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内心惱火至極,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在這裏故弄玄虛。你的意思是,我的那個意識體是三千宇宙中意外的存在,所以必須除掉。而我是三千宇宙裏很重要的存在,除掉我一個,其他兩千九百九十九個宇宙就不同頻了,所以,最好是讓我活下來。」
方羽微微意外,道:「呵,比本尊想象的聰明一些了。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就知道,本尊是不願意殺死你以及你的家人的。不過這并不代表本尊不會殺……不殺是爲了少一些麻煩。可若你解決不了那個***煩,那麽,所有的麻煩都會無所謂,你明白嗎?如果那個家夥除不去……三千宇宙都會危險,本尊的地位也岌岌可危。真到了那個時候……呵呵,如果本尊都活不了,那三千宇宙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嘛!」
「你可真夠自私的!」司徒靈兒怒道。
方羽冷冷看了一眼司徒靈兒,道:「你若再敢出言不遜……本尊不介意殺死你。」
司徒靈兒心頭一跳……她本是不懼死亡的人,對一切東西都看淡,可如今有了丈夫,女兒,便再也不能一切不管不顧了。當下還是立刻閉了嘴,不敢再争執下去。
陳揚臉色鐵青!
這已經是方羽當着他的面第二次威脅他的妻子了……這對一個普通男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更何況是他……他有無窮之憤怒,但腦海裏電光石火的轉了幾轉,便都發現,自己沒有翻臉的資本。
自己固然是可以不管不顧,沖冠一怒。對方肯定也不會殺了自己……可耐不住自己的家人多,他随便殺一個,自己難道可以爆發,可以沒有後顧之憂?
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時候,隻能是低眉順眼。
隻能是忍氣吞聲!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并不是個無腦之人。
深吸一口氣,捏了捏司徒靈兒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了。同時向方羽賠笑,道:「至尊莫惱,我和皇上都是想要與您好好合作的,最好的結果是大家都相安無事,是不是?」
方羽聽到陳揚這般說之後,果然臉色也就緩和了下來。
他向陳揚說道:「本尊現在的想法就是将所有的亂局都集中在鴻蒙宇宙裏面,這個情況也很好理解,三千宇宙之中,鴻蒙宇宙失火了。而且已經救不好了,那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将火勢斬斷,不讓火勢到其他宇宙裏,即便是到,也隻能是零星幾點,然後快速撲滅。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陳揚已經快速整理好了情緒,道:「我們會高度合作,拼盡全力。但是我們的家人?」
方羽哈哈一笑,道:「放心,隻要你們好好辦事,且把事情辦好了。你們的家人都不會有事!」
陳揚微微松了口氣。
軒正浩道:「那接下來,您希望我們怎麽做?」
方羽道:「現在先全力趕回天之涯吧,不将你們的後顧之憂全部安頓好,你們難免會心存疑慮。在趕回去的過程中,本尊會好好跟你們談一談我們會面臨的情況。」
陳揚和軒正浩也隻能點頭應是。
随後,由司徒靈兒操控黑洞星石全力往天之涯趕去。
陳揚覺得自個這輩子從未像現在這般憋屈過……腦子裏想了無數個主意,希望可以找出破解之法。但是,他首先要面臨的就是身體中毒……
又覺得即便是恢複全盛實力,可家人那邊生死未蔔……
最讓他覺得無法拿捏的就是,眼前這個方羽不過是至尊命運的一
道意志元神,即便自己這邊将他擒住,可也無法威脅到至尊命運什麽……
自己怎麽都找不到有力的籌碼啊!
