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王氏俊傑抵達玉河聖朝,開啓祭祖模式的稍前些時候。
神都洛京。
【定韻神宮】。
蒼平神皇平日裏處理公務的【省身閣】中。
“砰!!!”
一聲巨大的拍桌聲猛地響起。
蒼平神皇面前那張那由十七階神木料鍛造的書桌猛地一震,竟然龜裂出了一縷縷細紋。
這書桌材料難得,極爲寶貴,便是蒼平神皇平日裏也是極爲愛護,此刻激動之下竟是被拍壞了,可見他究竟有多麽憤怒!
近身伺候的内監老譚被吓得一個哆嗦,連手裏的拂塵都差點沒拿穩。
他小心翼翼地瞅着蒼平神皇的臉色,卻見平日裏一向沉着威嚴的蒼平神皇此刻卻是滿臉怒容,深邃的眼眸中帶着沉沉的冷意,就連平日裏最爲親近的老譚都忍不住心驚膽寒。
一時間,速來肅穆安靜的省身閣内氣氛壓抑而凝滞,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荒唐!!混賬!!膽大包天!!!”
蒼平神皇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爆出了一連串的怒罵聲。
他手中正拿着一封邸報,邸報來自天瑞聖朝,上面寫的内容赫然就是之前在無盡天淵之中發生的種種。
東霞神朝立朝多年,自然有着完善的邸報系統,隻是東霞神洲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有着超空間傳訊陣作爲中轉,一封邸報想要從邊境傳遞到中樞,依舊需要很長的時間。
當然,這裏面也有地域的差别。若是那種經濟繁榮,人口密集的大府,平日裏信息交流頻繁,邸報傳輸速度自然會快一些,像天瑞聖朝這種邊陲小聖朝,地域偏遠,人口又少,除了例行的百年朝慶,千年朝慶,千百年都未必會往中土發一封邸報,邸報的傳遞速度自然也會慢一些。
這其中的差别,經曆過現代物流的人應該都能明白。
這封邸報,也是輾轉多時,才終于到了蒼平神皇的手上。
罵了好一會兒,蒼平神皇才稍稍冷靜了些許,揉着眉心看向身旁的老譚:“老譚,姬氏那個小畜生現在在哪裏?”
老譚急忙低聲禀報:“陛下且先息怒,姬氏那小子已經被擒住,連帶着大涅槃寺的香瑤聖女一起,正在被押解進京。不過由于路途遙遠,尚需要些時日才能抵達神都。”
“哼!”
蒼平神皇深邃的眼眸掠過一抹厲芒:“如此喪心病狂之舉,簡直罪無可恕。等那姬氏小畜生進京後,本皇要親自問問他,是誰給了他如此勇氣。”
正說着,門口忽然有侍衛來報,說是嬴氏的天柱聖王前來求見。
蒼平神皇揉了揉額頭,感覺十分頭疼,但是又不能不見,沉吟了片刻,還是揮手讓侍衛把天柱聖王放了進來。
“陛下啊,您可要給我們嬴氏做主啊~~~”
一進門,已經垂垂老朽的天柱聖王就撲到蒼平神皇面前,哭天喊地了起來。
“我們嬴氏十萬年前出了個絕世天才,最終失蹤異域現在還未有音訊。如今好不容易又出了個靈竹,居然就差點命喪姬氏小兒之手!陛下啊,您可一定要給我們嬴氏做主啊~~”
蒼平神皇聽得是無比頭疼。
不過此時此刻,他也隻好上前攙扶住了天柱聖王,好生安慰起來:“老嬴,你也莫要太激動。傳訊中不是說了,靈竹那孩子吉人自有天象,被天瑞聖皇、天瑞姒氏和神武王氏等人救了,并沒有吃什麽虧。”
“陛下,老朽怎麽能不激動?姬氏這是要絕我嬴氏一脈的根啊~!想當初,我們嬴氏老祖拼死一戰才護住了大家夥兒的老祖宗,結果現在家中沒了道主級戰力,居然就成了别人眼裏任人欺負的軟柿子!”天柱聖王哭喊着說,“老祖宗在上,您老睜開眼睛看看,咱們後輩被人欺負成啥樣了?!!”
