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讓我們牢記一個時間,五天後淩晨兩點,在鴨魯江一個小碼頭,會有兩艘遊艇,帶着我們偷偷潛逃,而我們的最後任務,也會在那邊夜裏動手.換句話說,我們禍害完就走人。
隻是高官的産業在延北分布很零散,李峰依次标記出來,我發現有五處之多。我們要想面面俱到,就不得不分散下人力,每幾個人負責一處窩點。
李峰還當即分配起來,我、潘子和陸宇峰分到了一組,乍一看我們仨力量确實挺弱,不過我對我們這個三人組很有信心。
接下來李峰又拿出一些假證件,都是我們這些人的,他讓我們各自想辦法,陸續趕到延北,而這些假證件,會保證我們在短時間内不暴露身份。
我們都知道時間緊迫,早一步到達延北,就能早一步觀察,多做準備。
會議結束時,我們所有人把手放在一起,算是變相的整體告别,這期間一直沒看到小莺和孤狼,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峰沒回答,但表情暗淡一下,杜興倒是接話了,說了句,“他倆要去京城辦點事。”
我明白了,心說小莺和孤狼的身手很好,他倆這次任務最重,或許是打着謀殺**高官的主意吧。
我看沒人想過多提起他倆,我就沒往下問。我們按照各自的小組,三三倆倆的走出去。
我們仨坐上車之後,陸宇峰直奔高速,我和潘子連回住所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我沒什麽留戀的,因爲那住所本來就是李峰的,我相信在他走之前,也會把屋子收拾妥當的。
這次車開的很快,也有點24小時連軸轉的意思,我們用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又回到延北了。
短短一個多月不見,這裏變化不大。實際上也并非像我想的那麽孤單,在這裏還有跟我們接頭的。
這是一個中年大胡子,别看穿的嚴實,但也擋不住他脖頸上隐隐露出的紋身,憑直覺來看,這是個混道上的,也應該是李峰目前能聯系到的最靠譜的幫手了。
我們仨負責的窩點是一個三層小樓,我們先跟大胡子一起,直奔這裏。
大胡子也提前幫了個忙,在三層樓對面租個房間,便于我們觀察,房裏除了床和一切日用品以外,還有一個大旅行包,大胡子說是李峰提前找人送過來的。
我們和大胡子在出租房裏小搓了一頓,也交流一番。按大胡子說的,這三層小樓其實是準動遷樓,隻是一直拖延幾年沒動工。樓裏居民幾乎搬走了,第三層卻一直有人住,還都挂上黑色窗簾。
我趁空往外瞧瞧,發現真如大胡子所說的那樣。我有個想法,問其他人,“既然整個三樓被擋的這麽嚴實,裏面會不會做毒或者做賭了呢?”
大胡子先贊了一句,說我猜的**不離十,又補充說,“那裏不定期的還會往外運一些限制級的書籍和光碟,聽說都是運到國外販賣的。”
這說法我懂,因爲跟延北挨着的鄰國,管制特别嚴,某類書刊和影視,是想買都買不到的。高官打這個主意,也算是一筆橫财。
陸宇峰想的另一方面,問大胡子,“有什麽機會能混到對面三層裏面麽?”
大胡子苦笑,說憑他的經驗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對面三樓的人員,雖然也要吃喝拉撒,但吃喝自己買,有垃圾了也都是自己人運送出去,在單元門那裏還一直有倆人站崗。
這讓我頭疼,因爲我們要搗毀這個窩點,怎麽也得對它内部什麽樣有個了解,不然盲目制定計劃,能不能成功還兩說,更會有很大的風險。
我們都能品出來,大胡子是真想盡力幫我們,但有些事在他能力範圍之外,我們也不能強求讓他再做些什麽。
等吃完飯,我們讓大胡子離開了,接下來我們仨琢磨後續計劃。
我們先把旅行包打開,看看裏面有啥。不得不說,這有種百寶箱的感覺,有三把左輪槍、三把匕首,還有繩索、一些藥品和其他雜物,而最古怪也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個大蟑螂,有一個指節那麽長。
這蟑螂仿真度極高,卻是智能機器人,旁邊還有一個類似于平闆電腦的設備。
我和潘子一起把蟑螂拾起來,猜測它有什麽用途,陸宇峰倒是提前知道些信息,一邊研究平闆設備一邊問,“你們還記得米奇的蜘蛛麽?”
我和潘子都點頭,那次去敵方基地,十六個機器蜘蛛也算立了功。
陸宇峰接着說,“那是好東西,莺嫂偷偷把它們匿下了,也私下做了一系列的改裝,去除蜘蛛裏的自爆系統,去除一些繁瑣的衛星定位配件,隻把監視監聽功能留下來,結果讓它變成了一個蟑螂。”
這話要不是從陸宇峰嘴裏說出來的,我真都有些不信,心說那麽大的蜘蛛,最後竟能壓縮到這種程度!
