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老鬼就這麽沒了,我正在哪兒悲從中來。
老陳抱着老鬼說道:“無畏,老鬼沒死,快過來幫忙!”
啥,老鬼沒死?真的?我抹了把眼淚,驚喜萬分!
老陳急促的說:“沒死,是凍僵了,趕快給他暖暖。”
茗雅說:“我去生火,給他烤烤。”
我趕忙說:“烤不得,真是凍僵,隻能用這些冰碴子給他搓全身,搓到皮膚發紅爲止。”
茗雅很懷疑的看着我:“你這是害他還是救他啊。”
我說:你動腦子想想,這一塊冰突然把它放到開水裏,這冰就炸了。”
老陳說:“無畏是對的,快點。茗雅你生火可以,離我們稍遠點。”
我、老陳和貢松旺布趕緊把老鬼的衣服脫了,用冰碴子給這家夥揉搓全身。這哪兒感覺像一活人啊,那就是一大塊人形冰。
慢慢的,我們這一頓緊急護理,給他搓了七八遍,把所有冰碴子都搓化了,搓的老鬼全身皮膚發紅,這老鬼身上漸漸的就有了熱氣。
我和老陳把睡袋鋪好,給老鬼嚴嚴實實的裹上,又撬開老鬼的嘴,給他灌了兩支50%的葡萄糖。
我和老陳、貢松旺布都癱倒在這甬道内。
我這剛癱倒在地,不對啊,這邊甬道石壁上的壁龛呢,哪兒是不是有放着什麽東西?
我拽着老陳起來緊跑幾步,來到了這壁龛處。這甬道左面石壁上的确有個壁龛,但裏面卻是空空如也,連個石佛雕像都沒有,可能是我們開始看花眼了吧。
我和老陳相視苦笑。
那邊茗雅用撕碎了的布條加上固體燃料,生起了一堆火。把老鬼的衣物叉在做火把剩下的金屬架上烤着。
看着溫暖的火堆,我們也感到了徹骨的寒冷,這一是甬道内受這冰河影響,本來溫度就低。二是我們的給養漸漸不足,每次補充都是定量,這點兒熱量哪兒夠得上。
“噗通”、“噗通”,這甬道斷層下的陰陽冰河裏,那些個怪魚兀自還在下面折騰。
“媽的,究竟是什麽鬼東西”,我騰的火起。
我說:“老陳,我要下去。”
“什麽?你說什麽?”
老陳、茗雅和貢松旺布聽見我這麽說,都覺得我像是在在說夢話。
“我說我要下去看看這怪魚是什麽物種。再說這東西不是害老鬼不淺嗎?我下去把這東西搞清楚了,等他醒了告訴他他也不憋屈,是不是?。”
“你們放心,我不會下冰河的,就在河邊那塊岩石上看看”,我補充了一句。
聽我這麽說,老陳放了心。老陳說:“你下去可以,我再給你加根保險繩。我在上面給你照明,你說行了我和老貢就拉你上來。”
我腰上系着老陳栓好的登山繩和保險附繩,順着這崖壁就下到了離冰河最近的那塊突出岩石上,也就是老鬼剛剛渡過冰河攀上的那塊岩石。
這塊突出的岩石面積不小,站我1人那是綽綽有餘,我甚至想這塊岩石的後面是不是就是岩脈。
事實上,這段冰河現在已經不叫做陰陽冰河了,那些破碎的白色冰川底已被湍急的水流沖了個無影無蹤。
這上層的冰融水沒有了白色冰川底的映襯,失去了那些湛藍,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猙獰。
這冰河的河床實際不知道有多深,老陳在我頭上的手電光柱照射下去,黑浸浸的根本就見不着底,透着讓人發毛的恐懼。
這些怪魚已經沒那麽多了,但還是有大大小小的十幾個。我隻能看見這些黑黑的腦袋在冰河的邊緣轉來轉去,起起浮浮。
看不見這怪魚的全身,我也沒轍。
看來是白下了這趟,我轉身拽住登山繩,拉了拉繩子,示意上面的老陳和貢松旺布拉我上去。
我這蹬住崖壁的腳一用力,忽然蹬落了一大塊松動的岩石,這石頭從山崖壁上,在我的腳邊滾了兩滾,就往冰河裏掉了下去。
也就是1、2秒鍾,這石頭掉落,滾入冰河,我就感覺身後傳來一陣風聲,老陳在頭上同時大喊:“無畏,小心!”。
幾乎和那條撲咬老鬼的怪魚一般,這滾落的岩石引起了冰河邊那些怪魚的注意,其中有條較大的怪魚竄出水面就是一口。那知這怪魚用力過猛,這一下撲咬竟然跳到了這突出的岩石上。
我哪兒會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閃過這怪魚的咬噬撞擊,瞅着這怪魚魚頭,我雙手用力,把它死死摁在了岩石上。
這怪魚開始猛烈掙紮,魚尾噼噼啪啪的在岩石上好一陣煽動。任憑這怪魚如何發力,我騎住魚身,死摁住魚頭不放,過不一會兒,這魚畢竟不在水中,力竭癱軟,終于不動了。
乖乖,這條怪魚足有1米左右,至少7、8公斤上下。
看見我制住了怪魚,老陳和茗雅在上面說:“無畏,快上來,快點!”
“好,好,等等!”
我怕這怪魚還有餘力掙紮,用老陳給我系的保險附繩把這怪魚捆了個結實,讓老陳和貢松旺布把我拉了起來。
上了甬道,我抱着這怪魚就往這火堆旁跑,迫切的想看個清楚明白。
首先,這是一條魚,确定無疑。
這魚背鳍3個、臀鳍2個、腹鳍14、尾鳍無、有硬鳍刺。魚頭下颏中央一須。黑色圓鱗闊嘴。
從魚頭來看,這額骨連上枕骨,将頂骨擠到兩側。無眶蝶骨、基蝶骨及中喙骨。
怪不得看不見眼睛,原來在這黑暗的冰河之内,這怪魚的眼睛已經退化了。
我翻過這魚,掏出匕首,嗤啦一聲,剖開了這怪魚的肚子。這一般的魚那魚鳔都在消化管和腎髒之間。這魚竟然是鳔不通食道,而且胃裏面也很幹淨,沒我想象的裏面吃了什麽東西。更奇特的是,從我劃開的刀口看,這怪魚的魚肉那是潔白如雪。
我原來看過本《魚種錄》,那裏面都是全世界最稀奇古怪的魚種,這奇特的身體結構,我想來想去,有種魚的名字忽然就跳進了我的腦海。
我大喜之下,對着老陳、茗雅和貢松旺布哈哈大笑起來。
“老陳,我們有東西吃啦!茗雅我們有東西吃啦!”
我大笑着說。
我這一笑,把圍觀我剖魚的老陳、茗雅和貢松旺布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楞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