“行了行了~”蒼平神皇擺了擺手,“此事本皇也十分惱怒。你放心,此事絕對不會善了。本皇也相信,平天神王也不會庇護如此不肖子弟。”
兩人正說着。
又有侍衛來報,說是姬氏的一位聖尊老祖姬觀潮,正在外求見。
聞言,天柱聖王立即收起了那副哭天搶地的模樣,轉而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蒼平神皇頭疼地擺了擺手,示意侍衛把人放進來。
這姬觀潮乃是平天神王府嫡脈的聖尊,也是目前姬氏除了姬老元帥之外實力最強,地位最爲尊崇的一位聖尊,實力足有聖尊後期。
當然,他的年紀也很大了,一點都不比天柱聖王小。
他年輕時,也曾是戰場上叱咤風雲的将領,雄姿英發,揮斥方遒,隻是如今年紀大了,才漸漸隐入幕後,如今就連朝堂之事都已經鮮少參與。
這一次,多半也是爲了姬昆侖的事情來的。
很快,姬觀潮就被侍衛領了進來。
見到天柱聖王在這裏,他自然是連連告罪,表示隻要是姬昆侖那小子所作所爲屬實,平天神王府斷然不會包庇。
不過,此等大事,終究還得等姬昆侖押解進京,取得口供後再做定奪。
對此,蒼平神皇不知可否。
這麽大的事,他才不信沒有家族支持,就憑姬昆侖一個人就敢亂來。
别的不說,單說大涅槃寺的涅槃佛主,這就不是姬昆侖如今能夠接觸得到的人物。姬昆侖和香瑤聖女,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任務的執行者,這背後必然還有其他人。
不過,要說整個平天神王府都參與其中,他也是不信的。
認識了數萬年,蒼平神皇自認爲自己對姬老元帥還是比較了解的。縱然這位老爺子身上有頗多他看不慣的地方,脾氣也是又臭又硬,沒少跟他産生沖突,可勾結涅槃佛主,禍亂東霞這樣的事情,他終究是做不出來的。
至于具體如何,如今下判斷還爲時尚早。
随口安撫了姬觀潮幾句,表示自己還是要等姬昆侖被押解到神都,有了确鑿的證據之後才會下定論,蒼平神皇便讓人将這位老聖尊送回去了。
另一方面,爲了穩住洛京嬴氏和天柱聖王的心,蒼平神皇立刻派遣了禁軍前去接應天瑞姒氏的押解隊伍,以免出現任何意外。
一番操作之下,蒼平神皇總算是安撫住了局面。
之後,他立即召開了一個臨時朝會,開始調兵遣将,準備給西若神洲來上那麽一下子狠的。
大涅磐寺幾次三番欺上門來,俨然是不把他們東霞神洲放在眼裏。他若是一點表示都沒有,西若神洲怕是要以爲他們東霞神洲當真是軟柿子,好欺負了~!
