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段。
破滅之域。
青年公子已經取出了自己的随身洞府,在上古傳送陣附近找了個地方安置了下來。順便,他還在上古傳送陣旁邊放了個警戒傀儡,修複了周圍的禁制,又在外面布置了一個隐藏用的陣法,以防傳送陣被發現或者破壞。
在久遠的過去,這上古傳送陣自然是處于重重保護之中,但如今荒廢了這麽多年,陣法還能用就已經是萬幸,原本的禁制和保護措施自然早已失效。
此刻。
随身洞府之中,斬天長老和天塵長老正在彙報情況。
“附近的大世界,洞天廢墟,破落小洞天,秘境,等等地方我和斬天兄弟都已經全部搜查過一遍,沒找到我們要的東西,倒是找到了不少天材地寶,我順手都收起來了。”
斬天長老素來沉默寡言,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因此負責彙報的是天塵長老。
“天材地寶?”青年公子無語地揉了揉眉心,“長老收那些幹什麽?”
“少主,您是聞名仙界的【雲鶴公子】,咱們南明神殿未來的少主,從不缺資源,自是看不上這些。”天成長老笑了笑,語氣坦誠,“但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混元境道主,家裏還有一幫小輩要養,難得遇到這麽多高品級的靈藥,自然要幫家裏小輩多拿一些。更何況,這裏面還有不少是我修煉需要用到的藥材呢~”
一旁的斬天長老默默點了點頭。
很顯然,他也是這麽想的。
這片大世界曾經是仙盟核心之一,哪怕在大遷徙之時被抽走了不少靈脈,剩下的靈脈數量和品質依舊非常高。
有足夠的靈氣供給,哪怕這裏早已荒廢,依舊孕育出了不少足年份的靈藥,其中九品,十品的不在少數,甚至還有好不少十一品靈藥。
要知道,哪怕是混元境的道主,平時服用的丹藥也不過是十品丹而已。
而十一品靈藥則基本都有特殊作用,每一顆都價值好幾十仙靈石,哪怕是對于他們這些神殿長老來說也相當難得,有機會能多攢一點自然要多攢一點。
如今有免費的,他們自然不願意放過。
見兩人這個反應,雲鶴公子也沒再說别的,隻是道:“兩位長老陪我跑這一趟的确辛苦。既然如此,那些靈藥便當做是兩位辛苦跑這一趟的酬勞之一吧,本公子就不跟你們搶了。”
“多謝少主。”
天塵長老和斬天長老眼裏齊齊露出喜色,連忙拱手緻謝。
“哦,對了。”天塵長老忽然捧出一個青銅色的羅盤,将其小心翼翼地呈到了雲鶴公子面前,“少主,這秘法羅盤是尋找那件東西的關鍵,還是由您收着。”
那青銅羅盤上面的紋路玄奧複雜,羅盤中央更是好似封存着什麽一般,散發出微妙而神秘的氣息,讓人沒來由的便忍不住将注意力投注其上。
雲鶴公子卻沒接:“不必。我信得過天塵長老。”
“少主還是收起來吧。留在老朽身上,萬一有個閃失老朽萬死難辭其咎。”天塵長老卻很堅持,不由分說把青銅羅盤塞了回去。
雲鶴公子拗不過他,隻好把羅盤收了回去。
天塵長老這才繼續說道:“少主,我已經在虛空航海圖上标注出了幾處東西可能存放的地方,既然這裏找不到,我們也該去下一處地方了。要是這幾處地方都找不到,我們可能就得去找找仙盟遺民,去他們手裏找了。從很多遺迹殘留痕迹判斷,當初仙盟撤走了不少人。”
來之前,他們便從無極神宮找來了仙盟曾經的虛空海航圖,雖然一百幾十萬年過去,這份虛空海航圖的精準度有待商榷,但總比兩眼一抹黑的要好。
尋找的過程或許會很漫長,但來之前,他們都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也沒什麽不耐煩的。
正說話間。
蓦地。
随身洞府旁邊的虛空蓦然裂開了一道大口子。
一頭龐然大物從其中一躍而出,恐怖的威勢排山倒海般席卷開來,頃刻間籠罩了周圍的整個虛空。
這頭龐然大物,赫然便是那頭災變獸。
此刻的它渾身傷痕累累,幹涸的血痂甚至還沒有剝落,卻絲毫沒顯得狼狽,反而更添了幾分戾氣,襯得它愈發兇狠暴虐,兇焰滔天。
“吼!!”
暴戾的獸吼聲響徹虛空,瞬時間,整個虛空都劇烈震顫了起來,就連随身洞府内部的空間都仿佛受到了沖擊一般,劇烈震動起來。
“什麽東西?!”
