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松口氣,對我和陸宇峰擺擺手,那意思裏面沒威脅了。但這種關鍵時刻,我們不敢大意,更怕潘子有啥遺漏。
我們都沒急着進去,我跟陸宇峰又貼在門旁邊,對裏面仔細觀察一番。
不得不說,這裏全是人,拿出各種奇葩姿勢,暈倒在各種地方。陸宇峰圖省事,索性對着幾個昏迷中的人的旁邊打了幾槍。
左輪槍的聲音很響,如果這屋裏真有裝死的,保準會吓得蹦起來,可到最後這種情況并沒出現。
我們仨放心的走進去,又按照原計劃忙碌起來。我們去了其他屋子,把能收集到的毒品全集中起來,放在一張桌子上。我估摸着,這些毒至少得用一個二大碗才能裝下,這算是價格不菲的贓物。
緊接着我們把昏迷的人全壘到牆角,又開始找能生火的東西,準備一會兒在保證毒和人不被燒的前提下,在這裏放一把大火。
我趁空看下時間,已經是零點過半個鍾頭了,我覺得時間有點緊,又問陸宇峰,“要不要跟其他小組聯系一下,看是否統一‘造勢’呢?”
但沒等陸宇峰問呢,他手機突然收到一個消息。我們仨本來就離得近,索性一起湊過去看。
這是一個群發短信,上面隻寫着一句話,“計劃敗露,撤!”
我看發件人的号碼很陌生,陸宇峰卻認識,還跟我念叨一嘴,說這是另一個特殊線人發來的。
我們仨都不懂這短信的意思,我心說計劃怎麽失敗了?目前看順風順水的嘛。
但就像反駁我一樣,遠處傳來轟得一聲響,雖然這響聲沒讓地表抖動,卻讓我心裏跟打鼓一樣。
我們都湊到窗戶邊上往外看,遠處是火光通天,估計是什麽東西爆炸了,我有個猜測,其他小組出事了,那短信的預言也成真了。
我們仨顧不上放火造勢了,趕緊拿出最快速度往外面跑。當務之急,也别較真**高官的事了,怎樣脫身是真的。
等我們趕到單元門那兒,我當先把門推開時,看到遠處開來一輛大面包車。這車一看就是改裝的,車頂有個大天窗,能打開。
一個黑黝黝的漢子站着車頂外,他還舉着一把大槍,具體看不清楚,估計又是沖鋒槍這類的。我現在隻拿着手槍,這麽遠距離根本沒法跟他抗衡。
我吓得跟陸宇峰和潘子喊了句危險,也急忙把身子縮回來。
這單元門是鐵的,但被沖鋒槍子彈一打,震得砰砰直響。
這樣的火力實在太猛了,我們仨不敢露面,更不敢離單元門太近,隻好退了幾步,緊張兮兮的防備着。
我心裏愁上了,心說我們是被敵人堵在“家門口”了,而且那面包車裏一看就沒少載人,一會他們趕過來了,我們仨這麽勢單力孤的,怎麽逃?
可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突然間外面靜了下來,沒有槍聲了。
我納悶這咋了,難道敵人慈悲爲懷?要放我們一條生路?
在我還沒想明白時,咕噜噜的聲音響起來,好像有什麽鐵罐子在往單元門這滾來。
我腦補着,琢磨這是啥。陸宇峰想的明白,臉色都變了,扯着我倆喊,“逃啊,逃!”
我很聽話,但逃的稀裏糊塗。我們仨也沒少跑,最後都拐個彎,站在樓梯上了。
潘子代表我問了句,“咋回事?”