随着蒼平神皇的一系列舉措,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開始在神都洛京滌蕩開來。
所有人都明白,天要開始變了。
姬昆侖的一番腦殘之舉,極有可能引來巨大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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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神都洛京風起雲湧的時候,另一邊的玉河聖朝之中,王安業、王寶聖等人也在忙着。
玉河王氏的人對王安業等人非常熱情,一應招待都是按照最高标準來。
雙方的血脈關系是早就已經确定了的,王安業等人這一次過來,主要就是爲了祭祖和續族譜。
在安頓下來之後,玉河王氏便專門爲神武王氏舉辦了一場浩大的祭祖儀式,并在儀式上将雙方的族譜正式續上了。這麽做,一方面是讓神武王氏正式認祖歸宗,另一方面,也算是昭告天下。
至此,神武王氏一衆也已經算是真正成爲了聖域玉河王氏的分支。
這也算是讓神武王氏一衆,擁有了可以追根溯源的根基。
别小看這一點。
這代表着根正苗紅,代表着他們屬于聖域的一份子,代表着神武世界目前擁有的一切都是合法開荒出來的财富,不用擔心别有用心者明目張膽的強取豪奪。
同時,神武世界的家族要想和聖域家族聯姻,這一步也是至關重要。
隻有可以追溯祖宗根源的家族,在聖域才算是擁有正式的名分。否則,哪家也不敢将姑娘們嫁到神武世界的家族去。
重歸族譜之後,王安業等人便算是閑下來了。
玉河王氏便按照約定開始給王寶聖張羅起相親對象來。
玉河王氏看上去似乎僅有兩名真仙境,并非是個太強大的仙族,然而其先祖既然能跟着妘氏前來玉河開荒,自然也是曾經強盛過的。
據說其最鼎盛時期,家族總計擁有六名真仙境老祖,都已經有資格沖一沖聖族了。
隻是後來因爲變故沒落了,才漸漸陷入了如今的頹勢。
即便如此,玉河仙族王氏依舊是個老牌仙族,在聖朝内部各道各州,周邊各大仙朝都有門路、關系,以及威望。随着兩大真仙老祖宗出面,親自替神武王氏這個新興家族吹噓一番後,竟然說動了不少家族将掌上明珠請出來相親。
其中甚至還有兩個不算強盛仙族的嫡長女,以及一個仙朝的公主,其餘仙朝嫡次脈的姑娘之類也是數不勝數,但是參與相親者最多的是一些淩虛家族的嫡長女。
那些家族也是想着若是能和新興的神武王氏嫡脈攀上親,自然是跟着水漲船高,說不定有機會仰仗着成爲仙族!
玉河王氏的炫明仙君、元景仙君可是吹噓過,神武王氏在海外開拓新領地,乃是新有錢人,家族底蘊渾厚的很,幾乎不遜色于一般的聖族!
如此種種。
也是造成了此次相親的規模很大。
【禦膳樓】!
這是玉河聖都以美食聞名的一棟酒樓,聽說連玉河聖皇也會偶爾微服到訪,品嘗難得的美味。
一樓大廳已經被玉河王氏的真仙種王室興包下,配合王寶聖開展了一場别開生面的相親大會。
王寶聖搬了一張大型辦公桌,面色肅然,十分有效率地和一個個相親對象會面。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千裏迢迢趕來相親的仙朝麾下某個淩虛家族的嫡長女。
“姓名、年齡、血脈、特長,愛好?”王寶聖一絲不苟地取出一張表格,開始詢問那姑娘。
片刻後,他眉頭微微皺起:“你的愛好竟然是刺繡?你也是堂堂淩虛家族的嫡長女,就不能将精力放在如何振興家族上麽?罷了罷了,先刷幾張試卷看看你的潛力吧。”
王氏爲了給寶聖找老婆,已經不在乎對方的家族出身高低,也不在乎姑娘的血脈高低了。
甚至,按照王守哲暗中偷偷吩咐安業的話來說,隻要性情好,看起來比較好生養,血脈低一點都無所謂,反正王氏有的是辦法幫她提升血脈。
不過,顯然王寶聖對自己的對象還是有點追求的,至少要志同道合,智商上過得去,主要還得要聊得來,有共同話題。
那個淩虛家族的嫡長女被寶聖說得臉都紅了,拿着試卷羞憤欲絕,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她身後的侍女急忙追了上去。
“這個姑娘,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就算有智商也不行。”王寶聖搖頭歎息。
王氏也有女眷,其中不乏充滿事業心的女眷,甚至有些厲害的,連王寶聖見了都發憷。
從小見慣了王氏女眷的厲害,見慣了她們在各自的領域内揮斥方遒,叱咤風雲,寶聖的眼光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拔高了太多太多。
“下一個。”
王寶聖擺了擺手表示放棄她,嚴肅無比的開始下一輪相親。
他倒是相親相得很認真,的确是在正兒八經地給自己挑選老婆。可是在他身後陪同的一群人,王室興、王寶天,以及一些其他王氏年輕族人們,卻看得是面面相觑。
他們活了一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相親方式。
這玩意兒哪是找老婆啊,分明是大型招募家丁家将現場啊~~
倒是女扮男裝的嬴靈竹,在一旁笑得十分開心,都笑出了豬聲。
沒錯,就是這樣的相親節奏,寶聖賢弟加油啊~!如此相親方式,要是能找得到老婆,她嬴靈竹就跟寶聖賢弟姓。
集體面試,集體刷卷!簡直是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觀。
“不幹了,本姑娘不幹了!”