洞天内的衆人瞬間變色。
到底是活了十多萬年的老道主,天塵長老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一個閃身護到了雲鶴公子面前。
斬天長老反應更快,眨眼間便已經拔劍而出,撕裂空間遁出了随身洞府。
然而,才剛出随身洞府,他就猛地對上了一雙混亂暴虐,殺機凜然的恐怖獸瞳。
滔天的威勢和恐怖的殺意撲面而來,他渾身一僵,臉色瞬間一片蒼白。
“災變獸!!”
這是古籍曆史中記載的恐怖怪物,傳說中戰鬥力堪比仙帝的十九階兇獸,實力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哪怕眼前這一頭看起來似乎是受了重傷,他也決計不是它的對手!
可典籍中記載,這東西不是一向都隻在無盡天淵深處活動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可惜,眼前實在不是能思考這些的時候。
還沒等斬天長老反應過來,災變獸忽然動了。
“吼!”
震蕩虛空的嘶吼聲中,它的身形驟然從原地消失,随即猛地出現在了斬天長老面前,一口朝他咬了過去。
森森利齒伴着攝人的威勢迎面而來,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撕碎。
斬天長老臉色發白,卻根本不敢怠慢,立刻強提玄氣,拼盡全力閃開了這一咬,而後揮劍和它糾纏在了一起。
作爲混元境的劍修,斬天長老号稱“斬天劍皇”,戰鬥力自是十分強橫,出手時劍光縱橫,銳意無匹,像是連虛空都能撕裂。
然而,實力的差距實在太大。
哪怕災變獸此刻身受重傷,十成的實力最多也就能發揮出兩三成,它也終究是堪比十九階的恐怖兇物,根本不是他能抵擋得住的。
僅僅幾個回合,他就一時不慎,挨了災變獸一爪。内腑受到重創,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正當他陷入困局之時。
天地間忽然有磅礴渾厚的土行元氣彙聚而來,轉瞬間便化爲一具水晶般的戰甲将他護住。
出手的是天塵長老。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天塵長老和雲鶴公子也已經從随身洞府之中出來了。
天塵長老的臉色十分難看:“少主,咱們不是災變獸的對手。我和斬天拖住它,少主,您快點走。”
說話間,他就已經沖了出去,和斬天長老一起配合着纏住了災變獸。
那态度,俨然是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掩護青年的準備。
雲鶴公子微一皺眉,正準備說什麽。
忽然。
他神色一動,猛地從懷裏取出了那個青銅羅盤。
隻見青銅羅盤中央,那團原本平靜無比的神秘氣息,此刻卻是劇烈跳動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吸引它似的。
與此同時,一條鮮紅的紅線也出現在了羅盤的盤面上,以中央的那團氣息爲核心,末端直指災變獸的方向。
“怎麽會?!”雲鶴公子臉色一變,“那東西居然在這頭災變獸身上?!”
他行事素來冷靜,哪怕遇到災變獸都沒讓他失去鎮定,但此刻,他的臉色卻真的變了。
能這麽快就找到東西,原本應該是個天大的喜訊,但居然是在災變獸身上……
罷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安全離開這裏,其他的,等離開後再說。
“少主,您快點走。這隻災變獸瘋了,我和斬天堅持不了多久!”
注意到雲鶴公子沒動,天塵長老忍不住遙遙開口催促起來。
這隻災變獸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認準了兩位道主往死裏打,完全不顧及自身傷勢。
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天塵長老和斬天長老就已經被發狂的災變獸完全壓制住,身上也都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斬天長老,傷上加傷,傷勢尤其的重,臉色都已經變得慘白無比。
見狀,雲鶴公子立刻道:“兩位前輩,稍安勿躁。我有一法,或可驅逐災變獸。請兩位前輩配合我。”
說罷,他一反手,掌心之中便多出了一枚金印。
這是南明神殿的掌事金印,也是他南明神殿少主身份的象征,同時,它本身也是一件十分強大的混元靈寶,其中更是封存了一道南明仙帝留下的神念!
見金印,如見南明仙帝!
随着雲鶴公子以自身神念驅動,金印中蓦然爆發出了一股強橫無比的神念波動。
這神念磅礴浩瀚,宛如地底奔騰的岩漿般灼熱,又似高天之上俯瞰人間的神明般遙不可及,讓人止不住的心神震顫。
一瞬間。
周圍的虛空都仿佛凝固住了。
正在和斬天長老,天塵長老激鬥的災變獸渾身一僵,戰鬥的動作瞬間戛然而止。
它的目光猛地凝注到了那枚金印上。
十九階仙帝!
