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米,煮上飯。甯缺就在門口打起了拳法。一邊打拳,腳下踩着天罡,不停地在遊走,步子如虎躍龍騰,踩的非常迅速,龍行虎步,就好像是人下山一樣,不自覺的就會走的飛快。
他的拳法也并不優美,在出拳收腿大開大合的動作之間,全身肌肉都在抖動,氣血遊動到了每一處地方,就好像有一隻隻小老鼠在身體内不停遊走,甯缺有一種鼓蕩起來的感覺。
根據玉蝶裏的信息,這套拳法叫降龍伏虎拳,是仙域沒有滅亡時的全名普及拳法,所有人都靠這拳法錘煉體魄,能練成降龍伏虎大力。
練得入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飯煮好的香味傳來,甯缺突然停止了運動。雙手同時擊出,環抱成圓,随後又緩慢的散開,收回雙手輕輕放下,吐了一口長氣。
雖然是盛夏,但長白山的清晨還是有些冷。
隻見甯缺口鼻中吐出一條長長的白氣,好像一支離弦的箭筆直的射了出去,凝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擦了擦汗,又洗了雙手,甯缺開始大快朵頤,飯是白米飯,菜是‘天上龍肉,地上驢肉’裏的飛龍肉炖老山參,味道相當的好。
他的吃相确實不雅觀,狼吞虎咽,骨頭都沒留下,全部咬碎吞了下去。吃完飯菜,休息了一會。甯缺又背上藥簍上山了。
枯燥乏味的修煉生活,甯缺也甘之如饴,隻爲能夠更早的進入練氣境界,離開地球這個末法牢籠,畢竟玉蝶裏有很多世界坐标,都是仙域世界毀滅之前記錄下來的,還沒來得及入侵。
日複一日,一個月後,山下的長白小鎮中在正在買生活用品的甯缺接到一個來自好友的電話。
“甯缺?你小子還知道接我電話?半年多了都不聯系,要麽沒信号,要麽關機,你到底在搞什麽?”
手機另外一頭傳來熟悉的責罵聲,是甯缺發小楊晨峰,兩人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後來甯缺父母坐飛機出了空難,楊晨峰的父親收養了甯缺。
“好了,什麽事趕快說,你哥正忙着呢。”甯缺對此見怪不怪,淡淡的說道。
也許見過的太多,遭遇又比較離奇,導緻了他的性格比較淡然,除了關于尋仙問道之外,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心生波瀾,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除了和真正的朋友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之外,對誰都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你小子遲早死在外面,都沒人給你收屍,神神秘秘的。”楊晨峰罵咧咧的道。“我老子五十生日,指名點姓你必須要到場,你自己看着辦。”
其實對于甯缺這幾年在幹什麽,楊晨峰有些猜測,他家裏權勢極大,曾調查過甯缺拜訪國内外的武術高手,也得到過甯缺兩年前活躍在中東地區戰場上的情報。
“什麽時候?”
“兩天後晚上,你趕緊的過來,老頭子說了禮物什麽的就别送了,太俗。”
“嗯,到時候一定到。”
甯缺挂了電話,又對一旁小超市裏的大媽道:“阿姨,東西我買了先放你那,有事要出門一趟,下次過來拿。”
那超市大媽和甯缺熟得很,爽快的道:“好咧。小甯你出門可要小心呐。”甯缺點頭答應。
“兩天後晚上?”他心裏一番計算,山裏也沒什麽好收拾的,什麽都不準備帶,直接輕裝上陣。
長白山離深海市有兩千多公裏的路程,如果坐飛機四五個小時就能飛到,可甯缺卻不想坐飛機。他想學學水泊梁山的神行太保日行千裏,夜行八百。
幾年前,剛獲得玉蝶不久的甯缺雖然也有走遍全國的經曆,但那都是徒步慢走的,走到一個地方就休整一段時間,今天卻不同。
上了國道,甯缺一跺腳,整個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飛了出去,一眨眼就躍過十多丈,足不點地,雙腳飛快的來回交換,再一眨眼人已經沒影了。
在國道上飛奔疾行了兩百公裏,又在一個小鎮上帶好補給品,甯缺開始不走尋常路,翻山越嶺,遇到河流也直接遊過去,累了就地休息。行了整整兩日兩夜,四十多個小時,才接近南方。
要是被那些跑馬拉松的人知道甯缺跑過的路程估計能活活吓死,水泊梁山的神行太保一日能走八百裏,而《魏書·吐谷渾傳》裏寫道:“吐谷渾嘗得波斯草馬,放入海,因生骢駒,能日行千裏,世傳清海骢者是也。”
這日行千裏的快馬也遠遠比不上甯缺的速度,若不是中途休息他都敢和高鐵比一比到底誰快。
甯缺走在茫茫的山林裏,已經是南方,加上不久前才下過雨,氣候潮濕,又悶又熱。赤着腳踩着枯枝敗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樹梢上樹洞裏住滿了毒蛇毒蟲。行了兩千公裏,他的鞋底早就被磨破,幹脆丢了鞋赤腳走。
“莫聽穿林打雨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甯缺的粗布麻衣被露水淋濕,緊緊地貼着皮膚,一頭長發還滴着水珠,嘴角卻挂着微笑想起了蘇轼的定風波。
手裏沒竹杖,沒穿鞋,衣服也不是蓑衣,卻不妨礙他理解這詩詞的意思!
又走了半個小時,出了山林,繼續踏上國道。甯缺才放慢速度,優哉遊哉的看着路邊的風景。
路邊飛過幾輛跑車,改裝過的音響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其中一輛車一個漂移穩穩的停在了甯缺邊上。
“哎喲,哥們你這行爲藝術啊?”車窗裏探出一個染着黃毛的腦袋,嘴上還叼着煙,眼神放光的看着甯缺這一身穿着。
甯缺在山間樹林裏走了兩天,赤着雙腳不說,衣服也被劃破了,長發披在肩上滴着水确實有點不雅觀。
淡淡的瞥了眼小黃毛,甯缺繼續往前走。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