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憂,你沒事吧?要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眼淚汪汪的王豔麗等那錢柏山進入了全部被黑霧籠罩的常青藤學院後,已經飛速跑到了大口吐血,臉白如紙的蕭無憂身邊,十分緊張的看着他,就準備打電話。
“不要....”
“你瘋了嗎?按照你現在這吐血的趨勢,如果半個小時不能接受醫治的話,你會死的。”
王豔麗瞪着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
蕭無憂苦笑一聲,但眼神仍舊十分堅定。
“我知道,可我必須将航哥交代給我的事情做好。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做過一件事讓航哥失望的。”
“爲什麽?”王豔麗覺得腦筋有些轉不過彎。蕭無憂和王航哪怕再怎麽交好,哪怕他們是親兄弟,也不用做到這一步啊?
蕭無憂并沒有解釋什麽,隻是目光裏閃過一絲懷緬和溫柔。
正當王豔麗咬着牙,決定不管不顧都要将蕭無憂送到醫院去時,陡然間她眼前一花,一個光着膀子全身肌肉偾張的魁梧男子,帶着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潇灑氣質,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男子一出現,就将眼睛掃向了黑霧迷茫的常青藤高中,眼裏閃過一絲興奮和躍躍欲試。
等男子看到蹲在那的王豔麗還有她身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血的蕭無憂時,他面色忽然一變,直接走了過來,伸手按在了對方的胸膛上。
“你想要做什麽?”
王豔麗将這個男子當成了和錢柏山一夥的人,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男子并沒有理會王豔麗,隻是閉着眼感受一下,随即猛地睜眼沉聲問道:“是無量道氣?你可是被無量道觀的弟子所傷?”
咳咳。蕭無憂輕輕咳嗽一聲,并不知道地方所說的無量道觀是什麽鬼,但還是點點頭,“我不知道,但打傷我的那人,似乎是一個邋裏邋遢頭發淩亂赤足而走的男人。”
“那就沒錯了。無量道觀以上體天心下體地意爲修煉宗旨,門下弟子行走人間,的确不會穿鞋,同時也放蕩不羁遊戲紅塵。他爲什麽要打傷你?”
“我不知道!也許,隻是因爲我不讓他進入這所學校吧....”
蕭無憂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快詭異,先是林小雨被同樓的宿友給莫名其妙抓走,王航又帶着一男一女進去。接着,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一言不合将自己打傷,而現在聽眼前這個男子所說,對方貌似還不是來自人間?
不是人間,難不成還是神仙?
蕭無憂覺得有些荒唐可笑。
男子站起身,從口袋裏取出一枚雞蛋大小的丹丸,丢給了蕭無憂。“我叫齊共工,來自隐世的龍虎山天師道,是一名驅魔師。這是我師尊煉制的‘百花蜜露丸’,能夠治療你身上的傷勢。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麽身受如此重的傷勢,依舊要守候在這門外?”
蕭無憂瞠目結舌的看着自己手中那雞蛋大小的圓溜溜藥丸,心想這玩意能夠直接吞吃麽,不會把自己給卡死了吧?又聽到對方的問話,他卻是簡單的淡淡說道:“因爲,航哥讓我守在這裏,不讓任何人進去,所以我必須留在這。”
“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現如今擁有你這樣品質的凡人已經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更好的生存下去。這所學校現如今已經化成了修羅煉獄場,别說是你們普通凡人了,哪怕是人間的軍隊進入,也九死一生。現在我送你兩張‘天師符’,一枚用來保命,一枚用來殺敵,隻需要塗抹你身上的精血就可激發。你繼續留在這,不要讓任何人進去,包括你們世俗界的警察。”
蕭無憂疑惑的接過兩枚八角形的黃色符咒,倒是點點頭。就算沒有齊共工的話,他也不打算離開這,也不會讓任何人進去送死。隻是,聽到齊共工所說的那什麽修煉煉獄場,光是名字就很唬人了,也不知道進去了很久的王航現在情況如何。
善意的沖蕭無憂點頭颔首,齊共工卻已經化作一條虛影,消失在了學校大門的黑霧前。
“死!”
此刻,錢柏山正站在一棟教學樓前,大約有十來隻體型龐大皮毛黝黑發亮的三頭食心鼠,在瘋狂對他進行攻擊。
這些食心鼠比之前他遇到過的又大上了幾分,同時口中居然噴出了恐怖的黑水晶刺。這些黑水晶刺一旦接觸到旁邊的花花草草,立馬就能将它們給腐蝕的發黃枯萎,就連地面上,都是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錢柏山手中一根燙金大棍舞的虎虎生風,直接帶出大量的旋風,将這些朝身上襲擊而來的黑水晶刺給掃飛。
不過,錢柏山臉上卻再也不複之前的輕松,反而是有點點汗漬溢出。
“可惡,若不是爲了應付這裏的煉獄厲鬼,我必須留着一半的靈力,就憑你們這些蠢貨,也敢在我面前蹦跳?”