忽然,一位衣着華貴,氣質還算不錯的姑娘氣呼呼地站起身來,将幾張試卷撕成了碎片,氣鼓鼓地轉身都往外走:“王寶聖,去你的試卷!去你的相親!”
這姑娘是玉河仙族周氏的嫡長女周芷荷,算是現場大一堆相親對象中身份最高的幾位之一。
原本周氏聽信了王氏炫明仙君的話,對此次相親也是抱有很大期待的,畢竟據說那個神武王氏賊有錢,嫡長子王寶聖也長得十分俊俏,而且天賦異禀,将來成就必然非凡。
如今有些孱弱的仙族周氏也想借機攀上海外關系,憑此讓家族強盛一些。
卻不曾想,嫡長女周芷荷卻是經曆了這一幕。
原本的她,第一眼還是挺滿意王寶聖的。這男人的确長得很俊俏,也很有氣質,氣息更是深不可測,如汪洋大海一般。
可就算他再帥,再有錢,如此不懂得尊重人,将來豈能一起過日子?
随着周芷荷發飙,另外一個仙族的嫡長女陳綠屏也是拂袖離去。開玩笑,咱們仙族嫡長女哪能如此不值錢?
看她們發飙,其餘很多相親女也是猶猶豫豫地開始琢磨要不要走。
場面登時變得有些尴尬。
而與此同時。
禦膳樓頂樓包廂内,玉河長公主和妘天歌看着這一幕,也是忍不住面面相觑。
玉河長公主修眉微蹙,眼底也是露出了一抹不悅之色:“天歌姐姐,你們家這孩子怎麽這樣?這也忒瞧不起人了吧?”
妘天歌也是忍不住有些尴尬。
寶聖可是妘夢羽的孩子,身上也有妘氏的血脈,這鍋她就算不想背,也隻能背。
她咳嗽了一聲,厚着臉皮強行分辯道:“寶聖那孩子從小就較真,做事一闆一眼講究效率。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毛病,他這孩子責任心重,成婚之後肯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不是什麽大毛病?”玉河長公主有些惱怒道,“就這小子,我看着就特别想揍人。天歌姐姐你竟然還想着讓我們玉河妘氏一脈的優秀女孩子去和他相親?做夢去吧!我打賭,就沖這小子這副德行,他得打一輩子光棍。”
若非礙于妘天歌的面子,此刻她都想要直接拂袖離去了。
“看人别隻看一面嘛~寶聖資質是很優秀的。”妘天歌無奈地說,“你看他的氣息……年紀輕輕就……咦,這是用什麽寶物隐藏了氣息嗎?好吧……原來如此。”
她之前還沒注意,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麽局面會變成如今這樣了。
寶聖這孩子,身上毛病一堆,身上最大的優勢就是資質了,如今掩蓋了修爲,也難怪那些女孩子沒意識到這一點了。
她不知道的是,嬴靈竹之前特意給了寶聖一塊頂級斂息玉佩,讓他遮掩一下氣息。
主要是寶聖年紀太輕,實力太強,太過紮眼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對于這一點,同樣天資出衆的嬴靈竹是深有體會。
也恰在此時。
一衆年輕人走進了禦膳樓内。
爲首的是一位俊俏公子哥兒,看起來風度翩翩,風流倜傥。
他一見到這副相親的盛況,當即就沒忍住怪笑起來:“王室興,早聽說你們家來了一群認祖歸宗的鄉下親戚,祭祖場面搞得還挺紅火的。沒想到,你們玉河王氏拉皮條的水準也是挺高,這是準備把咱們玉河聖朝的姑娘嫁到鄉下犄角旮旯裏去麽?”
