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啓今天是由衷的高興,這幾天一直睡不好覺,就是因爲範良辰參加考試的事情。約莫着今天會出結果,範仲啓一大早就洗漱整齊換了身新衣服,誰曾想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特殊疲勞還是咋的,竟然等着等着在路邊茶亭睡着了。
等他被吵醒的時候,還是因爲有好事者在談論範良辰高中七星時聲音過大。
待那一地禮品被收拾好後,範仲啓送走了幾位幫忙的後生,道:“良辰啊,趕快準備一下,出發吧。”
“二叔,準備什麽?去哪裏?”還站在一邊感受身上仙力的地乙忙道。
“準備什麽?高中七星,當然要去祖墳那邊說一下了,早就有高人觀得我們祖墳上冒青煙,隻是擔心影響你備考,我沒有說過而已。”範仲啓捋了捋花白相間的胡須道。
“相公,這可是大事啊,趕緊換上新衣服吧。”牛蘭英忙道。
随着範良辰一起去祖墳那裏的,除了範仲啓,還有範仲啓家的兩個半大小子。範仲啓家有兩個男娃,不過還有些小,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識得。
看着範良辰恭恭敬敬的祭拜了祖先,範仲啓欣慰的道:“好了,今天良辰你可以放松休息一下,不過最好明天又要發奮圖強,畢竟隻是鄉試而已,後面還有成仙路呢。”
成仙路?地乙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不要那麽驚訝,别看你二叔連個秀才都不是,可也走過南闖過北、奔過東跑過西,十裏八鄉的比我明白的還真不多。之前說祖墳冒青煙的事,就是我看出來的呢。”範仲啓道。
鄉試高中,可以爲官,也可以繼續攻讀,當然也不是不能邊爲官邊攻讀。但常人精力有限,邊爲官邊攻讀的就沒有聽過成仙路上有收獲的。
至于什麽是仙,用範仲啓的話那就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的一種尊貴存在。隻要成了仙,不提别的,至少可以庇佑家族五百年,無論是徭役還是賦稅全免,并且官府還會賜下大片良田與山林的五百年使用權,整個家族會蒸蒸日上。
至于仙本身,那就不是凡人能夠想象的,聽說會去天庭生活,享受那長生不老的日子。
至于怎樣才能成仙,用範仲啓的話說,三天後會有官差來,到時應該就會清楚。
回到家中,看着滿面喜色的牛蘭英,範良辰道:“是不是該吃飯了?”
“哎吆,竟然差點忘記相公還沒有好好吃飯呢,我做了滿滿一桌子好吃的,相公趕緊洗手吃飯吧。”牛蘭英忙撫了下自己的青絲道,“對了,二叔他們怎麽沒有一起來?”
“那兩個弟弟非要去吃糖葫蘆,二叔帶他們回家做去了。”地乙擦了擦手,走到飯廳坐了下去又忙站了起來,“娘子也還沒有吃吧?趕緊過來吃啊?”
“我不餓,看着相公吃就可以了。”牛蘭英搓了搓手道。
飯自然是一起吃的,不過地乙吃的有些拘謹。
剛吃過飯,地乙就道:“祭拜祖墳的時候,二叔給我談了些事,提到成仙路的事情,希望我從今天開始就繼續攻讀,也好成仙。”
“哦,相公說的算。”牛蘭英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頭也沒擡的道。
坐在往日苦讀的位子上,地乙随手抽了本書,從中間打開豎放在桌子上,頭在書後面往桌子上一趴,就思索起來。
雖說成爲範良辰有一段日子的,地乙還是覺着滿是疑問。洞天福地到底什麽,他也不太清楚,本以爲就像以前的特界一般,進來做一些任務或者是收取一些好處之類的,不曾想竟然變成了其它人。
幾百年的生活,成爲了個準備鄉試的二十來歲範良辰。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地乙就想着,不知道周圍這些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知道又有多少是像自己一般從仙界而來。
在這邊像凡人一般生活,幸好世道還算太平,若是遇到刀兵之禍,自己連個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也不知是好還是歹。高中七星,身上又憑空有了仙力,不過這仙力卻無法使用,仍是沒有多少自保之力。
“相公,天色已晚,是不是該休息了?”牛蘭英輕輕敲了三下房門,探頭說道。
一個激靈,地乙手裏的書“啪”一下倒在了桌面上。
“怎麽了?相公辛苦了。”牛蘭英忙輕聲說道,手裏還拿着一盞燈。
“沒事,剛才在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剛有了一點兒頭緒,不曾想又丢了。”地乙不好意思的迅速擦了擦口水。
“啊?”牛蘭英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輕輕放下燈台,“我不是故意的,怎樣才能再有頭緒?”
“沒事,我再想想就可以了。”地乙忙站起來道,“話說回來,相當一段時間我可能還要在這個房間待着了,至少三天後官差來之前,都需要好好思索。”
“那不打擾了,相公記得勞逸結合。”牛蘭英很體貼了走了出去,然後輕輕帶上了門。
地乙索性也不再看書,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燈台看了起來。
嶄新的燈台,比之前用的油燈漂亮一點,更重要的是亮堂許多,這是在今天的禮單裏的,正是之前借過油燈的鄰居所送,還真是有心了。
微風時不時的從門縫透進來一點,火焰随之跳動。那火焰有時被拉長,有時還被壓扁一點。當拉長的時候,明顯可看出火焰分爲三層,最内層有些昏黃,中間層爲紅色,外面則爲藍色。
伸出一個手指,地乙向火焰探去,手指接觸到火焰最外面處灼燒感最強,中間次之,最裏面最弱。
随手彈了幾下火焰,火焰稍稍偏離燈頭又回了過來,如此幾下,都是藍色灼燒感最強,最内層幾乎感覺不到威力,這是不是與自己體内的仙力相似呢?
來到洞天福地時,無論金丹之力還是仙力都沒有,猶如一個凡人,鄉試之時,随着高中七元,身上有了仙力,并且自己感覺出爲人仙大圓滿的程度,卻感覺不能能夠使出,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