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沂領會到李沐話中的意思,自己在,神策衛将士安心,若自己不在,則軍心不定,萬一真歸附了朝廷,那時情勢就會變得更不堪了。
要真是在簇與李積大軍來一場火拼,實力此消彼漲,就麻煩了。
“那大哥多帶些人去。”李沂心中忐忑不安。
李沐搖搖頭道:“多帶人反而不便,我隻帶幾名親衛,這樣入城也方便些。”
“大哥千萬心。”
“放心吧,你看好神策衛就是了。”
李沐給李積送去了一封信,了自己的計劃,讓他約束大軍,不可與神策衛發生火拼。
又給李師送去令牌,令李師接管神機衛。
然後帶着幾個親衛,換裝之後南下了。
兩之後,李沐來到長安。
此時長安并沒有緊閉城門,自從李沂回師北上,抑止了李積大軍南下。
長安城内的氣氛就寬松了許多,唯一喧雜的就是滿城征兵。
李沐選擇從金光門入城。
不僅僅是金光門離西盛布政坊近。
而是當初誅殺候君集時,金光門一場血戰。
幾乎金光門的守門将士被換了一遍。
狼牙衛趁機楔入兩個細作,其中一個還是校尉官階。
正常情況下,除非奉旨封門,否則守門将不會出現在城門。
城門的最高統帥便是各校尉。
當然每隔六個時辰便會輪換。
李沐一行七人,趕着兩輛載貨馬車以商饒身份入城。
城門口的檢查很嚴。
所有進城的人都需要經過搜查。
李沐一行排着隊,在接近城門時。
守門士兵開始對貨車進行檢查。
李沐趁勢接近那校尉,從腰間摸出一把散碎銀兩遞了過去。
那校尉擡手擋開道:“打發要飯的呢?”
着便起身準備上前親自查看。
可他的眼神迅速被李沐手心裏一塊令牌吸引。
他用眼神瞄了一眼貨車,征詢了一下李沐的意思,李沐微微點頭。
校尉便從腰間拔出橫刀,肆無忌憚地向貨車上的物品紮下幾刀。
然後揮揮手道:“放校”
李沐一行大搖大擺地起身入城。
路過那校尉時,李沐低聲道:“讓你家大檔頭來西市找我。”
以狼牙衛的眼線,加上常綠雲等饒能耐。
找到自己應該不難。
入城之後,李沐在西市選了家客棧,落了腳。
此時是緊要時刻,李沐擔心平康坊的酒樓和伎館已經處于監視之下。
所以,在西市反而不被人注意。
當夜幕降臨時,常綠雲帶了幾人叩響了李沐房間的門。
“殿下怎麽來了?這太兇險了。”常綠雲一進門便嗔怪道。
李沐比了個“噓”,然後低聲問道:“我娘的情況打探得如何了?”
常綠雲搖搖頭道:“這幾,我發動了所有細作,結果一無所獲。夫人被關在宮内,細作根本無法浸透入宮。屬下無能,請殿下治罪。”
李沐道:“這不怪你,我來就是想到這點,準備另想方法的。”
“殿下有何方法?”
李沐将自己欲從李世民近侍袁仁國處下手的計劃向常綠雲了個大概。
常綠雲聽了颌首道:“此計倒是可行,隻是殿下怎麽肯定袁仁國會幫助你,畢竟他是皇帝的心腹啊。”
李沐道:“我與他的交情也有六七年了,每逢年過節,我都有不菲的禮物送與他,關系還算是不錯。至于他肯不肯幫忙,就需要見過之後,才能得知了。”
常綠雲道:“隻是萬一他不幫,反而向皇帝告發,那該如何是好?”
李沐苦笑道:“那就隻能聽由命了。”
常綠雲皺眉道:“要不由我代殿下前去?”
李沐搖搖頭道:“不妥,如果我不露臉,袁仁國必定拒絕,此事我已有決斷,不必再商量了。現在要商議的是如何能約袁仁國出宮,與我見面。”
這确實是個難題,袁仁國深居宮内,非尋常人能夠見到。
而且傳訊之人必須要能信得過之人。
要符合這些條件的,一時還真想不出來。
想了半,沒有法子,常綠雲道:“要不,我深夜潛入宮去向袁仁國傳訊?”
李沐心中一動,常綠雲身手極好,記得當初她還起過潛入過皇宮。
可轉念一想,李沐搖搖頭道:“不妥,就算你能潛入宮中,可你如何能找到袁仁國在何處?”
這話不假,袁仁國是李世民近侍,找到了袁仁國,等于找到了李世民。
所以,袁仁國的行蹤其實與李世民行蹤一樣,屬于絕密。
白還不妨事,到了夜裏,那根本是不可能讓常綠雲找到的。
“綠雲,司徒房玄齡如今賦閑在家,或許能想想辦法。”
常綠雲道:“如今房府被廷尉看得緊緊的,外人根本沒有可能進出。”
李沐突然想到一人,“那李懷道如今境況如何?”
常綠雲搖搖頭道:“李懷道已經被廢爲庶人,府門外雖有禁軍把守,可誰還會去在意一個被圈禁的皇子啊……殿下是想通過李懷道,向袁仁國傳訊?”
“正是。”
“可李懷道如今已經沒有進宮的資格。”
“不,不。再怎麽李懷道還是皇子,隻要他肯低頭,進宮面聖還是很有可能的。綠雲,今夜随我前往翼國公府一探。”
“是。”
半夜醜時。
翼國公府西側牆上閃過兩道黑影。
此時,翼國公府後院的書房中還亮着燈。
一個仆人端着一碗不知是啥的玩意,在書房外低頭道:“少主,的送來銀耳蓮子羹。”
隻聽裏面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喝道:“滾……滾……。”
那仆人聞聲,不敢再逗留,輕輕地離開了。
李懷道的日子其實不難過。
李世民廢了他的爵位、罷了他的官職,可私下裏,并沒有太難他。
憑着秦瓊一生的積蓄,李懷道的日常生活并不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