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沙漠壯闊,一輪日頭懸挂天際,金芒萬丈,照在甯缺身上。
甯缺放眼望去,隻見黑色宮牆沉肅古樸,又帶着一絲森嚴之氣,顯得莊嚴肅穆,這裏便是傳說中魔教最重要的聖殿之地。
聖殿巍峨高大,在殿前百餘丈外之地,還立有一座高塔,上有浮雕,刻着數種上古異獸,初初望去似有窮奇、梼杌、饕餮等,皆扶柱而上,兇猛惡視,令人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那座大殿門梁之上有一黑色牌匾,上書兩個金色大字“聖明”,字體遒勁有力。殿門寬闊肅穆,橫梁上垂下數面黃色大幡,迎風飄揚,幡上有畫有字,字迹古怪難以辨認,畫中卻有諸般迥異情景,或如仙境衆生安樂,或有地獄惡鬼慘厲之象,望之生畏。
大風吹來,帶着幾許風沙,吹得甯缺衣襟飛起,因爲靠近聖殿,魔門弟子明顯多了起來,避免被發現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他盡量隐藏。
聖殿之前,奇形高塔之下,此刻正有一群人在巡邏,皆是魔教中人,除了鬼王宗之外,合歡派和長生堂等宗門弟子都有。
到了晚上,蠻荒之地的風沙很冷,也很粗粝,但對甯缺來說還不放在心裏,他一路迎風走出山坳,便看到在夜色中月光之下,茫茫一片荒野似乎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顯得格外壯觀和異樣的美麗。
這種景色,與青山秀水鍾靈毓秀的青雲山是截然不同的。蠻荒這裏的景色,更多的蒼涼中所蘊含的剛烈雄偉,哪怕是在這夜色之下,似乎也比中土肥沃之地多了一份肅殺之意。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先祖聖賢摸索出來的自然規律,即使魔門守門的幾個弟子修煉有成,也難保不會疏忽。
甯缺躲在那一旁的沙丘之後,心念急轉,氣息收斂到極緻,悄無聲息縱身躍出,斬龍劍碧芒閃爍,把最靠近的二人打暈,丢在地上。
“你是何人,此地乃是我聖教聖殿所在,還不速速放我歸去,免了血光之災,殺頭之禍?”喚醒其中一人,那人見處境不妙急忙威脅。
“廢話少說,你魔門的第二卷天書在哪?說不出來你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甯缺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滲出絲絲血珠,恐吓道。
這人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在甯缺一番手段逼問下,倒豆子般把一切都說了。
他等級太低,天書是什麽都不知道,到是說出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被甯缺推測出了大概存放的地方。
魔教是一個曆史十分古老久遠的教派,甚至比中土曆史最長的青雲門都還要更久遠許多。
在這漫長的曆史中,在蠻荒之地的聖殿這個最重要最神聖的地方,當然也隐藏了無數的秘密,而冥淵就是其中最重要的秘密之一。
冥淵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地名,像是一個深邃黑暗的深淵,但實際上更像是一個通往神秘世界的通道,甯缺估計是和幻月洞府内部相似。
按照魔教的傳說,冥淵那一頭蘊藏着強大無比的力量和無數神奇機緣,隻要能夠進入冥淵,便有機會獲得那些東西,就此一步登天,成爲人上之人。
隻是冥淵向來神秘無比,在漫長的歲月中大部分時間都是消失不見的,并且魔教中人也從來不知道究竟如何打開冥淵。
往往隻有在某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某個魔教中人無意中也不知道做了什麽,突然就打開了那座冥淵,然後便如傳說中一般得到機緣後道行大進,就此一步登天。
魔教上一任教主仇忘語當年不過是魔教長生堂門下一介無名小卒,但福澤深厚打開冥淵進入其中,随後便一統魔教,就此叱咤風雲,縱橫天下。
若不是在青雲山上吃了誅仙古劍的虧,隻怕日後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隻是奇怪的是,曆代進入冥淵的魔教強人,從來都對自己如何打開冥淵和進入冥淵後看到了什麽隻字不提,所以哪怕是魔教中人對此也幾乎全部都是一無所知,也更加爲冥淵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除此之外,冥淵每次被打開,都不會馬上閉合,通過魔教聖殿之前的那座修羅塔,以古老儀式做法時便會出現。
隻是衆人看到的都是白日裏出現的那種虛影,真正的人是無法進入的。
這樣的虛影會保持一段時間,時間長久并不穩定,短的一兩年,長的甚至幾十年亦有,不過終究也隻是幻影而已,人進不去,自然也就沒有什麽機緣。
聽完這個魔教弟子的話,毫無疑問,天書絕對在冥淵中。
百多年前,蠻荒聖殿被萬劍一帶領的蒼松,田不易等人摧毀,甚至冥淵都遭到牽連。
可天書是天地傳法,毀了之後竟然又用了幾十年時間慢慢的修複好了。
一劍刺死兩個喽啰,甯缺迅速靠近大殿,巡邏弟子隻感覺一陣詭異的風吹過,完全沒有發現剛剛從他們眼前經過的人。
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甯缺心中默默回想喽啰所畫的功德殿、輪回殿、法堂、明王地獄殿、聖母講經殿五大殿,再鋪以其餘小殿樓宇共十一座的簡略地圖,自己應該在明王地獄殿中。
穿過黑暗廊道,一路上又遇到兩撥巡邏人員,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收藏諸般聖教典籍,聖殿傳承第一要緊之地聖母講經殿。
甯缺進入講經殿内,看着供奉着一尊慈眉善目的幽冥聖母神像,不過與通常站立的形象不同,這座大殿内的幽冥聖母卻是坐在一塊大石之上,同時身前身後頭上地下嬉戲有百鳥百獸,它們紛紛擡頭聆聽,景象一片歡騰喜悅,正是傳說中的聖母講經普渡衆生像。
除了這座神像之外,講經殿中立有無數書架箱籠,放置了無數古卷典籍,在平靜清幽的歲月中與聖母神像一起享受着香火供奉,靜靜将書中所載之學傳之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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