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我啦。”晴朗看着泰坦玩的那麽高興,恨恨的跺了跺腳說道。
“我要念咒啦!”晴朗氣的直搖頭跺腳,于是憤怒的沖着泰坦念出了咒語,與其說是念,倒不如說是吼“婆娑摩诃歸!來!”
“什麽情況?”百試不爽的咒語居然失靈了,晴朗和光明法杖已然建立了某種微妙的聯系,即便不憑借咒語,心念一動,光明法杖隻要和晴朗處于同一個空間,就會瞬間出現在她手裏,更何況這次晴朗還念了咒語,陰陽咒師的咒語除了對那些封印有強大能量傳承的法杖幾乎沒有效果之外,對任何材質的法杖都有操控之能,可是這次晴朗咬牙切齒的念出咒語後,發現光明法杖居然還是在泰坦的手裏,沒有想象中脫手而飛向她的意思。
“怎麽會這樣?”晴朗凝聚咒力感受了一下光明法杖和她建立的那種無法描述的聯系,發現關聯還在,并沒有變弱,但是通過晴朗與光明法杖的感連,她發現光明法杖此刻的情緒居然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和朋友們一起玩的非常開心,任憑媽媽隔着老遠喊他也假裝聽不見!
晴朗在加達裏碰到的這個怪小子,果然怪異的很。
“婆娑摩诃歸來!婆娑摩诃歸來!婆娑摩诃歸來!婆娑摩诃歸來!”晴朗賭氣般的不停念着咒語,似乎像是在威脅那個貪玩的孩子,再不回來,老娘可要動手打你屁股了。
“哎,哎,你去哪啊?”終于光明法杖依依不舍的從泰坦的手裏飛了出來,豎直靜止的懸浮在了晴朗的面前,泰坦的大力也握不住光明法杖了,他還沒玩夠呢。
“嗯?現在知道回來了?”晴朗看着懸浮在自己面前的光明法杖冷笑的說道,隔着空氣都能感受到光明法杖的委屈。
“嗨,你的這根棍,哦不,光明法杖真是好玩!”泰坦一臉羨慕的湊到晴朗身邊,看着那根懸浮的棍子,然後又看到了晴朗生氣的眼神,于是他硬生生的将棍子改口成了光明法杖。
“哼,睡覺!”晴朗氣呼呼的躺倒床墊上面,将毯子裹在身上,然後将線條細勒的纖背沖向泰坦。
“哎,真是小氣,不就是玩了玩棍,哦,光明法杖嘛!”晴朗聽到泰坦又要說棍子,猛地轉過身瞪向泰坦,泰坦隻得又改口道,“有什麽大不了的,改天我找個更長更粗的”泰坦越說聲音越小,還是抵不過晴朗那吃人的目光,于是他便老老實實的去另一邊的地上躺下了。
一時間,除了雨聲,雷聲,倒是安靜了。
不大時候,泰坦居然打起了呼噜,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吓到了,興奮到了,畢竟今天是他到加達裏的第一天,從荒蕪星球來到繁華的星都,無論視覺觸覺聽覺各種覺受到的沖擊都很大,泰坦并不是沒有被震撼到,而是值得震撼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被震麻了,麻木的麻。
泰戈爾居然也跟着泰坦打起了呼噜,晴朗聽着這兩個家夥的呼噜,看着樓梯間高高的窗戶外面漆黑一片的星空,被偶爾響起的雷聲所産生的閃電所照亮,有時一陣密集的閃電,一如幻燈片一般,閃個不停。
晴朗本就生活在一個奇妙的世界,一個有着許多科技文明解釋不了的意識能量形态的世界,在她們的那個世界咒術和聯邦的科技一樣随處可見,聯邦電影裏面的種種傳說或者想象出來的騰雲駕霧,在她們的世界最普遍不過,光明之國咒力精純而又強大的咒師可以改變空間,借助能量源的力量進行空間穿梭,高深到一定地步的咒師甚至可以同步改變時間,過去、現在、未來,都可以進入。
不過相比改變空間,通過咒術來進行時光穿梭要難得太多,所消耗的能量也大的太多,因爲時間并沒有起止點,兩端都是無盡的,而在不同維度的空間都是有邊界的,雖然看不到,但仍然可以感應的到。
奇妙世界來的晴朗此刻卻覺得明滅的樓梯間奇妙極了,似乎那一明一滅之間有着許多難以明喻的美麗,連那有規律的呼噜聲也是充滿了不可思議,晴朗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個世界,雖然她經常聚起拟态在星際間穿梭,偶爾也會碰到科技文明世界的人類,但是她從未真正意義上的降臨過科技文明世界。
兩隻手兩隻腳,一雙眼睛一個鼻子兩隻耳朵一張嘴,外形上相似的物種,在某些程度上一定也相似,晴朗和泰坦這兩個外星球外星系的人類,通過命運之繩的無形羁絆下在加達裏相逢,他們很快而又自然的融入到了加達裏的生活中。
“相遇是緣分也是奇迹。”晴朗輕聲的念起光明之國聖經上面的奧義,起身輕輕的揮舞起了法杖,将泰坦濕漉漉的星服瞬間變幹,他身下原本被弄髒了地面也變得潔淨無比,晴朗毯子輕輕的蓋在了泰坦的身上。
略深的眼窩,堅挺的鼻梁,寬厚而又充滿力量的顴骨,規律有節奏的呼吸,泰坦在熟睡的時候也是讓人覺得他平凡而又神秘。
“嗡嘛呢叭咪吽!”晴朗躺在墊子上面,無聊的重複起泰坦所念的咒語,她并不是沒有感受到泰坦在念這句咒語的時候,周邊真的有能量波動,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似乎不屬于咒術也不屬于科技文明的能量波動,那股波動讓她既熟悉又陌生,但就無法準确的講出到底是什麽波動。
熟悉的感覺來自于她所掌控的光明法杖共振的能量感,陌生來自于她并沒有感受到過這種能量。難道泰坦真的能催動光明法杖,又或者單純的是因爲這句咒語的力量?
