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醫生撞門未果,便急匆匆的跑去尋人去了,算算時間,這會回來倒是很有可能,想着我剛要說話,誰知卻被果子搶先了一步,“聽這走路的動靜,來的可不像是醫生。”
“什麽意思?”話一出口,我突然間想到,眼前這貨聽力異于常人的事實,連那墓裏那種複雜的機關都能辯聽,眼下隻是根據腳步聲猜個人,應該不是胡說。
果子一笑,“頻率不對!”
“什麽玩意?頻率?”亮子想了想又補問道:“心跳還是脈搏?”
果子白了他一眼,說道:“走路!”
“一句話的事,你他娘的淨扯些沒用的,你直接說句又來新病人了,不就截了嗎?”亮子抱怨道。
我心說,對呀!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這裏是醫院,半夜來個急診或是住院,再平常不過了,想着我剛要點頭同意,可誰知果子卻再次搖頭,拖着長音說道:“no ……”
“我去!咱說話能不能痛快點?”亮子不耐煩道,“這個墨迹……”
果子也不理他,看向我招呼道:“走!聽的不如看的,實踐出真知,咱們去驗證驗證。”
說完不等我反應,果子便自顧自的走向了門口,我跟亮子對視一眼,忙也起身跟了上去。
我本以爲果子的意思帶我們出去看,可誰知他竟隻是走到了門邊便停了下來,接着他轉過頭來對我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着又一個快速甩手,與此同時,燈滅了,再之後,他把門拉開了一條很小的縫隙。
這貨是職業病犯了吧?我心道,隻不過是驗證個人而已,拉開門看一眼不就玩了嗎?有必要跟做賊似的嗎?
不過想歸想,最終我還是選擇了他的方式,順着門縫往外看去,結果隻聽到了很有規律的腳步聲,又過了一會,兩個黑衣裝扮的人出現了我們的視野裏,他們的腳步很快,幾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們隔壁病房的門口。
奇怪?這兩人健步如飛的,看着也不像病人呢?可這大半夜的,如果不是病人來這幹嘛?正想着,果子忽然附在我耳邊說道:“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你厲害!成了吧?我無聲的看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遠處的走廊裏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聽着應該是一個人的,不過節奏有點慌亂,再加上那人距我們還有段距離,所以我們還看不到來人。不過視線裏的兩個黑衣人,在聽到後方的聲音之後,倒是很自然的停了下來。
很快一個面色慘白的醫生,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裏,那醫生追上兩人剛一站定,便神色慌張的對着他們描述起了什麽。
隐隐約約,聽那醫生結巴道:“就.....這裏,有......有......”
可他的聲音實在太低,而且說的也亂,我幾次努力去聽,都沒能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麽。
“他說什麽呢?”我小聲的問果子。
“噓!”
果子示意我繼續聽,我心說,得!你還是自個聽吧,我們可沒你這耳力,想着我下意識的去瞅身邊的亮子,想看他有沒有什麽收獲。
我去?人呢?回頭一找,卻發現這貨竟躲到我身後去了,這時,果子也發現了躲在我身後發抖的亮子,當即便小聲調侃道:“吆?你在這篩糠呢?”
“去你的!我這是失血過多虛的!”亮子反駁道。
“好吧,你赢了!”果子吐槽道。
就在這時,走廊裏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這裏?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們忙轉頭去看,原來是其中的一位黑衣人在跟那醫生說話。
“就......就......剛剛,查......查房的時候。”醫生的聲音較之前清晰了一點,不過語序依舊淩亂。
“好的,非常感謝你的配合,不過接下來還請你爲我們保密!”說完,中年人轉身對身邊另一位黑衣人吩咐道:“你送醫生回去,記得利索點!”
“嗯!”
這人的聲音怎麽聽着有點耳熟呢?我是不是在哪裏聽到過?想着我不由眯起眼,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那人的側臉,嗯……長的也有點面熟。
“到底在哪裏見過呢?”我小聲嘀咕道。
“你的嘀咕什麽?”果子好奇的詢問道。
我搖頭,“沒事,就是覺得說話這人有點眼熟!”
“眼熟?朋友親戚還路人?”果子一笑問道:“又或是才見過的人?”
聽他這麽一說,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河灘上的事情,當下不由驚道:“啊!我想起來了,這人我傍晚才見過,他給我和亮子解過一次圍。”
“解什麽圍?你們遇到麻煩了?”果子不解的問。
“嗯,小麻煩而已,”接着我便簡單的把河灘上的事情,大體的對他耳語了一遍。
果子聽完先是露出了一臉的了然,接着又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片刻過後,他才一臉嚴肅的看向我,囑咐道:“看來有些事情我們需要好好查查了,不在此之前,你們兩個盡量待在一起,最好不要去人少的地方,還有外面那人能避則避,不成的話,這人出現在了這裏絕非偶然。”
“這麽嚴重?”我納悶道。
“有備無患嗎!”果子想了想,又低聲在我耳邊補充了一句:“惹不起記得躲,這方面你兄弟最擅長,我先閃啦!”然後他便動作利索的快步躍出了窗台。
看着果子身影消失,我又轉身看向亮子,想招呼他趕緊去床上躺着,可一回頭卻發現,亮子竟倚着門角睡着了,甚至還小聲的打起了呼噜。
見狀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然後攙扶起他,一步一挪的把他拖到了距離最近的那張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