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典》的“傳”中,曾将當時三苗的來龍去脈加以介紹說:“三苗,國名,缙雲氏之後,爲諸侯,号饕餮。”另外,其《名義考》也指出:“三苗建國在長沙,而所治則江南,荊、揚也。”由《舜典》的這些文獻看來,古代的三苗本來是江南的一個國家,是由缙雲氏的後裔所建,而所謂缙雲氏,則是黃帝時的夏官之名,其封地就在今浙江省缙雲山的仙都山一帶,算是黃帝名下的一個諸侯。《史記集解》引應劭曰:“黃帝受命,有雲瑞,故以雲紀事也。春官爲表雲,夏官爲缙雲,秋官爲白雲,冬官爲黑雲,中官爲黃雲”。列出春夏秋冬的官名,如《周禮》,春官宗伯管祭祀禮樂,夏官司馬管行政軍事,秋官司寇管刑法禁令,冬官司空管工程建設。這種以雲爲公職名稱是早期黃帝部落内部由各氏族分别擔任的部落公職,至于黃帝成爲部落聯盟首領之後,由各部落分别擔任的部落聯盟公職名稱,如《管子·五行》所記,則稱爲“當時”(天官)、“禀者”(地官)、“土師”(春官)、“司徒”(夏官)、“司馬”(秋官)、“李”(冬官)。
三苗在堯、舜、禹時期爲華夏集團勁敵。華夏民族爲掠奪财富和奴隸,與南方苗蠻集團的三苗部落進行了長期戰争。
bc2313年,三苗作亂,堯發兵征讨,作戰于丹水(顧,河南濮陽範縣),打敗三苗。三苗戰敗後暫時加入了堯的部落聯盟。有文獻說三苗的首領驩兜是“堯臣”,被稱爲“諸侯”。《六韬》說:“堯伐有苗于丹水之浦”,《呂氏春秋·召類》則說爲“堯戰丹水以服南蠻”。可見三苗又被稱爲南蠻。
bc2309年,渠搜氏前來朝拜,向堯臣服。
渠搜氏爲西戎的重要一支,其的臣服說明堯的中原王朝蒸蒸日上,實力強盛,影響力已經遠達陝甘一帶。
bc2306年,此時洪水已經漸成規模,堯命共工(治水的官員)治理黃河。
bc2296年春,僬僥氏前來朝貢進獻箭羽。
堯當政後時刻注意傾聽百姓們的意見,在簡陋的宮門前設了一張“欲谏之鼓”,誰要是對他或國家提什麽意見或建議,随時可以擊打這面鼓,堯聽到鼓聲,立刻接見,認真聽取來人的意見。爲方便民衆找到朝廷,他還讓人在交通要道設立“诽謗之木”,即埋上一根木柱,木柱旁有人看守,民衆有意見,可以向看守人陳述,如來人願去朝廷,看守人會給予指引。由于能及時聽到民衆的意見,堯對百姓的疾苦就非常了解。
堯執政初期,還沒有基本的國家制度,國家隻是部落聯合體,非常松散,不利于國家的統一管理,所以在堯積累了一定的施政經驗後,開始建立國家政治制度,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按各種政務任命官員,在我國曆史上第一次建立較爲系統的政治制度,爲奴隸制國家的産生奠定了基礎。
史載堯之功臣九人,或說十一人,可謂人才濟濟。但他唯恐埋沒人才,野有遺賢。所以他還常常深入窮鄉僻壤,到山野之間去尋查細訪,求賢問道,察訪政治得失,選用賢才。因爲堯自己繼位年紀就已經很大了,所以一直在尋求能夠給自己接班的人才。
莊周曾說:堯治理天下萬民,使海内政治清明,曾到汾水北岸的姑射之山,去參拜四位有道之名士。這四位有道名士爲方回、善卷、披衣、許由。
善卷重義輕利,不貪富貴,是有名的賢人;堯自覺德行達智不如善卷,認識到對于賢德的人,不能自驕自傲,必須謙恭好禮,以平民對待長者、學生對待老師的禮節去拜訪他,讓善卷居主位,堯站在下邊,面向北施禮求教。堯曾想以天下讓善卷,他回答說:“我冬穿皮衣夏穿葛布,春種秋收,有勞有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遙于天地之間,心滿意足,我要天下幹什麽!可悲啊!你太不了解我了。”善卷因此離開北方,到南方今江蘇宜興縣的一溶洞中隐居,如今善卷洞的說明詞中還指明他是從今天的山西這個地方去的。
莊周曾說:“堯之師曰許由,許由之師日齧缺,齧缺之師曰王倪,王倪之師日披衣。”
披衣即蒲衣,亦寫作蒲伊,以其衣蒲故名。他居住于蒲谷山,堯親往拜訪,拜之爲老師。今蒲縣太林鄉有蒲伊村,傳爲蒲衣隐居之處,蒲伊村即由此而得名。蒲伊村附近有帝堯與蒲伊談論大道的地方,後稱講道台。還有帝堯休息過的地方,後稱稅駕坡。蒲伊,人稱蒲伊子,他所在的方國後稱蒲子國,後來這裏稱蒲子縣,今稱蒲縣。清人留詩中有“蒲谷賢人懷寶去,平陽聖帝策辇來”的詩句,即指帝堯訪蒲衣子的故事。
帝堯訪賢,古籍中記載最多的首推訪許由的故事。許由,爲當時的名士。他崇尚自然無爲,不貪求名利富貴,堅持自食其力,生活簡樸,無求于世。他得知帝堯要來訪他,便躲走了。恰巧齧缺碰到他,問他要到哪裏去?他說:“爲逃避帝堯”。齧缺又問:“爲什麽呢?”
許由說:“堯這個人啊,轟轟烈烈實行仁義,我怕他要被天下人恥笑,後世會有人吃人的事發生。老百姓嗎,不難籠絡他們。愛護他們,他們就和你親近;給他們利益,他們就會爲你所招徕;表揚他們,他們就會勤奮。作他們厭惡的事,他們就要逃散。愛護百姓,使百姓得利是出于仁義,那真誠實行仁義的事,借仁義取利的多。這樣仁義的行爲,不僅不能真正實行,而且還會成爲虛僞的工具。這種想用一個人的決斷來使天下獲利的事,不過是一刀切罷了。堯隻知道賢人可以利天下,而不知賢人的害天下。隻有那不重用賢人的人,才知道這個道理。”
從許由的這段話就可看出其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其指出堯訪賢人,本身類似于儒家将治國理政寄托在一個人的道德層面上,是不符合現實的。許由的思想有大道至簡的道理,隻要簡政放權,以對老百姓好爲出發點就好了,不需要什麽賢人,那些貪官也都是領導眼中的賢人,卻很少幹好事的。而真正做好事的所謂賢人也可能是準備奪取政權的野心家。最重要的不是尋找賢人,而是規定好制度,使得即使是貪官也不能取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