我發現他這話跟暗号一樣,回答他的不是陸宇峰,而是一聲震天響,這次震感還異常強烈,不僅我腳下再抖,整個樓也微微顫了一下。
我明白了,心說那一面包車的人真狠啊,那滾來的鐵罐子就是一個液化氣罐或者氧氣瓶,他們用這個把單元門炸開了。
雖然身子沒受傷,我的腿卻有些發軟。陸宇峰并沒讓我們偷懶緩歇,招呼我倆一同跑到二樓。
這裏沒人住,門幾乎是爛的。陸宇峰對着門鎖打了一槍,再一拽,把門弄開了。
我和潘子随着阿峰,一起來到這屋子的窗戶處。我們都看到,單元門前正站着七個人,他們都拿着槍,正等烏煙瘴氣散去後,好往裏沖呢。
我心裏罵了句兔崽子,心說這次該我們發威了吧?陸宇峰一使眼色,我倆一同打開窗戶,對着這群人啪啪啪的開槍。
雖然用的手槍,不能像沖鋒槍一樣玩掃射,但我和阿峰打槍快,還是兩支槍一起發射的,這七人中隻有一個很機靈,嗖的一下逃到單元門裏了,剩下的全被我倆打死了。
我還不死心,覺得逃走的敵人還會露面,就一動不動的做好射擊動作,熬着等起來。
我發現自己還是嫩,或者說不是以前的罪眼了,根本就沒了一個好槍手該具備的警惕性。在我還苦等期間,一個紅點在我腦頂出現了。
這被陸宇峰捕捉到了,他急的嗷一聲喊,撞了我一下。
這一撞算救了我的命了,嗤的一聲,有個子彈刮着我腦皮飛過。陸宇峰又狠狠一撲,把我弄到地上去。
我倆一起滾動,遠離窗口。這次潘子撿便宜了,他壓根就沒站在窗戶旁邊,但他也出力,拽我倆一下。
我們仨都狼狽的或躺或坐在地上。我整個人有些模模糊糊,因爲腦頂上流了一些血,把我眼睛都弄髒了。
陸宇峰卻很樂觀,他初步檢查下,告訴我沒大礙。我心稍微落底。
我們都明白,窗外有個狙擊手,怎麽解決他是關鍵,不然有他守着,我們從哪往外逃都不行。
正當我們合計怎麽辦才好時,走廊裏還傳來動靜了,那個逃到單元門裏的敵人,終于忍不住要上來跟我們死磕了。
這可是前有狼後有虎的節奏,我們一衡量,又不得不把精力先放在馬上出現的這個敵人的身上。
我們不敢提早暴漏行迹,不然他的槍一突突,我們沒法抵擋。
陸宇峰有個招兒,讓我和潘子把入戶門關上,又讓我倆貼牆邊站好,他自己耍了個絕活,整個人爬到門上方的牆頂上。
我們仨是設了個圈套,沒等多久,入戶門有反應了,又是好一通嗤嗤響。
隻是這次敵人打出來的子彈威力更大,這門最後竟徹底垮了,哄的一聲塌了下去。
敵人小心謹慎,舉着槍,一點點往裏蹭。我心說現在要沒陸宇峰在場,我和潘子這麽藏着,未必能把他降服了。
陸宇峰也真狠,猛地落下來,雙腳還對着敵人拿的槍去的。
這也是一把大槍,雖然不是狙,但也帶着小型瞄準鏡的。陸宇峰用雙腳一下把它夾住了,又借着下落的勢頭往下一坐。
敵人的槍口被壓下來,陸宇峰又伸出左右手的大拇指,一同對着敵人的脖頸戳去。
啪啪兩聲響,我看敵人吃個癟虧,心裏一喜,以爲這小子會暈呢,誰知道他突然臉色猙獰起來,嘴裏呃、呃幾聲。
這一定是個武把子,弄不好會點硬氣功之類的。我們不給他緩過勁的時間,我又急忙站起身,用槍托砸他腦門一下。
這爺們還是沒被打敗,而且借着剛才這功夫,他渾身肉都繃得緊緊地,看樣馬上就能掙脫陸宇峰的束縛了。
也怪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心裏還愁呢,說這可咋辦啊?敵人身手這麽厲害。
潘子聰明一把,他湊過來了,把手槍舉起來,對準敵人太陽穴,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這一槍讓敵人來個近距離的爆頭,一時間我們都被濺一身血。
這個敵人被解決了,陸宇峰是相中他的槍了,還立刻搶了過來,抛給我。
緊接着阿峰又擺手,帶着我倆悄悄上了三層。
三層有個好處,都挂着窗簾,我們來到一個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悄悄往外看着。
我們想找到那個狙擊手。可操蛋的是,現在天黑,我們這一番努力,并沒看到什麽有用的。
陸宇峰想了想,讓我繼續準備着,他和潘子又走到門口,找了兩具死屍,其中就有刀疤臉的。
阿峰跟我說,“一定把握住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緊接着他跟潘子一起,各找地方,把兩具屍體推到窗戶那兒。
乍一看,這兩處的窗簾都抖動一下,外面的狙擊手被唬住了,以爲是我們仨呢,他對着這兩處地方,嗤嗤的打了兩槍。
但他這兩槍,反倒暴漏他的行蹤了,我看到在對面樓頂,有個帶着黑頭罩的小腦袋。
我放松心态,舉起手裏這把小狙槍,透過瞄準鏡,把這小腦袋放大了。
我隻能模模糊糊看到這個槍手的表情,他這一瞬間反應過勁了,流露出一絲驚恐,不過一切都晚了。
我默念一句,讓子彈飛吧,就果斷扣了扳機。這一槍,讓槍手的腦袋上出現一股紅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