎?”

“不夠!”蘇冬雪嘟着嘴,“你缺那個錢嗎?不!你缺的是時間!是我倆的時間!你知道你現在多有錢嗎?自從你和五老闆出門之後,我們把你倆存下來的法器和文物貨币都留下來了,按照古文獻價值來算,用你能理解的比喻,這些東西可以買下一個拉斯維加斯,我們也沒敢『亂』花你的錢,你根本就不缺錢了!”

葉北突然愣住了。

按照這個說法,他還真像是司馬瑤口中說的那樣,變成了财務自由的土大款。也失去了勞碌奔波的動機。

喬治先生掐着表,在等葉北的答案。

從他身後鑽出來個亞裔小姑娘,看起來像是喬治的新學生,也是一副獵人的行頭,眼中透着好奇,偷偷打量着葉先生。

聽她小聲問道“老師,他就是『奶』『奶』的恩人嗎?”

喬治拉着小姑娘站在店鋪門外,稍作休息,等着葉北做出決定。

“對,他是一位偉大的英雄。”

小姑娘皺着眉,大帽子下是一副滿心質疑的表情。

“看起來沒什麽特别之處呀……我感覺他的靈能好弱。”

喬治比着食指,要小姑娘謹言慎行,少說胡話。

“不不不,薇薇,和百年之前的财産一樣,我們用貨币衡量一個人的社會價值,用一套普世價值觀當做尺子,來對待彼此,那是一種非常惡毒的生活方式,就像是笑貧不笑娼一樣,看不到半點。如果你依然帶着有『色』眼鏡用‘靈能’來評價一個人,以後會吃大苦頭的,你我都是萬物生靈中的一員,如果沒有醜惡,就沒有美麗,沒有善良,也沒有邪惡。沒有對,自然沒有錯,它們的存在都有各自的,都是自然之理。别掉進陷阱裏。這是葉北教會我的東西。”

小姑娘緊張地咽着唾沫,聽着老師的話。

“何況。”喬治補充道“你會感覺不到靈能,那是因爲葉北此時此刻隻想和家人享受這一點點的自由時間,他并非時時刻刻鋒芒畢『露』的一把嗜血刀子。仔細看,用心去看,薇薇,你很像美惠子,應該也能用心眼感受到葉先生身上的。”

小姑娘伸長了脖子,從門廊往裏窺探着葉先生。

她看着那個年輕男人,回想着美惠子『奶』『奶』口中的“英雄”,滿眼的好奇。

他并不高大,身上穿着難民入駐時配發的簡陋衣裳,短發,眼睛有疤。

說起話來沒羞沒躁的,看上去像個很市儈的人,是個滑頭滑腦的角『色』。

他的手很好看,如果單看雙手,白淨的像個女人。

他的肩胯比非常誇張,按照父親的說法,腰長肩寬的人,兩腳能從大地中奪來更多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武士。

美惠子『奶』『奶』也說過,葉北是一位天賦異禀的人,不論是劍,還是心,都異常強大。

他的皮膚顔『色』有點奇怪,血氣旺盛,但看上去已經死了,經絡中有青灰的死亡之『色』。

等一下——

——他爲什麽要脫衣服?

葉北就這麽當着外人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脫得隻剩一條内褲。

他急不可耐,又得踏上新的旅途了,從定春手裏接走天樞的調查員套裝,想拍幹淨大風衣上的灰塵,卻發現老婆一直都在給這身行頭做保養,衣物光潔如新。

葉北“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定春溫婉賢淑,早有預料。

“我早就知道了,你選了這行,才不是爲了錢。你要去賺錢幹什麽不好?會每天枕着現金睡覺嗎?”

葉北套上長褲,換上新鞋,将雷風恒揣進槍兜,神情複雜。

讓他做出選擇的,并不是利益,也不是錢,價格隻是借口,用來掩飾旁人口中的借口。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幾乎快忘了。

忘了自己爲何要如此選擇的那一天。

心中默默地下了決定。

決定當。

蘇冬雪将手機遞給丈夫。

“有事打電話,沒事也可以打電話,親愛的。早點回家,如果回不來,我會去找你。”

葉北理好領口,扣上排扣,轉過身,做着深呼吸,重新調整着身體中每一個神經元與細胞的新陳代謝節奏,從一個一家之主,變成獵人,變成除靈師。

将一張泛黃的老證件佩在胸前。

“走吧。”

他抱着阿窮,将貓咪夾在腋下,武寰石收在後腰的皮囊大兜裏。

對喬治說。

“給我說說,這次誰又自閉了?我要給誰做心理輔導?”

喬治從衣服裏拿出一盒煙,盡管知道葉先生已經戒煙多年。

老人家向伥鬼遞去香煙的同時,投去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複雜眼神。

葉北“我戒煙很久了。”

喬治一語雙關“小别勝新婚。”

剛開始戒煙時,是美惠子老師要他“氣與力合”。

他在門裏就聽見喬治和這小姑娘的談話了,也明白這位“薇薇”是什麽人。

這個小姑娘是美惠子老師的孫女。

“哈哈哈哈哈……”葉先生笑出了聲,心想喬治這個妙人,做的都是妙事。

接走喬治的煙,打上火,薄荷的香味搭着尼古丁湧進肺腔,兩個老煙鬼不約而同地盯着薇薇這個新人。

葉北笑着,友好地打着招呼,在和舊時代新時代的人打招呼,做告别。

“初次見面,我叫葉北,不用關照。”

薇薇的眼神中有點點怯懦,就在葉北披上工作服的那一刻,她的靈視感受到了劇烈的靈力『潮』汐,隻在瞬間,她仿佛看見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蒼茫大海。

“你……你好。我叫緒方薇。”

葉北低聲向喬治問道“她是個新人嗎?”

喬治“不算新了。”

葉北“成績如何?”

喬治“一張白紙。”

葉北“你真會給我找麻煩……”

喬治:“我覺得有這個必要,畢竟做我的學生死亡率很高。”

“哈哈哈哈哈……”葉北捧腹“你說的沒錯,有這個必要。”

窮奇捂着鼻子,受不了葉北各方各面的惡劣舊習。

不過,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

它已經學會了如何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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