若它的實力還在全盛時期,即便遇到仙帝也照樣有一戰之力,真打起來勝負尚未可知。
然而,此刻的它已然身受重傷,十成的戰鬥力最多隻剩下三成,對付一下天塵和斬天這兩個道主不成問題,但若是對上仙帝,卻必輸無疑。
甚至,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一時間,濃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殺紅了眼的災變獸猛地伏低身體,那滿身兇戾暴虐的威勢攀升到了極緻,威脅般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身形卻不進反退,俨然已生出了退意。
天塵長老和斬天長老壓力一松,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喜色。
這兇物,竟是将金印當成了仙帝!
雲鶴公子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刻會意的閃身回來,護在了他身前。
在金印的護持下,雲鶴公子帶着天塵長老和斬天長老目光緊緊盯着災變獸,身形卻是一步步緩緩朝後退去。
見狀,災變獸身形微動,似乎是想追,但終究是有所顧忌,最後還是停了下來,隻目光一直緊緊追随着三人,始終不曾放松。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三人才終于離開了災變獸的視線。
雲鶴公子卻絲毫不敢放松,仍是催動着金印,以南明仙帝的神念氣息護體,将三人包裹在内,而後帶着重傷的天塵長老和斬天長老兩人飛快朝着遠處飛遁而去。
災變獸乃是堪比仙帝的頂級兇物,感知敏銳無比,這麽點距離對它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雲鶴公子不敢怠慢,一直帶着兩人飛遁出去很遠,才尋了個隐蔽的地方取出随身洞府安置好,并在洞府外布置了一系列隐藏和隔絕氣息的陣法,這才帶着重傷的兩位長老鑽了進去。
随身洞府之中。
雲鶴公子扶着重傷的斬天長老坐到了塌上,給他服下了療傷丹藥,這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默默調整起了氣息。
剛才他雖然沒跟災變獸正面沖突,但用遁法一路疾馳,中間還施展了好幾次虛空大挪移之術,他也是消耗巨大,體内玄氣略微有些紊亂。
自始至終,他一句話沒說,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這會兒的心情十分糟糕。
“少主,接下來咱們怎麽辦?”天塵長老咳嗽了一聲,硬着頭皮詢問,“是先找個地方養傷,還是直接去下一站找……”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鶴公子打斷了。
“東西已經找到了。”
“什,什麽?”天塵長老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就連旁邊塌上,原本正一心一意療傷的斬天長老也猛地睜開了眼睛,差點玄氣走岔,傷上加傷。
兩人又是驚喜,又是難以置信,兩雙眼睛頓時一眨不眨地盯着雲鶴公子。
雲鶴公子也沒繞彎子,直接道:“就在那頭災變獸身上。剛才你們戰鬥的時候,羅盤有反應了。”
“這……怎麽會這樣?”天塵長老原本狂喜的心頓時冷卻了下來,轉而換上了一臉愁容,“那東西居然在那頭災變獸身上,咱們若是想要拿到手,必然得殺了它。但以咱們的實力……”
“的确是個難題。但也不是毫無辦法。”
雲鶴公子随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嗓子。
這會兒,他整個人已經恢複成了原本那副如松如鶴,仙氣飄飄的模樣,就連原本難看的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見狀,天塵長老神色一喜:“少主,您這是……有方案了?”
