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當時我就好像着了魔一般,先是猶如所有的思想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腦中一片空白,耳朵裏什麽聲音也聽不到,隻是不停的回響着慕子寒最後的那句話:“記住,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再之後整個大腦就好像爆炸了似的,翻騰起無數的思緒。
難道我們之前所有的付出,就這樣全部白費了嗎?難道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其實如那麽的微不足道,不堪一擊?難道我們之前所有的行動,其實是那麽的不足一曬?
我不服氣,我不甘心,我不能接受,但是,我卻同樣無能爲力,無可奈何,沒有任何辦法。除了這滿肚子的怨怼以外,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和能力改變這個結局。
爲什麽,爲什麽事情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不是都說正義必勝嗎?不是都說邪不勝正嗎?不是都說皇天不負有心人嗎?可爲什麽這鐵律落在我們身上後,卻變得完全不适用了。這就是現實嗎?這就是所謂的童話裏都是騙人的嗎?
不,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一切都還沒結束,也不能就這樣結束。沒錯,努力或許未必能得到成功,但是,如果我們現在放棄努力,放棄最後一搏,那就必然失敗。我不怕面對一時的失敗,可我不能承受徹底的失敗。
雖然說我們這次金三角的行動是失敗了,可我們其實也掌握了很多“蝴蝶”組織的線索,甚至還有托爾轉達“蝴蝶”組織首領的那句話。我們隻要解開了這句話,也許就能抓到“蝴蝶”組織的首領。那“蝴蝶”組織也就不攻自潰了。對,一定要解開“除夕夜,在家等你”這七個字中的意思。
接下來,我就好像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一般,大腦不受控制的不停推敲着這七個字,還不斷回憶着和“蝴蝶”組織接觸的所有前後經曆,直到最後不知不覺的睡着,夢裏都還是一片混亂。
奇葩的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被慕子寒用電話叫醒時,我卻完全不記得昨晚究竟做了什麽夢,反正好像自己在夢裏一直跑一直跑,導緻醒來後也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才6點,什麽事啊?”我賴在床上接通了慕子寒電話。
“起床,出門,忘記昨天和你說過要與國際刑警去那地下室處理‘刻耳柏洛斯之腦’的屍體了嗎?他們都已經來了。”慕子寒聲音有點沙啞的說:“我10分鍾後在旅館大堂等你,你要是不起來,就不管你了。”說完,也不等我回答,他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要老命了,起床、洗漱、穿衣服、下樓那麽多事,就給我10分鍾時間,敢情那些國際刑警都是閑着沒事幹的嗎?那麽早就來。
沒辦法,抱怨歸抱怨,我可不想一個人被丢下,隻好撐着着疲憊的身子,趕緊起身洗漱。
當我匆匆趕到樓下,正在那等我的慕子寒和幾名國際刑警時,突然想到:他不等我行嗎?那地下室的門,還得用我的指紋和聲紋才能打開,靠,剛才居然唬我。
不過,看到他那依然闆着的一張撲克臉,和臉上頂着的那一對布滿血絲的熊貓眼,看來昨晚他是一夜沒睡,都是爲“蝴蝶”組織的事苦惱,我心裏的氣也就消了一大半。
之後,我們就和那些國際刑警一起再次前往了貧民區内的地下室,回收了“刻耳柏洛斯之腦”趙大剛的屍體。并在他們的一路護送下,安全返回了景洪,結束了此次我和慕子寒的金三角之行。
唯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我們這麽大張旗鼓的離開,阿裏将軍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也沒有派人來送行或者阻撓,就這麽讓我們順利的離開了金三角。
“子寒,爲什麽阿裏将軍居然沒有阻撓我們回國?不可能隻因爲那幾個國際刑警吧,難道他已經放棄那個元青花瓷了?”我坐在從景洪回我們城市的飛機上,望着窗外那一片白茫茫的浮雲,不解的問坐在我身旁的慕子寒。
“不然他還能怎麽辦?我想昨晚托爾他們幾名護衛回去後,畢竟添油加醋的說了‘蝴蝶’組織的可怕神秘等等,讓阿裏将軍心生了膽怯,再結合今天那廢棄居民樓大火的事,他當然更打退堂鼓了。”慕子寒眯着眼邊小憩邊回答:“至于不阻撓我們,是因爲他一定已經調查到,元青花瓷早已經不在我們手中,就算攔下了我們,除了導緻得罪國際刑警組織以外,他得到不任何好處和利益,所以,自然也就不會有行動。”
原來是這樣,回想起前不久在新聞上看到的播報,我心裏其實也是發虛,不得不再次肯定“蝴蝶”組織辦事,實在太幹脆利落,不留痕迹了。因爲就在昨晚我們離開那廢棄居民區後沒多久,那裏居然就發生了大火。而且據說火勢很猛,直到今天早晨才終于撲滅。而大火後的那裏,已經真正成爲了名副其實的廢墟。
“可是,子寒,難道你就甘心這麽放棄了?讓我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你也可以說,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服輸,可我……”我再次望向窗外,想慢慢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但是,我還沒說完,就被慕子寒打斷:“不放棄又能怎麽樣?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什麽辦法能扭轉眼下的局面嗎?”
“有,雖然之前的那麽多線索全斷了,而且‘刻耳柏洛斯之腦’的趙大剛死了,‘刻耳柏洛斯之眼’魯波也失蹤了,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但是,至少我們現在有昨晚托爾說的那條線索;還有也知道成爲新一任的‘刻耳柏洛斯之爪’的陳偉鴻;另外,之前彼岸莊園行動逮捕到的那些‘蝴蝶’組織成員,也都還在我們手上。”我挖空心思的想我們現在手中掌握的關于“蝴蝶”組織的線索,并一一例舉出來:“我們并沒有一敗塗地,這些不都是我重振旗鼓的突破口嗎?”
“突破口?别逗了,思遠,你知道偉鴻現在在哪嗎?你知道托爾那句話的意思嗎?甚至我們連那句話是真是假都無法确定,這種線索,有什麽用。而且…”慕子寒也激動起來,但話到一半卻突然頓住了,轉而用幾乎讓我聽不清的聲音說:“好啦,思遠,你就别再糾結了,其實我們赢了。隻是,接下來是我一個人的事了,放心,我一定會讓‘蝴蝶’組織在這世上消失。”
咋聽這話,我一時間都以爲我耳朵出問題了,但是,當我回頭想問他的時候,他閉着眼卻什麽也不肯再說,不久後還輕輕的打起了鼾。
這家夥爲什麽沒次總是喜歡吊人胃口,說話說一半?難道他不知道,這麽一來我反而更加糾結和焦躁嗎?什麽叫其實我們赢了?什麽叫他一個人的事?難道他一個人又要去幹啥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