見到這人,陪着王寶聖來相親的王室興臉色一變,沉聲道:“虞北河,這是我們玉河王氏内部的事情,關你何事?”
王寶聖和王寶天見到這場面,有些納悶,在旁邊陪同的玉河王氏族人便暗中和王寶聖、王寶天等人解釋起來。
那虞北河是玉河仙族虞氏的當代真仙種。
不同于玉河王氏僅有兩名仙君老祖,人家仙族虞氏乃是真正的強仙族,族内總計擁有足足六名真仙境老祖,道宮内還有一位真仙老祖作爲奧援,整體實力比起玉河王氏最鼎盛時期也不遑多讓。
而且仙族虞氏同樣是老牌仙族,先祖曾經追随妘氏老祖宗前來開荒,數十萬年前和玉河王氏的關系也曾經一度很好,甚至是經常彼此通婚,很多家族産業上也多有合作,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随着時間流逝,玉河王氏因爲一些變故愈發衰落後,雙方的矛盾就漸漸顯現了出來。早在數萬年前,彼此的矛盾就已經很尖銳了。
在種種産業相争中,玉河王氏不止一次吃了大虧。雙方的矛盾和仇恨也是越來越大。
最近千餘年,兩族在先祖遺留下來的一處位于【虛空海】的礦區【玉沙灘】上,又産生了分歧和矛盾。
玉河虞氏不斷擠壓侵占玉河王氏的礦區,導緻了數次械鬥,玉河王氏也是屢屢吃虧。
後來玉河王氏一紙狀書告到了玉河聖皇那邊,由玉河聖皇出面調停,玉河仙族虞氏才略微消停了些,但是私底下的小動作卻依舊接連不斷。
兩族的矛盾,也是逐漸延伸到了子孫後代上。
同爲真仙種的虞北河,自然也是看王室興各種不爽,一旦逮到了機會就要挑釁一波,借機找茬。
虞北河聽着王室興的話,冷笑不已:“什麽王氏内部的事情?我看你們玉河王氏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連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窮親戚都要拉攏了。我們玉河聖朝的姑娘是何等尊貴,憑什麽嫁給一個蠻荒之地的小家族?”
他的話,倒是引得很多前來相親的女子有了些共鳴。她們原本就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這時候索性就站了起來,開始罷相親,以示抗議。
“你……”王室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如水,“虞北河,你莫要太過份了。”
“我過份又如何?”虞北河一臉嚣張道,“難不成你還打我啊?來來來,有什麽不服氣的地方,咱們上禦膳閣外面的擂台上切磋切磋。”
兩人雖然同爲真仙種,但虞氏如今十分強盛,培養真仙種自然也是不遺餘力。這虞北河雖然也僅是淩虛境一層,但是血脈已經達到了天子丙等,未來正是沖着真仙境中期去的。
而王室興不過是個平常普通的真仙種,血脈僅僅是天子丁等!顯然是準備修煉到真仙境初期後,就不往後沖了。
血脈差一籌,修爲也略有差别,王室興在實力上并非虞北河的對手。
兩人之前就曾經因爲種種原因幾次三番較量過,奈何王室興的實力始終差了一籌,弄得他頗爲狼狽,連帶着名望都降低了不少。
此時,王室興的臉都有些黑了。
“怎麽着,不敢啊?”虞北河态度嚣張,“你們玉河王氏也就這樣了。不敢切磋,就給我乖乖地滾回主宅貓着去,少出來丢人現眼。”
兩個家族關系極差,矛盾重重,虞北河自然是逮着機會就羞辱王室興一下,能打壓打壓對方真仙種的名望也是極好的。
“你!”
