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慈紅着眼說道:“我跟他鬧的很兇!”
“怎麽回事?”陳天涯問。
陳念慈便将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陳天涯聽後,微微一笑,說道:“這也沒多大的事情,念慈,乖,你是男子漢,不要哭了。我們陳家的兒郎都是流血不流淚的。你爸爸像野草一樣長大,一樣長得如現在這般成爲參天大樹。他就不哭,對吧?即時是爺爺再怎麽對他,他都沒哭過。他心裏,還一直感念……”
陳天涯的心中酸澀難擋。
他想到陳揚可能已經死了,心中便是難受萬分。
這種感情的轉換,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曾經,他覺得陳揚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
但當這個小子越來越耀眼的時候,他才開始正視陳揚。
漸漸的,他發現陳揚其實有很多地方像他。
人有時候會鑽進一個死胡同裏,可一旦從死胡同裏出來後,一切都會變化。
陳天涯不會忘記,他快要被陳淩殺死的時候,陳揚不顧一切的沖了出來。
不管自己怎麽對他,其實這小子心裏都是有自己這個父親的。
陳念慈坐直了身子,然後抹了抹眼淚,道:“爺爺,您說的對,我不能軟弱。我不能給您和爸爸丢臉!”
陳天涯哈哈一笑,說道:“這才是我們老陳家的好兒郎!”
“來,這個是爺爺送給你的!”随後,陳天涯拿出了早準備好的火靈石。
陳念慈接過,他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歡喜,但還是說道:“謝謝您!”
“好啦,爺爺要走了。”陳天涯最後說道。
“您是要去救爸爸嗎?”陳念慈關切的問道。
陳天涯點頭,說道:“有些話,我一直沒有對你爸爸說過。如果這次,萬一他回來了,你爺爺我沒有回來。告訴他,可以去一趟林家村。他想要的結果,我早已經給他了。”
陳念慈似懂非懂,他突然神色一變,道:“您也不能有事的,我不要失去爸爸,也不要失去您!”
陳天涯哈哈大笑,說道:“爺爺當然不會有事,這世上,誰能殺得了你爺爺我呢?”
陳天涯和黑衣素貞還有魅影,以及秦林,血奴很快就出發了。
出發之前,沈墨濃也來相送。
陳天涯對沈墨濃并沒有多說什麽。
軒正浩則是有所交代,他給了他們足夠的丹藥。
同時對衆人說道:“傳送陣的奧妙,我已經全部傳授給了秦林。此陣子奧妙,唯有秦林方能施展。蓋因他對時間的領悟,其他人,除了我之外,大約是難以複制了。我卻不知道,那靈尊是靠什麽方式來施展的。”
接着,軒正浩又交代了一些事項。
并将張道陵的流光天梭交給幾人。
一行人迅速啓程……
流光天梭飛快的穿梭出了大氣層,進入光速之中,超空間閃現……
天梭之内,陳天涯主持者陣法,他本身就是雷電火種,所以操控起來,格外得心應手。其速度比張道陵施展都要來的快!
秦林對陳天涯很是尊敬,不管那些恩怨,秦林都覺得陳天涯是三弟的父親。所以,他必須尊重。
黑衣素貞一直沒怎麽和陳天涯交流過,也沒說過話。
那血奴長的頗瘦,身材矮小,他給人一種瘦弱的感覺。一身黑袍穿着,顯得不倫不類。
血奴在一旁更是不敢多言!
他天位境的修爲,倒也不弱了。
但在這三位大佬面前,則是不值一提了。
黑衣素貞盤膝而坐,魅影就在她的腦域裏面。
秦林在黑衣素貞的身邊,血奴坐在角落。
陳天涯在前方主持陣法。
秦林打破這尴尬氣氛,說道:“這件事,我們是不是還需要從長計議呢?大家一直都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兒。”他說到這,一笑,道:“白姑娘,陳叔叔,你們說是吧?”
陳天涯淡
淡應了一聲。
他也不是個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不過是對方也在冒大險來救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忍着黑衣素貞的脾氣。
黑衣素貞則是淡淡說道:“眼下情況不明,商量什麽都是多餘,到了再說吧!”
氣氛很快就又冷場了下去。
秦林也是無可奈何了。
在遙遠的星空之中,已經遠離太陽系。
一道光在虛空之中,閃電穿梭,眨眼之間,便進入了蟲洞。
跟着,很快,這道光在遙遠的數十光年之外,通過另一個蟲洞穿梭出來。
這道光細細一看,卻是一艘船!
這艘船叫做汨羅寶船!
在汨羅寶船裏面,陳揚終于悠悠醒轉了過來。
陳揚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夢中沒有任何的知覺。
當他睜開眼時,便看到了周遭的情況。
那周遭就像是一個房間,他正躺在床上。
陳揚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他開始努力的回想。
很快,陳揚就驚覺到了處境。
“我被天輕歌抓走了。這裏是什麽地方?難道已經是帝國天舟了?我的腦袋?”陳揚便欲運轉法力,隻是這稍一運轉,頓時覺得痛如刀割一般。
他完全無法去凝神感悟法力的存在。
連集中精神力都有些困難了。
陳揚眼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腦域情況,他也無法查詢。
就像是已經變回了普通人一樣。
甚至,比普通人還要不如。
“看來這次,是再無奇迹可以發生了。”陳揚心中暗歎一聲。
他經曆過太多的絕境了。
但如眼前這般的絕境,卻還是第一次經曆。
就在陳揚思緒翻飛的時候,那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陳揚努力的坐了起來,他看到進來的人很熟悉,正是那位軍師,天輕歌。
天輕歌還是那般儒雅,他雖然是靈尊的體型,但給人卻是一種儒雅之感。
天輕歌披着金色的袍子,他進來之後,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已經沉睡了接近兩個月,還有幾天,我們就可以到達帝國了。”天輕歌微微一笑,說道。
陳揚靠着床邊,他也微微一笑,說道:“這對我來說,可不算什麽好消息。”
天輕歌在陳揚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他說道:“的确算不得好消息。不過你放心,不管你的生死如何,我會盡量阻止其他人羞辱你!這一點,是你當初阻止天妃羞辱我,我給你的回報。”
陳揚說道:“如此,還真是多謝了。”
天輕歌淡淡一笑,之後,他又說道:“你的大名,我們早已經耳聞多時了。”
陳揚也一笑,說道:“見面不如耳聞吧?”
天輕歌說道:“不,不,不!”他頓了頓,笑笑,說道:“說實話,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當初我們白垩世界在地球算是強大的,但你微末修爲,卻将白垩世界颠覆。之後,我們仙界的長老,還有我們的高手過去,依然敗于你手。然後,我親自對你出手,一樣栽了大跟頭。這種種事迹,怎能還敢說,你不夠厲害呢?”
陳揚說道:“但如今,我已然成了你的階下囚。”
天輕歌說道:“你能成爲我們的階下囚,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也不是一個偶然的事情。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付出了很多很多。你的兒子,是唯一的突破點。我賭上自己的性命前來,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陳揚一凜,他說道:“你就不怕,我們真的不妥協嗎?”
天輕歌說道:“既然要賭,當然就會有輸的風險。但勝面很大……”
陳揚說道:“何必要派你來呢?這風險太大。”
天輕歌說道:“必須是我來,因爲如果是别人來,就不靈了。我來,表示了我的決心。如果換做别人,你們還真有可能做出将其圍殺,然後逼出解藥的事情來。有我在,即便是軒正浩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有些風險,他也不敢冒。比如,害死你這位天命之王的兒子,這是他絕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