晴朗試着念了念,并沒有任何能量的波動感,或者說光明法杖也沒有任何反饋。她弄不明白,當然也不急于弄明白,似乎泰坦的身體内封印者一股能量,一股無法釋放無法吸收,又或者不存在的能量。
“晚安,泰坦。”晴朗決定不再去想,她也有些乏了,之前受過的傷雖然在咒術的滋養下好的差不多了,但總歸消耗了太多咒力,于是晴朗也踏實安穩的睡去。
“呼,真是見鬼的天氣,這麽大雨居然還下了這麽久。”一樓保安室裏的李迎兵玩了一晚上的手機,頂着兩隻熊貓眼站在大廈一樓的透明玻璃後面抽煙,如果這座大廈正常經營的話,他這種行爲早就被扣錢扣到跪地不起,但是并沒有,所以他甚至将一隻腳擡了起來,踩在玻璃地下的大理石基座上面,看着窗外的雨,抽着煙,像個詩人,又像個哲人般度過了黎明前的黑暗,迎來了并不算是黎明但是微微亮起的雨天的清晨。
其實他思考的是要不要冒雨去整點吃的,米爾瑪便利店就在斜對面,大概有兩百米不到的距離,李迎兵在抽完了好幾根煙之後仍然沒有答案,終于他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将正在燃着的香煙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轉身走到了保安室,是的,他伸手去拿床邊的那一堆零錢,呃,零錢旁邊的那個手機,于是他又躺下玩手機了,畢竟不吃飯餓不死人的,還能省下錢,再省上個十年八年的或許能在星都買套房子也不一定哦,雖然那些有錢人家都開始炒星球了,但是達到的那個程度的人又有多少,李迎兵這種才是加達裏星球的大多數,也是整個宇宙的大多數。
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加達裏也是好久沒有下這麽大的雨了,一座規模頗大的半山别墅群,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個赤腳睡袍,抱着一個巨大的玩具熊的甘措,果不其然,她被家族狠狠的禁足了,半年不允許出門,切斷了一切與外界溝通的通訊工具。
房間周圍有20多名訓練有素的特勤盯防,别說逃出去了,她現在連上個廁所都有女特勤在門口等着。
“也不知道吾裏傻鐵達怎麽樣了,哼哼,大哥真是不講義氣,居然将小鐵達偷偷的扔到星都就不管了。”慕容甘措一方面擔心泰坦,一方面又責怪慕容晉南,她對泰坦的好感真是莫名其妙,并不刻意,卻又無法回避,漸漸的她也有了一種情緒,叫做想念,才分開不到一天,她開始想念手掌摩挲在鐵達短短而又紮人的發茬上面的感覺。
“哎,要是二哥在,我就不會這麽慘了。我的二哥呀,你在哪呀!”慕容甘措就這麽自言自語的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走來走去,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床墊并沒有像甘措在伽馬星上面的說的那樣,承載着一個狠睡一天的美少女,甘措回到了舒服的家裏之後,卻沒有了享受的念頭,現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電影裏面演的,榮華富貴,花花世界,有時候真的抵不過一種叫做想念的情緒。
磅礴的大雨,使得加達裏的周末的道路上安靜極了,偶爾疾駛過的磁懸浮汽車在地面的積水上面劃過一層層波浪,然後又被後面緊随而過的老式汽車的輪胎碾過,割裂成兩塊,并沒有完全分離的兩塊,周而複始,一如這雨般,似乎會一直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