可對方的籌碼又無限的多。
方羽之後向陳揚和軒正浩道:「今日跟你們說了太多太多,你們都是聰明人,看來也需要好好消化一番。時間還多,明日再跟你們說其他的。」
之後,便即離去。陳揚和軒正浩起身恭敬相送。
唯一讓陳揚松口氣的是,方羽并沒有待在黑洞星石裏,而是直接離開了。
等他走後,軒正浩看向陳揚和司徒靈兒,道:「陳揚,靈兒,對不起了。真的,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揚擺擺手,道:「軒兄,不必多說這些了。你動手與不動手,我想我和靈兒的處境都不會有什麽改變。」
司徒靈兒眉頭緊蹙,卻是在爲遠處的家人擔心。
軒正浩聽陳揚這麽一說,也就稍稍松了口氣。
陳揚又道:「我們在這裏說話,他都能監聽到嗎?」
軒正浩道:「我也不大清楚,他在我體内種下了一種叫做靈魂鎖鏈的力量,應該可以對我起到監控的作用。那種靈魂鎖鏈将我的血肉,經脈全部鎖死了。隻要我敢反抗,死路一條!」
陳揚苦澀無比,道:「這一次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軒正浩道:「我們到處都是死穴,可他隻是降下了一道意志元神,根本沒辦法與他談條件和抗衡。不過,眼下沒有路,不代表以後也沒有。目前來說,還真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陳揚繼續歎氣。
無可奈何啊!
以前遇到任何敵人,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奈過。
但也可以理解,以前的敵人縱使再厲害,可又怎能與現在的至尊命運相比呢?
這一夜,陳揚過的極其煎熬。
但他還是盡力在安慰司徒靈兒。
「靈兒,不要擔心。」在寝宮裏,陳揚摟住司徒靈兒,道:「他是需要我們來做事的,所以,你們暫時都是安全的。有一點沒錯的就是,他沒辦法去将三千宇宙的我們都殺死。所以,讓我們活着是對宇宙,對他都好的一件事情。」
司徒靈兒知道陳揚的心理壓力更大,點點頭,道:「你一定要多小心!」
陳揚道:「我會的!」
或許是因爲中毒的緣故,即便是發生了這樣重大的變故,過不多時之後,陳揚還是沉沉睡去了。
這一次他還是做了個夢,夢裏,他置身在黑暗之中。
之後看到前方的黑暗裏有一個男人正抱着一個女子在哀傷流淚,那女子已經氣絕。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陳揚之前在夢裏見過的夜琉璃。
陳揚漸漸靠近,發現那男子長地很是陌生。但他卻覺得很熟悉,因爲他知道,意識體已經變成了其他的模樣。
但那種和自己同頻的氣場卻是不會改變的。
陳揚來到男子的面前。
男子擡起頭,看向他。
「我該怎麽辦?」陳揚忍不住問男子,道:「我知道你遭遇了太多太多的不公,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但我不能不管我的家人,孩子。」
男子想了想之後,方才說道:「你盡力去保護自己的家人,孩子。當年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地方,也是爲了保護他們。我們的目标曾經一緻。」
「那我們現在的目标呢?」陳揚忍不住問。
男子凄涼一笑,道:「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人生。我不能一直爲你,爲你的家人而活。明白嗎?我們誰都不要留下遺憾,盡力一戰吧!」
陳揚沉默了下去。
漸漸地,眼前的男子和女子都消失了。
陳揚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夜。
司徒靈兒一直守着陳揚,她從未見過陳揚這般虛弱過。
她甚至看到陳揚在睡夢之中不停的發着哧語,說該怎麽辦?不要走,等等之類的。
一滴淚水,晶瑩而落,落在了陳揚的臉上。
陳揚睜開眼,便看到司徒靈兒哭了。他忙起身,問:「怎麽了?」
司徒靈兒搖頭,道:「沒什麽。」
陳揚想到什麽,苦笑道:「我一定是說夢話了,對不對?」
司徒靈兒點頭,又問:「夢見什麽了?」
陳揚道:「我夢見他了。」
司徒靈兒微微一驚,道:「他?意識體?」
陳揚點頭,道:「是的!」
司徒靈兒道:「難道是他在想辦法跟你聯系?」
陳揚道:「他是來自于我的意識,也許真的會有某種心靈感應吧。」
司徒靈兒道:「說了什麽?」
陳揚道:「他說,要我盡力保護你們。因爲他以前之所以會回到五百年前,就是爲了保護你們。」
司徒靈兒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道:「當年面對鴻蒙道主時,他親眼看到我們全部都被殺死。于是義無反顧跑到了五百年前去改變一切,拯救一切。當他堅守本心,曆盡千辛萬苦将一切改變之後,迎來的卻是至尊命運對他的絕種屠殺。他的心,該有多麽痛苦?」
陳揚道:「那種痛苦,大約就是現在你們都已經被殺了……我不敢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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