“我手中有師尊贈與的寶物,借助它的力量,或可擊殺災變獸。”雲鶴公子淡淡道,“但機會隻有一次,光憑我們三人無法完成設局。我們得先設法找到那些仙盟遺民,組織起足夠的人手,才能牽制住災變獸。”
聞言,天塵長老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之前知道仙盟還有遺民的時候,他并沒有和他們接觸的打算,但如今看來,卻是非接觸不可了。
希望,這支仙盟遺族的實力還可以,不要讓他們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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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破滅之域。
曾經的仙盟,在一場恐怖的災厄風暴下,所有一切都煙消雲散,曾經輝煌的文明化作了無盡廢墟。
哪怕是過了百萬載,這片地方也依舊是滿目瘡痍,處處危機。
不過,這都是以前了。
這些年,在聖共盟的指導和王氏的引領下,神武世界諸世家一直在對破滅之域進行有條不紊的探索和開發。
那些被重新找出來的世界廢墟,洞天廢墟,小洞天等等,在經曆過先遣探索隊的整理和搜刮之後,大多會被挪移位置,由後續的人員接手,進行進一步的開發。
相信,假以時日,在這些文明廢墟之上,必然會重新建立新的秩序,并且日漸繁榮起來。
而那些先遣的探索隊,則是繼續深入,以期能夠發掘出更多被掩埋在廢墟之下的珍寶。
其中以王璃瑤、王珑煙爲代表的探索隊,已深入到了破滅之域的深處。
此刻。
一支先遣探索飛舟隊伍,正小心翼翼地航行在一片破敗而危險的虛空海中。
王氏老祖王珑煙,與王守哲嫡長女王璃瑤,此刻正坐在瑤光劍舟内品茗喝茶。
兩人身邊還聚集着諸多年輕的男男女女,每一個都是風華絕代的俊傑。
其中,王珑煙依舊是那一襲素白長裙,臉上戴着面紗的打扮,看上去與當年一般無二,唯有那一雙裸露出來的眸子深邃如淵,帶着歲月沉澱出的内斂和滄桑。
而她那一身的氣息,如今也是内斂如玉,有了種返璞歸真的感覺,真實實力令人難以琢磨。
此刻。
她的目光正穿透舷窗,注視着那支離破碎的天河和世界空間碎片,注視着那一道道橫貫虛空,彌久不曾散去的劍痕,眼底是深深的動容。
“劍皇宮諸位不愧爲以劍明心甯折不彎的先輩,如此死戰劍皇域,當真悲壯無雙。”
随着對破滅之域的不斷深入探索,百萬年前那一場曠古絕倫的大戰也從紙面上寥寥幾語的記載,變爲了一段段活生生的曆史,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故事,就如一幅幅畫卷般映入後人的眼簾。
仙盟之中有大戰來臨,拖家帶口避難的宗門,也有畏懼強敵貪生怕死,最終背叛的宗門。更有像劍皇宮這等,集結全部力量守護本土,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鐵血宗門。
曾經在仙盟排名第五的劍皇宮,足足擁有四部劍道道書,同時有三位劍皇在線鎮守宗門。
此等實力,若是有心避戰逃遁,必然能保留一部分元氣。
可是如今,遍數整個聖域,都沒有哪怕一脈劍皇宮的劍道道統傳承,有的隻是零零散散的劍聖級别傳承苟延殘喘。
其原因不言而喻,三位劍皇已悉數戰死在劍皇域中,同時也給入侵的晶古族帶來了巨大的損失,更是爲諸多逃難隊伍赢得了生機。
反觀有資格與魔門争奪仙盟第二大勢力的無量佛宗,六大佛主傳承中,竟有四大傳承延綿至今,并占據四大神洲之一!
回想起來,自是令人唏噓不已。
“珑煙老祖宗。”王璃瑤的眸光中,也是浮現着欽佩神往的風采,“璃瑤能得到瑤光劍聖一脈傳承也是一件幸事。我也對劍皇宮先輩們的絕世風采而心向往之,倘若此行能得到某位劍皇前輩的傳承,當不負先輩遺志,劍心即吾心,劍道即吾道。”
王璃瑤幼時便拜入天河真人門下,修煉太一真水功法的同時也兼修劍道,在劍道上更是得到了母親柳若藍的悉心指點。
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爲她在劍道上的天賦極高,感悟極強,不修劍道可惜了,二,自然也是因爲她自身對劍道的熱愛。
也是因此,随着修爲的加深,她的修行方向開始越來越向純粹的劍修方向靠攏,後來拿到瑤光劍聖的傳承後,更是在劍道一路上越走越深。
如今的她已然晉入真仙後期,更是已經開始嘗試,将元水與瑤光劍意融爲一體,初步開辟出了新的道路。
而她們此行,便是準備開啓調查了許久,準備了許久的劍皇宮傳承。
而就在王璃瑤他們按照自己的計劃,有條不紊地探索破滅之域時。
與破滅之域平行的無盡天淵内世界之中。
玄青神舟正在靜谧的航行着,目标正是破滅之域的最核心地帶。
玄青神舟此行,自然是沖着災變獸去的。隻不過災變獸感知敏銳,若是在主世界中飛行,怕是剛一進入破滅之域就被發現了,隻有在無盡天淵世界之中暗暗潛行,才能躲避那頭十九階災變獸的警覺。
自從輪回轉世那一戰重創了災變獸後,王守哲深知機會難得,便開始策劃着準備徹底剿滅災變獸,重新将整個破滅之域納入囊中,甚至借此機會打通前往仙界之路。
此次剿滅災變獸的主力,将由王氏大婦柳若藍親自帶隊。
至于王守哲,那自然得在老宅看家,陪伴着年輕一代的天才孩子們成長。
對于一個家族而言,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才是家族真正的根基,任何時候都是不能馬虎的。
而随着玄青神舟的逐漸深入,一場無形的風波,也在無人察覺之時襲向了整個破滅之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