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依然輾轉難眠。
他想了很多很多,往事如浮光掠影一樣在他腦海裏閃過。
想起第一次見藍紫衣,想起第一次見喬凝。
也會想起,給明月仙尊賀壽,在那壽宴上與喬凝重逢。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從她們離開朱雀星到天河神國,卻也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的分離啊!
“你們到底是怎麽了?”陳揚忍不住在心裏問。
他不敢太往深處去想,因爲那會讓他覺得恐懼。會覺得渾身都要戰栗起來……
“我有再大的神通,最後卻是連自己的妻兒朋友都要保不住嗎?”
他忍不住問自己。
第二天,陳揚從盧娜的腦域裏離開。
他以黑洞晶石困住盧娜,盧娜想要離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黑洞晶石還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聯系與宙力。
盧娜在這裏面,也無法溝通到外界的宙力。
黑洞晶石裏面擁有黑洞玄奧以及玄妙空間,以盧娜對法力和宇宙的那種知識程度,困個千年百年都出不去。
隻能強闖……關鍵她還沒有強闖的本事。
所以陳揚不怕盧娜會在裏面搞什麽幺蛾子。
跟着,陳揚就先隐藏在别墅裏的一名凡爾星仆人身上。
他度化了這名仆人,隐藏在其腦域之中。
那仆人帶着陳揚和盧娜離開了凡爾分所。
出了凡爾分所之後,陳揚化作一道黑光,迅速飛離此處。
他先乘坐從凡爾星球到國泰星球的穿梭雲機。
盧娜已經爲陳揚查清楚,今早就有前往國泰星球的航班。
從凡爾星球到國泰星球是很順利的。
到了國泰星球後,陳揚需要等上一天才有到翡翠星球的航班。
陳揚不喜歡等,他知道眼下時間就是生命。
但沒奈何,要離開永恒星域,就必須去邊緣星球。
而邊緣星球都是一些小星球,根本就沒有蜂巢通道。
就跟小城市很難有機場一樣!
陳揚最後就在那國泰星球的君安大廈天台上住了下來。
盧娜也不由對陳揚的這種微縮之功感到不可思議。
“爲何,你可以做到這般?”盧娜表示過疑惑。
陳揚對盧娜冷笑,說道:“說實話,你們永恒府的确是很強大。但是你們的法力,太過簡單了。真正的大法力,乃是需要理解星辰和宇宙之間的關系。明白諸天之中的道理,明白事物真正存在的奧義!在我眼裏,你們就是暴發戶而已!”
陳揚認爲,永恒府嘛,就像是在大千世界裏有些小國家,屁文明,科技都沒有。但人家有大把的石油資源,黃金資源,天生的那種……你能怎麽辦?
盧娜也不得不承認,陳揚的法力變化,當真是博大精深。
陳揚最後不忘補刀:“像你這種修爲,就老老實實待在永恒星域裏好了。如果出了永恒星域,那完全是走不動的。出了這星域,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打敗你,你信不?當然,就算是在這永恒星域裏,你也遠不是我的對手!”
盧娜感覺自己有種想吐血的沖動。
之後,陳揚忽然又問盧娜:“你覺得,咱們能順利離開嗎?”
盧娜雖然被陳揚怼得有點受傷,但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她可沒有資格跟陳揚鬧脾氣。
不得不說,盧娜雖然身份高貴,但她與那種真正的帝王之女是有區别的。
她看得清楚形勢,也不嬌蠻,更是能屈能伸!
盧娜聽了陳揚的問話,便說道:“我們出來的很隐秘,即便是我師父在天阙星珠裏用了一番手腳,此刻應該也探不出什麽來。”
“撒謊!”陳揚馬上說道:“如果他真在天阙星珠裏動了手腳,此刻天阙星珠的坐标從凡爾星變到了國泰星球。他能察覺不出來嗎?更詭異的是,他還會發現,從官方的數據上看,你還在凡爾星上。”
盧娜微微一驚。
她随後苦澀說道:“你既然一切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你希望我回答你什麽?我又能說什麽?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我師父到底是不是在天阙星珠上動了手腳。我也不知道,他真發現了這些,是不是真的會顧惜我的性命。”
陳揚也沒有去責怪盧娜。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眼下是沒有退路了。
這是必須要走的路。
他隻能賭,一是賭天阙星珠沒有被苦大師動過手腳。
二是賭,即便苦大師動了手腳,但還是顧惜盧娜的性命。
隻要出了永恒星域,那星域之外雖然也有宙力。
但是在那裏,自己還能吸收元氣。這樣也就不怕什麽苦大師了。不說能打赢,起碼自保的問題不大。
等确保自身安全之後,才能再從長計議!
陳揚闖蕩江湖多年,眼下是他修爲最高的時刻,卻也是他最小心翼翼的一次。
他深知,在這個地方,遠離了颠倒夢想,遠離了地球,遠離了一切的氣運……他沒有去試錯的資格,一旦錯上一絲,便是滅頂之災。
他眼下行任何一步路,便都像是宗匠大師在打造藝術品,一點瑕疵都不能有的。
如果,苦大師在天阙星珠上做了手腳,同時又不顧惜盧娜的性命。
那麽,這會是最糟糕的結果。
針對這個結果,陳揚也想了數種逃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