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的時候爬樹,從樹上跌下來,當時覺得痛急了。後來學了武,便再沒怎麽嘗過痛的滋味,也從不知有一種痛,不見傷痕,不見血,便能讓人痛徹心骨。
那日天依然晴朗,我無意中救了一個人回來,他很漂亮,比小白還漂亮,我從沒見過那麽精緻的東西。接下來的時間我很快活,比第一回聽阿呆說話還快活,阿呆是一隻鹦鹉。
他對我很客氣,也很好,我沒見過什麽人,可是爹爹說外面的人都沒有好人。
他的身體慢慢好轉,他要走的時候我很傷心,最終,我沒有違拗自己的内心,卻違背了當初與父親的承諾,強行跟着他出了山谷。
我看着他殺伐征戰,跟着他四處輾轉。我知道,也早知道,他有他的妻子。
這幾個月,似乎比我過往十六年的歲月都要長。
我不想跟他分開,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他。
可是他心裏,眼裏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天氣漸漸涼下來,他手中的勢力越來越大,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屋裏的燈開始整夜整夜的亮着,整個人迅速消瘦,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隻知道他很難過。
我毫無辦法,隻能整夜整夜的盯着他房中的亮光。
直到那日,他聽到了什麽消息,竟然早朝都顧不上就跑了出去。我遠遠跟着他。我見到了那人。
她與我想象中完全不同,她一身殺伐冷然,就算是孕中,那種冷靜和威懾還是會不自覺流露出來。
同爲女子,我甚至爲她的氣勢所折。
可是她這樣的女子,怎會有人喜歡。
她生下兩個孩子後昏迷不醒,他守在床邊不眠不休。
我同樣看在眼裏,我同樣無能爲力。他眼中沒有我,好像無論我怎麽努力都不會有。
直到她醒了——她完全看不出是剛昏迷過的樣子,但她的目光神色,原來也有如此溫柔的時候。
我似乎明白了什麽,在他看她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我想要卻沒有的東西。我有些震撼,但更多的是酸痛和難受,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嫉妒,嫉妒她擁有的那份愛。
其實她未出現,我也從沒有過半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