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風刮過,數百隻烏鴉突然亂叫着朝這邊飛來,在不遠處的空中彙集而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
張潇忽然想到這幅畫面似曾相識,他立馬辨認出,對身旁的鹿赤的蘇小曼說道:“小心,是鬼厲!”
那數百隻烏鴉一陣狂叫着,而後黑袍呈現,自高空之中飄下。龐大的黑袍蓋在了這群烏鴉之上,烏鴉狂叫之聲立馬停止。
隻聽那黑袍說道:“張潇,幾日不見,想不到你的功法進步如此之快。”
“鬼厲,你立馬将大澤的靈魂還給他!”張潇對那黑袍喊道。
“還給他?我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若是你得到《玄冥降鬼圖》收降了彥禹個彥折的靈魂,并把這圖交給我,我便将大澤的靈魂還給他。如今你卻讓那彥禹彥折二人跑了,我憑什麽将他的靈魂還給他?”
張潇說道:“大澤跟這件事情沒有關系,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根本就沒有跟你達成什麽協議,是你強行掠奪了他的靈魂!”
蘇小曼躲在身後,忽然說道:“張潇,現在想想,那天的天象異常會不會這個黑袍做的?說不定就是他救走了彥禹和彥折!”
張潇覺得蘇小曼此話有些道理,便定睛看向那鬼厲。
鬼厲哈哈大笑了兩聲,接着說道:“蘇小曼,你的腦子果然夠使!不錯,冥王對他二人另有安排,他二人的是也就不必你們操心了。”
張潇又氣又惱地喊道:“把大澤的靈魂還給他。”
黑袍冷笑道:“一個凡人的靈魂我留着他有何用!我壓根就沒有收走他的靈魂,不過是有人借走了幾天而已,時間到了,他的靈魂自然就會回到他的體内。不過我也不妨告訴你,你那個胖子朋友的陽壽将近,既然這次他醒過來,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你在耍我?”張潇喊道。
黑袍說道:“我沒那閑工夫!今天也不是來找你的!我找她讨回我剩下的東西。”黑袍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一隻臂袖指向張潇身後的蘇小曼。
張潇和鹿赤一同回頭看向蘇小曼,蘇小曼搖着頭,解釋道:“我根本不知道這個瘋子在說什麽。”
話音還未落,隻見蘇小曼瞬間騰空飛起,一團黑氣纏繞着她。她兩眼球全部變成了烏黑的顔色。
“奇怪,怎麽什麽都沒有。”黑袍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張潇見此時的蘇小曼如此情形,便運力出掌向黑袍打去。黑袍猛然間注意到張潇的掌風,當即收回了黑袖。黑袍飛揚而去,空中隻剩下一群亂鳴的烏鴉,掌風勁力,朝那群黑色烏鴉打去,烏鴉狂鳴,被打散,四散着飛走。蘇小曼于空中沉下,張潇一躍而起将她接着,她的瞳孔慢慢恢複了正常。
“你怎麽樣?”蘇小曼問道。
“我沒事。”蘇小曼一面站了起來一面說着:“這個瘋子到底要幹嘛,簡直就是神經病。”
鹿赤向黑袍逃跑的方向看了看,對于冥王對彥禹和彥折另有安排的事情他很是不解。這位傳說中曾經是位天人的冥王雖素未謀面,但想來應該是個不可小觑的人物。
——
看過了莊主之後,張潇、鹿赤和蘇小曼三人又一同去往西院看望陸友山。陸友山同他們第一次見他時一樣穿着長長的白色長褂坐在庭院正中的石凳之上。他手中握着一直碧青色的瓷杯,呆呆地看着杯中的茶水,遠遠望過去,仿佛是一副靜谧而美好的畫卷。再向他周遭而看,尹紅在遠處背對着陸友山,她用力抱住自己的雙肩,但是能夠看得出他的肩頭在抽搐。
三人走了過去。
“友山大哥,看什麽呢?看得這麽出神?”張潇在遠處便向陸遠山喊道。
陸遠山回了神,站起身來說道:“張潇兄弟,你們來了。快請坐吧。”
三人走近,尹紅迅速在臉上抹了兩把調轉過身來,強行擠出一個笑臉。
張潇說道:“尹管家也在啊!”
尹紅笑了笑,眼圈通紅,并未說話。
蘇小曼走上前去,朝那尹紅看了看問道:“尹管家怎麽哭了?”
尹紅被蘇小曼這麽一問一時沒有崩住,更是傷心難過了,眼見着兩行淚水便又掉了下來。
尹紅迅速擦着眼淚,說了一聲:“我沒事,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鹿赤和張潇二人坐下。蘇小曼不解地又跑了回來說道:“這尹管家給我的印象是女中英豪啊,怎麽今天這倒是成了梨花帶雨了?”
陸友山沉默着并未說話。
張潇問道:“友山大哥,你身體感覺怎麽樣?”
“我很好,身體上的一切都恢複正常了。”陸友山回道。
“那就好。”張潇說道。
蘇小曼壞笑了一下,說道:“陸管家,我覺得你這張臉長得吧......還是做女人比較好,這樣能給你避免點很多桃花的!當然,你要是想當個采花大盜的話,你做男人,這張臉也不錯。”
陸友山笑了笑。
蘇小曼看向尹紅離去的背影,那肩膀抽搐抖動得更加厲害了,她忽然疑慮道:“這尹管家不會是喜歡你,你卻拒絕了人家的一番好意,把人家惹哭了吧?”
陸友山沉默,他側頭看向尹紅離開的背影。
“天啊!不會讓我給說中了吧?”蘇小曼驚訝地叫道。
“她确實有心傾慕于我,隻是我一心隻想照顧妹妹和保護張潇張潇兄弟,怕是難負她的深情。”
“這并不沖突啊?”蘇小曼說道:“你妹妹現在已經恢複了正常,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你也恢複了男人的身體,人家尹管家喜歡你,怎麽就不能跟她在一起?除非你早就心有所屬!”
陸友山沉默不語,低着頭看着手中的茶水出神。
直到半晌之後,張潇叫了一聲“友山大哥”,陸友山才回過神來。
“友山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張潇問道。
“張潇兄弟,你可否幫我找到一個人?”陸友山問道。
“找人?找什麽人?”張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