轟~
一棍掃出,帶起層層幻影。一頭食心鼠躲閃不及,頓時被棍子掃到,當即就化作了一灘黑色肉泥。
隻是,在錢柏山還沒來得及收力時,其他幾隻食心鼠已經吱吱尖叫着從身後撲了過來,張開大嘴咬向了錢柏山的手臂。
叮當~
食心鼠那可以輕易咬碎巨石的獠牙,卻是在錢柏山手臂表面三厘米處停頓了下來。錢柏山雙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金光護罩。
輕哼一聲,錢柏山用力打飛了幾隻食心鼠,燙金大棍連續劈砍了十三下,最終還是将這些食心鼠給消滅。
重重的喘息一聲,錢柏山神色陰冷的掏出一枚淡紫色藥丸,就是吞入口中。
“還好,老子身上的‘回靈丹’沒有全部吃完,否則隻能找個安全的地方恢複。看來,這次的修羅煉獄場比之前都要來得兇猛,居然已經能凝聚出三頭食心鼠這種鬼物了嗎?”
擡起頭,錢柏山眯着眼遙遙朝上空黑霧最爲密集的一棟大樓看去,精光閃爍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錢柏山又彎腰在那些食心鼠的屍體上翻找了一陣,随即怒罵。
“混蛋,真是一群窮鬼,竟然連最低級的魂晶都沒有産出?看來,必須去将那煉獄厲鬼殺掉,才能得到上等的魂晶了。”
錢柏山眼裏不自覺的閃過一絲貪婪和狂熱,魂晶這種東西哪怕在隐世也出現的不多,每一塊幾乎都被大型驅魔門派掌控。若不是因爲這次俗世出現了修羅煉獄場,恐怕錢柏山這輩子就見不到魂晶了。
緊緊的攥住拳頭,錢柏山就是沉聲說道:“無論如何,這一枚魂晶都是老子的,誰也不能搶走。咦?”
錢柏山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面色逐漸凝重的朝校門方向看了一眼。
“這種靈力波動....難道是天師道的那幫變态?看來,這一塊香饽饽,是誰都想要來咬上一口啊!隻是,你們注定是要失望而歸了...”
再也不敢遲疑,錢柏山立刻收起燙金大棍,腳下飛快的朝那棟怨念最深的高樓建築沖去。
“好餓....真的好餓啊!”
此時,在女生宿舍樓B棟空地前,十幾隻飄蕩在半空的幽魂,正神色麻木口中喃喃自語的在那飄蕩。她們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長相來,臉上被一層墨綠色如海藻般的物質覆蓋,渾身上下更是血迹斑斑。
這些幽魂似乎在尋找什麽,旁邊幾隻食心鼠圍着一具屍體用力的啃食,偶爾擡起頭警惕的看了這些幽魂一眼。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驚雷一棍!”
霹靂~
陡然,在那些幽魂的頭頂上空,就是出現了大量彌漫雷電的烏雲。這些幽魂早就喪失了本該有的靈智,隻是憑借着最後一絲怨念成形在這天地之間。本能的從這烏雲雷電中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可幽魂們隻是更加狂暴的在原地亂竄,根本不懂得離開躲閃。
随着一道雷霆落下,這些幽魂連吭都沒吭一聲,便在水桶粗細的雷電中化爲一抹灰燼。
旁邊還在貪婪啃食屍體的食心鼠們,一見到這一幕,頓時吓得尖叫逃走。
錢柏山冷笑着走到了女生宿舍樓前,看都不看一眼被自己轟出一個大洞的空地,直接就是擠入了樓房之中。
剛剛進入,錢柏山瞳孔便是劇烈一縮。在他面前的這條走廊内,竟然彙聚了一片身及腰間的黑水,同時在黑水表面上,正遊曳着一條....人魚?
不錯,那看起來似乎是傳說中的人魚。上半身爲美貌的女子,下半身卻是漂亮的魚尾。隻是,這頭人魚的臉蛋看起來和漂亮沾不了邊,同時她滿頭的黑發更是如細蛇一般蠕動,偶爾張開的大嘴裏更是閃現出一排排尖銳的碎牙。
“女流鬼鲛?....真該死!”
在錢柏山見到這頭古怪人魚的時候,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那人魚先是豎起身子高昂的尖叫一聲,便一手抓起一把完全由黑水凝聚成的三叉戟,瘋狂朝錢柏山這邊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