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小朱之死

125

一年前的記憶,如同晴天霹靂。足以把全部撕裂摧毀。

鍾弦努力從記憶中掙脫。

當看清眼前的人,潛意識中的自我保護功能開啓,他竟然顯得異常平靜。

“怎麽?”鄧憶疑惑地皺了下眉頭,“沒想起什麽嗎?對一年前這個時間點,催眠沒有效果?”

鍾弦搖頭。

他選擇對鄧憶三緘其口。

鄧憶帶着遺憾的表情思索着:

“那看來,你隻能從前面兩個時間點中選擇一個……”

鍾弦不待鄧憶說完便回道:“16歲吧。從最初……”

一年前的事,盡管他非常想知道真相。但這就要冒着被鄧憶看破的危險,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而且,在記憶當中,大科顯然是知情者,他完全可以從大科那裏去了解清楚。

盡管鍾弦已十分配合,之後的進展,卻不像前面那樣順利了——鄧憶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催眠他。鍾弦心中明白是自己不能再進入狀态。

“算了。今天太累了。我們還是好好休息,也許明天……”他主動提議。

鄧憶表示同意。

鍾弦借洗澡之計,躲到洗手間給大科打電話。他打開花灑,坐到馬桶上。

“你還在杭州?”大科接到鍾弦電話的第一反應,是以爲鍾弦已經返回了,“不是說一周麽?怎麽這麽快?”

“沒回……”鍾弦的聲音像被凍的發抖似的。

“噢……杭州怎麽樣,冷死人吧……會議怎麽樣,又認識不少有用的客戶吧……怎麽不說話,工地二次檢測的事,我正在跟進……”大科勿自說出一大堆話,終是覺出不對勁。“出什麽事了吧?”

鍾弦感覺全身沒有力氣:“我的記憶力,比我自己認爲的要糟糕的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你近期比較健忘。這個我知道。僅此而已。”大科回答。

鍾弦緩緩地說:“隻是近期嗎?我忘記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例如什麽?”

鍾弦決定直接說出他的猜測:“你心裏清楚……所以,當我喝了老中醫的藥,當我出現幻覺——看到小朱被一條龍骨打死……你當時想掐死我。那不是我的幻覺。你曾想真的掐死我。”

“你在說什麽?你……”大科急了。

“聽我說完。”鍾弦打斷他,“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想起了那件事。小朱失蹤那天,最後的那一通電話,用他的手機打給我的那一通電話,實際上是你打的。”

大科語速急快地說:“鍾,你吓到我了。你神智錯亂了嗎?”

“那之前發生了什麽?你以及我,我們兩個對小朱到底做了什麽!?最奇怪的是,我是怎麽失去這部分的記憶的!”鍾弦用一隻拳頭捶頭,感覺抓狂。

大科在另一邊很大聲地喘氣,然後說:“既然……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是我該問你,我怎麽會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

“我可以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怎麽會忘,你遇到了一個人,你暈倒了,你還記得你那次暈倒嗎?你醒來就不記得了。說實話,我很羨慕你能忘了。”大科說。“你不必再受這個折磨。你一直問我這一年來我的性格爲何變了,你總問我爲什麽不能再像以前那麽樂呵,總是神經質和多疑,因爲我不能像你那樣……”

“說重點!”鍾弦低吼。“别特麽現在還講這麽多廢話!”

“真正受折磨的人是我!鍾。”大科帶着哭腔說。

“小朱真的是我們殺的嗎?”

“你不是想起來了嗎?”大科激動地說,“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其實,你沒想起來,一定是那個鄧憶,他引導了你,我猜他也在杭州,對不對?是不是?如果你想起來,你就不會這樣問了!”

“那我應該怎樣問?”鍾弦預感到真相可能會更糟糕。不由地又開始發抖。

“因爲,不是我們殺了他……”大科的語氣忽然變慢,“不是我們……”

“你還想否認?我真的是想起來了,盡管隻是一點點,但至少能證明,是我們做的!你說過你銷毀他的證件和手機……”

“是。是。是。”大科連連答應着,“是。”

“所以爲什麽還否認。”

大科語無論次起來:“我說出來吧,就告訴你吧……也好,你就可以陪我一起受折磨。我們綁在一起……”

“說!”鍾弦氣急敗壞。“你爲什麽還想瞞着我!”

