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在我體内咆哮:“你以爲這樣就能阻止我了嗎?你這樣強悍的身體,手裏又有誅仙劍這樣的利器,要出這洞有什麽難?隻要我不死,就一定能讓這世界血流成河,而你則是我最好的夥伴,你的元神不會被消滅,我要你看着我占據着你的身體,用它去殺人,哈哈哈!”
我不理會他,趁自己還能控制身體,我手臂一曲将誅仙劍架在了脖頸之上。
“我這就自刎,看你怎麽用我的身體!”
可是就在我要抹脖子的那一瞬,我的手卻不聽使喚了,接着從腿開始慢慢往上延伸至脖頸,最後連腦袋也不受控制了,我身體的控制權,又回到了血魔的手裏。
“你以爲我會眼睜睜看着你自刎?剛才那一會兒,我已經徹底吸收了那鼠妖的血液,我現在的力量已經足夠完全控制這具身軀,你就等着看我怎麽将它變成殺戮的工具吧!”血魔控制着我的身體,大聲地笑着。
他也不着急,将誅仙劍往泥裏一插,随即蹲坐下來,檢查起我的随身物品來。此次上莺歌嶺,我倒是輕裝簡兵,招文袋裏沒用的東西都扔了,龍龜番天印被蟒天龍弄碎了,現在裏面也就隻剩下一個石罄了。
“嘣!”
被血魔控制了軀體的我,輕輕彈了一下石罄。石罄一聲輕音,施小西立刻就鑽了出來。
血魔看着施小西,輕蔑地笑着:“原來石罄裏還藏着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可惜我對美色沒有興趣,你在我眼裏還不如一頭豬,起碼豬還有血給我吸,你卻什麽都沒有!”
“小葉你何出此言?”施小西不解地問。
宋恩軒憑空出現:“他不是李慕葉,控制他身體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魔頭!”
“我”一下站了起來:“我認識你,當初你也有份做掉殺魔的。不過這回這裏就你一個人,還受了如此重的傷,我看你能奈我何?”
宋恩軒面露難色:“你現在占了李慕葉的身體,我自然是打不過你。你愛做什麽我也管不着,隻是這個石罄是我和施小西安身立命的容器,不知可否還給我們?”
“我”聞言頓時笑了:“原來是想要這個石罄啊?沒問題!反正這石罄我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還給你們便是!不過。。。。。。”
“不過什麽?”施小西有些焦急。
“我”将石罄丢還給施小西:“你們拿到了石罄就得幫我幹活,早點挖開這些泥石,我已經忍不住要出去大快朵頤了!”
聽血魔這麽一說,我頓時放心了,這血魔雖然是當初陰司地府裏那個殺魔的魔種變化而成,但是卻不像殺魔一樣有着數百年的經驗道行。再加上是因爲我剛才喝鼠老的血才最終覺醒過來,之前我們被施小西用石罄之聲弄暈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一無所知,所以才會那麽痛快地就将石罄交給了施小西。
果然施小西拿到石罄之後,臉上便露出了笑意:“這石罄的功能你還不知道吧?有了它,你休想有機會出去作惡!”
“你們敢騙我?”
血魔暴怒起來,控制着我我的身體将誅仙劍從泥裏拔出,對着施小西就猛刺過去。
“锵!”
雙方可以回轉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誅仙劍拔出的那一刻,宋恩軒的陷仙劍也到了,兩把同出一源的劍再次交纏在了一處。
“嘭!”
我的身體重重地撞在了洞壁之上,宋恩軒手中的陷仙劍“哐當”落地,身形都變得虛幻了。他本就受傷頗重,估計這一次的反噬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能力。施小西也被反噬之力所傷,好在宋恩軒替他擋下了大部分,還能勉強地站立。
施小西舉起石罄輕輕一敲,狹小的洞窟裏全是音波環繞,隻一擊,我就暈眩了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爲什麽我怎麽暈!”血魔有些恐懼地叫喚。
施小西嘴角一揚:“這東西就是讓你失去意識、任我宰割的寶貝,受死吧!”
血魔大叫:“你不能殺我,我現在占據着李慕葉的身體,你殺我就等于殺死了李慕葉!”
此言一出,施小西猶豫了,我趁血魔分心的一刻又搶回些許主動,嚷道:“小西,你聽我說,我現在就是個傀儡,不死就會傷害更多的人。你不希望我痛苦對嗎?殺了我,讓我和這魔頭同歸于盡,不要猶豫!”
施小西搖頭:“我下不了手!”
“哈哈哈!”
血魔旋即又占據了我的身體:“這才乖嘛!哪有殺害自己人的道理?來,小美人,把那石罄交給我,我不會傷害你!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就不消滅李慕葉的元神,等将來我能夠自行凝聚身體的那一刻,我再把他還給你便是,總好過現在兩敗俱傷啊?”
“真的?”
施小西臉上多了幾分希冀:“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是你的元神,你真的不會傷害他?”