王室興臉色憋屈,知道此時再慫就真的丢了仙族臉面了。
他剛想硬着頭皮應戰,不料身旁的王寶天卻先他一步越衆而出,笑道:“室興老祖是何等身份,和這纨绔子弟計較做什麽?他不是看不起我們神武寒月王氏麽,此戰,我替室興老祖應了。”
王寶天是寒月王氏傾盡全力培養出來的真仙種,血脈同爲天子丙等,而且他修煉起來也是極爲努力,甚至還有一件仙器,自然是躍躍欲試,想要替神武寒月王氏揚名。
而且他也是經常去長甯衛打排行榜的,雖然在淩虛榜上排不上高名次,但是經常和王氏那些妖孽切磋,戰力磨砺得也是非同小可。
“還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應戰。”虞北河見狀卻是嗤之以鼻,不屑道,“也罷,就讓你們這些鄉下小族見識見識,什麽叫強仙族的底蘊。”
一衆人起哄下。
王寶天和虞北河就這麽上了禦膳樓門口的擂台。
頂尖酒樓在門口的廣場上設擂台也是常見之事。
古往今來,酒樓都是是非之地,尤其是這種人來人往的高端酒樓,經常修士彼此看不順眼,針鋒相對起來,未免他們在酒樓内打架鬥毆,酒樓索性就給了他們一個擂台,讓他們自己打去。
若是打得熱鬧了,順便還能給酒樓宣傳一波。
見得如此熱鬧,來參加相親的姑娘們也都來了興緻,紛紛前去圍觀。虞北河可是聖城著名的青年俊傑,在她們眼中自然比王寶聖之流強得多。
若是能得到虞北河的青睐,那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擂台前就烏泱泱地圍了一大群人。
酒樓掌櫃一見這架勢,急忙幫着把擂台陣法開啓,免得散逸的能量傷了人。
這擂台,最高可承受真仙境的一擊,自然是夠淩虛境修士切磋了。
“哥哥小心。”擂台下,與虞北河同行的一位蒙面女子俏生生地說道,“那個王寶天氣息不弱,恐怕要比王室興強上一大籌。”
“秋芸啊,你就放心好了。”虞北河風輕雲淡地笑道,“區區鄉下爆發小族,靠着發橫财強行堆了個天才出來而已,愚兄豈會輸給他?”
蒙面女子微微颔首,便不再說話。
她對哥哥的确也是頗有信心。
見到這一幕,玉河王氏族人又開始對王寶聖等人介紹起了那位蒙面女子。
原來此女叫【虞秋芸】,乃是虞氏嫡脈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從小就加入了太初道宮。
聽說如今的她被太初道宮【萬華聖島】的【瑾瑜聖尊】器重,收作了核心弟子,一身實力和潛力非凡,似乎猶要在虞北河之上。
虞秋芸?
嬴靈竹聞言眼睛微微一眯,遠遠地瞟了她一眼。
當然,她壓根就不認識虞秋芸,更是沒有打過交道,隻是因爲聽說她是太初道宮的弟子,才多關注了幾分。
太初道宮太大了,一個萬華聖島的核心弟子,地位與她嬴靈竹差距太大了,她不認識也是正常。
畢竟,在道宮那種強者輩出的地方,大多數聖島的核心弟子都謹小慎微得很,哪裏會像王寶光那般鬧騰,弄得人人都認識他。而且人家王寶光還是雲鵬聖島的親傳弟子,而非核心弟子。
忽而,虞秋芸似乎有所感應,也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嬴靈竹。
見到那個女扮男裝,眉目英氣的女子,她隐隐覺得有那麽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忽而,虞秋芸眼眸中掠過一抹異芒,腦海深處似是有一道閃電劃過。
王寶天?王寶聖?這名字,聽着當真好生耳熟。
她想起來了。
王寶光!
道宮年輕一代的頭号混江龍!
連她師尊瑾瑜聖尊,都親自追殺過王寶光很多次。而她虞秋芸,也是被王寶光偷拍過很多次,乃至于她一想到那個名字,心頭就隐隐有些無力和心顫。
對了,王寶光和他們的名字很像!好像也是從什麽偏遠小地方來的。
難道說,他們和王寶光之間有什麽聯系?
一時間,虞秋芸心中升騰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