“不是我們殺了他。”大科的聲音顯得痛苦。“是你。隻有你。而我……隻是幫你,盡我所有幫你,而已。鍾,我願意和你一起扛這麽大的事,如果事情敗露,我會被連累,可是我,依然當時就那樣做了,選擇幫你隐瞞。”

鍾弦已經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氣無力地說:“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呀……我爲何,殺他。”

“我也不知道原因,真的不知道。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倒在排水溝裏了。”大科悲痛地說。

“我當時難道什麽也沒對你說?沒對你講個殺人的理由?”鍾弦說。

“你說了一個奇怪的理由——你說你遇到了一個人。一個魔鬼。就說了這麽一句,你就開車跑了。等我再找到你,你暈死在雨裏。醒來你就全忘了。我試探過很多次,終于相信,你是真的忘了。後來,我想這樣也好。隻有我一個人隐瞞,就更容易隐瞞吧。所以,鍾,殺人這樣的事,我都能和你一起扛,我不是你最該信任的人嗎?那個鄧憶……”

“和他有什麽關系?你爲何總排斥别人,所有人!”鍾弦忍無可忍。吼過後,他忽然開始明白了。

“你殺死小朱,你說你在工地遇到一個魔鬼,而鄧憶,你不是一開始就懷疑過他和那個工地有關系?而後來又确定了他竟是工地的甲方。我一直想搞清楚,你所謂的遇到的魔鬼,到底是遇到了誰!”

“一定不是他。”鍾弦痛心地敲打自己的腦袋。“我爲何要殺小朱,沒有道理呀。”

……

鍾弦從浴室出來時,鄧憶已穿戴整齊站在門廊裏等着他。

“我要出去一下。哥哥們找我有事。”鄧憶望着失魂落魄的鍾弦。“可能要一些時間。”

“沒必要再躲我。”鍾弦冷冷地回應。他感覺自己像要死了似的失去了活力。“我這就走。離開你。不會再騷擾你了。”

鄧憶遠遠地對着鍾弦端詳,然後放下手裏的皮包,走到他面前:“臉色忽然這麽差,你不舒服嗎?”

“我死了。你會在乎嗎?”鍾弦沒頭沒腦地問。“我消失了,你會無動于衷嗎?”

鄧憶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燒了吧。難道是我剛才的操作有問題。”

鍾弦抓住鄧憶的那隻手:“你就當我快死了。對我說句實話。你真的不在乎……”他一時失聲,低下頭緩了好一會兒繼續追問,“……你真的不想要我嗎?”

鄧憶想抽回手,鍾弦卻抱住他。“答應我,答應我……一次就好,讓我得到。我就消失。不再騷擾你。”

“得寸進尺。”鄧憶輕聲笑。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鍾弦悲痛地說。

鄧憶掙脫他:“肉丸,别總用同一種方式耍無賴。我真的該走了。”

126

深夜,華燈漸懶。

鍾弦一個人坐在會堂旁邊的一間飲品店。到杭州來他還沒有去逛一逛。因爲鄧憶,他推掉了高總的一切遊玩計劃。

鍾弦始終沒法相信,小朱的死竟和他有關。正在魂不守舍之時,大科又打來了電話。

“我馬上登機了。”大科在手機另一邊急匆匆地說。“你在杭州哪裏?别,别說我不應該去,我得當面跟你講,電話裏不能再溝通這件事,以防後患。你千萬别對任何人透露半點迹象。我們當面商量,好嗎?鍾,你千萬冷靜。”

“我冷靜的不得了。”鍾弦連續不停地吸着飲料。“冷的都快成冰了。你來了又有何用?”

一個人影從飲料店的門前走過,鍾弦愣了一下。他竟把那個人影看成了鄧憶。鄧憶離開時明明穿的是短皮衣,而剛剛經過的人,卻是穿着一件黑色長大衣。

正在他搖頭之際,那個人影又折返回來,走進飲品店。

鍾弦再次愣住,從側面看這個人确實很像鄧憶,隻不過他帶着一副眼鏡,顯得比鄧憶斯文。而且明顯地比鄧憶年長一些,身形更厚重。

鍾弦馬上意識到這是鄧憶的某一個哥哥。也很快想起,他曾在趙祺酒吧門前攔過這個人的車子。

他是鄧悭——鄧憶的四哥!

“來杯拿鐵。”鄧铿對服務員說。他對着店裏環視了一眼,然後側對鍾弦而立。

鍾弦睜大眼睛不停打量——完全想不到,鄧憶的這位堂哥更像是鄧憶的親哥哥,他們太相像了——不隻是外表,甚至氣質也有明顯的相同之處。看着鄧悭,就可以想像幾年後鄧憶的模樣。

鄧悭極其優雅,舉止沉穩透着睿智的魅力,而且他更具有領袖氣質!一瞬間,鍾弦覺得鄧憶當繼承人根本沒有希望。他很難超越鄧悭。

正在鍾弦胡思亂想時,鄧悭竟轉頭對他露出個微笑。鍾弦吓了一跳,幾乎從椅子上跌下去。

“我們認識吧。”鄧悭開口。他的聲音比鄧憶低沉的多。每一個字都像敲在鍾弦心上的重錘。

鍾弦點頭。他的心髒狂跳不止,他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如此恐慌,似乎就要被吓死了。

鄧悭氣場強大這有目共睹,但威懾力竟然如此驚人,卻大大出乎鍾弦的意料。

“認識嗎?”鄧悭繼續問。他還在微笑呢,可鍾弦感受到的恐懼絲毫不減。

鍾弦再次點頭,竟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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