“當然!”血魔笃定地說:“我隻會把李慕葉的元神封在一個穴竅内,等将來合适的機會,我便會放他出來。”
施小西走上前一步,将石罄舉過頭頂:“好,既然現在這身體裏的元神是你,我就沒話說了。要石罄,自己過來拿吧!”
血魔控制着我的身體慢慢站起來,假裝伸出左手去接那石罄,右手中的誅仙劍卻猛地一提,一下刺向施小西的肚腹。
變化實在是太快,有沒有躲避地空間,誅仙劍一下穿過了施小西的身體,疼得她臉上神色煞白。
“咚!”
就在誅仙劍及體的一瞬間,施小西第二次敲響了石罄,受石罄音波的影響,血魔身形一滞,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顯然是受制于她。
“好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血魔拍打着腦門:“不過你弄暈我又能怎麽樣?還不是一樣不能殺我?”
施小西按住肚腹上的傷口,同樣也跪倒在我面前:“我是下不了手傷害李慕葉的身體,但是對付你,我還是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血魔一臉不敢置信。
施小西一下抱住了我的身體,從招文袋中摸出了之前胡九妹專門用來對付我的破神針!
破神針是犧牲了他人的元神,将元神自爆之力封入銀針,當銀針刺入被攻擊人的身體之時,便會引發銀針内的元神自爆之力,一下将對手的元神重創。但凡中了破神針之人,輕則元神受損,無法再操控身體,成爲廢人;重則元神盡毀,從此癡癡呆呆,沒有意識。具體效果要看犧牲者元神的強度來決定,而我這一支破神針是用胡九妹爺爺的元神制成,威力強大無比。
血魔強撐着身體說到:“就憑一根小小的銀針就想弄死我?别忘了你一旦刺死我,李慕葉也完了!”
“能不能弄死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都是一死,與其讓他的身體成爲你的傀儡工具,不如就一起同歸于盡。他死之後我也會跟着去,大家也好有個伴!”
施小西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彈石罄,再次發出讓人暈眩的罄聲。不僅是血魔,連被封印在身體裏的我也都覺得快要暈眩過去了。
“安心地去吧!破神針!”
施小西的聲音在身前響起,血魔完全處在暈眩狀态,隻能眼睜睜看着那長長的銀針直直地插進了我的眉心。
“轟!”
我被封印的元神也遭受了劇烈的轟擊,最後就看着施小西倒進我的懷裏,随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後記)
又是一個夏天,海市的溫度還是那麽高,今天怕是要超過三十六度了。
機關大院門口有兩個小不點正蹲在樹蔭下用小棍逗弄着地上的大螞蟻,大一點的男孩約莫五六歲的光暈,長得虎頭虎腦,一雙眼睛靈氣十足;小一點的是個女孩,兩把小辮子拖在腦後油光發亮,一身淺綠色的小裙子将小姑娘襯得格外精神。
見有陌生人走過來,小男孩機警地站了起來,脆生生地喊道:“這地方不是随便讓人進來的,你是來找人的嗎?”
那陌生男人笑着說:“是啊!請問這戶人家是不是姓李?”
小男孩上下打量着陌生男人:“是的,是姓李。你是來找我爺爺的嗎?”
“你爺爺?”陌生男人發問。
小男孩将身後的小女孩拉起來:“是啊,我就是這戶人家的孩子,我叫李梓豪,這是我妹妹李梓萌,你有事就和我說吧!我爺爺和祖祖陪着隔壁的沈爺爺去崇明釣魚了,要晚上才回來。”
“李梓豪、李梓萌,你們是親兄妹?”陌生男人繼續問到。
小男孩一拍胸脯:“那當然,她是從杜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我是從我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但我媽和杜媽媽說我們就是親兄妹!”
陌生男人笑了:“你們有兩個媽媽?”
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我們還有四個媽媽,不過她們都住在别處的大房子裏。我們就陪着爺爺奶奶,還有祖祖住這邊。”
“是這樣啊!”
陌生男人點頭:“那你們的爸爸呢?”
兩個小家夥眼神頓時不自然起來:“我媽媽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要等我們長大了才能回來。叔叔,你說我什麽時候能長大啊?”
陌生男人伸出手摸着這兩個小家夥的腦袋:“很快,很快就長大了!”
“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爸爸了?”鏈各個小家夥歡呼起來。
陌生男人微笑着:“應該是吧!”
一把柔和的嗓音從院子裏傳出來:“小豪、小萌!你們在和誰說話?不是告訴過你們,别和陌生人說話的嗎?”
小男孩吐了一下舌頭:“我媽媽來了!”
正說着,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院門内走了出來,時光似乎一點都沒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眼神明麗、鼻梁高挺、紅唇鮮豔,充滿了攝人的魅力。
“快過來喝汽水!”她招呼着孩子們過去。
陌生男人緩緩起身,站到了女子的面前,女子裝滿汽水的玻璃杯瞬間從她修長潔白的手中滑脫。女子眼中淚花翻湧,急忙用手捂住鼻翼,顫抖着聲線說到:“李慕葉,你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