陸宇峰又在設備上輸入幾個命令,反正是讓蟑螂去這間屋子的角落裏躲着,順便拍攝下我們仨。
蟑螂很聽話,無聲的爬起來,看速度還爬的不慢呢。最後它到達指定地點,還調整位置,腦袋正對着我們。
我們能從平闆設備上看到我們仨的錄像,或許是改裝水平有限,看的不那麽清晰,但這對我們來說,足夠了。
我們也說了幾句話,發現設備中立刻傳出重音來。
這次測試算圓滿通過了,接下來陸宇峰帶我倆來到窗前,我們屋也挂着窗簾,爲了保險起見,隻偷偷扒開一個縫隙,一起看着對面。
陸宇峰的意思,先把機器蟑螂派出去,讓它偷偷在對面三樓窗戶前埋伏好,我們再想辦法,讓它潛伏進去。
潘子想了個招,說旅行包裏有鐵絲和皮筋,我們做個彈弓子,把對面窗戶玻璃射碎了,不就行了麽?
本來我認爲這計劃不錯,但又仔細一琢磨,覺得不妥。我有這個直覺,對面窗戶弄不好都是防彈的,别說彈弓子了,就算子彈打過去,都未必能出裂痕的。
我正想否定潘子想法,誰知道陸宇峰笑了,對潘子攢了句,還讓潘子即刻做彈弓子。
潘子興趣高,躲在一邊行動起來。我是不想讓小獸白忙活,又跟陸宇峰念叨一句。
但陸宇峰專門玩蟑螂呢,還把蟑螂放出去了,他趁空回一句,“讓我瞧好。”
我們與對面三層樓隻隔了一條街,這裏還挺冷清,蟑螂沒遇到啥阻礙,嗖嗖的就爬過去了。
這讓我稍微有點欣慰感,不然哪個逗比行人一腳踩到蟑螂,噗一下冒煙了,那才有意思了呢。
等蟑螂就位後,潘子那邊也準備好了,他怕彈弓子不夠勁,還特意用兩層皮筋做弦兒。
陸宇峰接過彈弓子看了看,滿意的一點頭。
這出租房的窗戶是推拉式的,我們索性把它稍微打開一個縫,陸宇峰找了個鉛粒,在外面包上一層棉花,放到彈弓子裏,拉滿弦,把它嗖的一下射出去。
這鉛粒兒力道很大,打在對方玻璃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我們仨趕緊把窗簾放下來,透過縫隙繼續觀察。
我發現自己猜對了,玻璃一點破損的迹象都沒有,我偷偷看陸宇峰一眼。
陸宇峰明白我啥意思,他噓了一聲不讓我說話,又指了指對面,那意思接着看。
對面三層裏的人也聽到這聲了,那處窗戶上的黑窗簾被拉開一下,有名又瘦長得又猥亵的男子,湊過來對着窗外看了看。
他是一臉的好奇,但看了一番,發現沒啥異常後,他又把窗簾拉上了。
陸宇峰很有耐心,這樣過了半個鍾頭,他又故技重施,把包着棉花的鉛粒射過去。
這次出現的還是瘦男子,他好奇心更強了,還終于忍不住把窗戶打開了,探頭往外看。
我這下懂了,暗贊阿峰果然“無恥”。陸宇峰就等着這一刻呢,他趕緊控制蟑螂,貼着窗戶下沿兒,嗖嗖的爬進去。
他還怕一會兒瘦男子發現蟑螂,更讓蟑螂順着牆壁掉到地上。我留意到,在蟑螂落地的一瞬刹那,平闆設備的屏幕晃了一下,估計是蟑螂挨震得緣故吧。
不過機器蟑螂的質量不錯,沒因此受到啥損害,它微微翹着脖子,開始捕捉這屋子裏的畫面,又低調的爬到其他房間,以此類推。
我們仨都沒說話,一同盯着屏幕看。
我發現這一層樓的房間全是通的,牆壁被砸開一個大洞兒。這裏面跟個小型車間一樣,每個房間都有幾個工人,在忙碌的生産着。
這樣一來,我們算初步對這裏有所了解了。随後我們仨排了班,全天輪番的對這裏進行監控。
陸宇峰的意思,我們要把這些人的作息規矩摸透。
這一次又輪到潘子上崗了,他叼個小煙翹着二郎腿,獨自坐在角落看“電視”,我和阿峰在另一邊兒無聊的胡侃。
阿峰說着說着,像想起一個事來一樣,在旅行包裏翻了翻,拿出一盒藥來,遞給我說,“這貌似是給你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