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揚整個人出現在岑落蘭腦域裏時,岑落蘭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怎麽辦到的?”
陳揚一笑,說道:“岑姑娘,先前你說不可能的。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岑落蘭說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陳揚說道:“也不算太難,說實話,你師父逆蒼天的陣法做的,還算簡陋。裏面的玄七之變有三萬六千種,時時刻刻流轉變化,但在變化之中,有一絲縫隙。我算準了縫隙流轉,就直接過來了。下一次想要穿梭,又要等三天了。”
“這……”岑落蘭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幾乎聽不懂了。”
陳揚說道:“天地宇宙,周易變化,三十六天,諸天萬道,陰陽循環,乾坤往複,複雜難言。但,萬事萬物都有規律,不是你師父想要留下這個縫隙,而是沒有縫隙,他就無法建立鑰匙。爲了隐藏這個縫隙,他做了許多的變化來隐藏。可是不巧,我是此間的天才,所以,就順利過來了。”
岑落蘭說道:“厲害,那你可以直接将我們傳送出去嗎?”
陳揚說道:“我還真這麽試過,要出去,也簡單。但還需要外面的人給我們提供精神印記。然後如這般建立通道!”
岑落蘭大喜。但馬上,她就沉下了臉,說道:“外面有這樣的人嗎?”
陳揚說道:“我是和道祖一起來的,道祖不見了。”
岑落蘭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還是無法出去。”
陳揚哈哈一笑,道:“倒也未必,這牢裏本來不是關了尚可爲和隋尚嗎?我從他們其中一個的腦子裏過來的。他們的腦子裏就有我的印記,隻要他們出去了,我們就可以出去。”
岑落蘭說道:“到底是尚可爲還是隋尚?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向我隐瞞嗎?”
陳揚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但我現在處境艱難,所以還是保險一些爲妙。”
岑落蘭說道:“你人都在我這裏了。”
陳揚哈哈一笑,說道:“我在你腦子裏,一旦我要走,還是有本事的。”
岑落蘭說道:“我還要擔心你威脅我呢。”
陳揚說道:“斷然不會的。”
且說那另一間雪牢裏面,逆滄水和黑面軍師收回了蠱蟲。
“什麽都沒有發現。”黑面軍師有些尴尬。
逆滄水看向尚可爲。
尚可爲淡淡笑道:“看來,大師兄終于可以還我一個清白了。軍師,你說,到底是我口才好,還是我心裏有鬼,或則是腦域裏有個人在幫我說話?”
黑面軍師感到慚愧,說道:“尚先生,看來還是我不夠了解你。我爲之前的話向你道歉!”
逆滄水也就說道:“尚師弟,之前愚兄多有得罪,還望你能夠包容和海涵。”
尚可爲也不敢太過分,隻是說道:“那麽師兄,我是否可以離開這雪牢了?”
逆滄水說道:“當然可以!”
尚可爲便被放了出去。
之後,逆滄水和黑面軍師便去找隋尚。
去的路上,黑面軍師臉色陰沉。
“沒道理!”黑面軍師沉聲說道。
逆滄水說道:“我幾乎也以爲,陳揚就藏在他的腦域裏面。你的蠱蟲,會不會出錯?”
黑面軍師說道:“我一直在配合蠱蟲搜索,的确沒有。這點我可以擔保!”
逆滄水說道:“看來事實還真是往往出人意表,也許,就在隋尚的腦袋裏。”
黑面軍師點點頭。
逆滄水和黑面軍師來到了隋尚的雪牢裏面。
隋尚正在盤膝打坐。
逆滄水的臉很陰沉,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隋尚睜開眼,他看到逆滄水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畏懼,道:“看來大師兄是要把怒火宣洩在我的頭上了。可,我是你的師弟。我遵照師命,以及大師兄你的命令參與圍剿。也許,我的本事不濟,但我盡了全力。這不是我的罪過!”
逆滄水淡淡說道:“你急于辯解,是想隐藏什麽?我沒有說過,師弟你不忠心。隻是,也許敵人藏在了你的腦域裏。”
隋尚說道:“誰都怕死,你想要我說什麽?他不在我的腦域裏,我沒辦法承認。他即便在我的腦域裏,我也不敢承認。可在
與不在,都是有可能的。難道師兄你就要因此殺我不成?我的命,是草芥不如?”
逆滄水說道:“我沒說要殺你,不過是你心虛而已!”
隋尚說道:“心虛?當你的小命也籠罩在這種陰影下,你也未見得能比我表現得更好。我鎮定,不鎮定,在你看來,都是有問題的。因爲你的主觀意識裏,已經認爲我有問題了。”
逆滄水說道:“行吧,隋師弟,随你怎麽說吧。我不打算殺你,但黑面軍師帶來了一隻蠱蟲,會在你的腦域裏進行搜尋。這隻蠱蟲不會傷害你,但你若主動傷害了他,我會認爲,你是在包庇賊人。不過,這也不是你的錯。在你死後,你依然能夠進入英靈殿。”
隋尚說道:“好,這樣最好。能夠證明我的清白,黑面軍師,我謝謝你!來吧!”
他顯得無比坦蕩。
但即便如此,也讓人起疑他到底是不是外強中幹,故弄玄虛。
畢竟,逆滄水和黑面軍師可以選擇的已經不多了。
如果隋尚真的沒問題,那麽逆滄水會更難過。因爲他将無法再尋到陳揚的蹤迹。
黑面軍師放出了蠱蟲。
在第二天的時候,黑面軍師還在檢查隋尚的腦袋。
但是忽然,雪牢裏發生了一件事情。
這件事便是……
岑落蘭憑空消失了。
這雪牢的一切都在逆滄水的掌控之中,當岑落蘭消失的時候,逆滄水立刻就察覺到了。
他頓時面色大變。
“怎麽?”黑面軍師察覺到了逆滄水的變化,立刻問道。
逆滄水深吸一口氣,說道:“岑落蘭在雪牢裏消失了。”
“這怎麽可能?”黑面軍師駭然。
逆滄水說道:“我們去看。”他說道。
黑面軍師收回了蠱蟲,兩人立刻離開了隋尚所在的雪牢。
去往岑落蘭的雪牢路上,逆滄水沉聲說道:“說起來,岑落蘭還是我的師姐。但是她在大羅宗的時間很少,上次歸來是三百年前,一出手就傷了師父。那些恩怨情仇,義父從不提及。但我知道,義父對岑落蘭是不一般的。若是義父歸來,發現她不見了。到時候,義父肯定會降罪于我。”
黑面軍師說道:“難道是這麽多年,她終于找尋到了出去的辦法?”
逆滄水說道:“誰知道呢?”
黑面軍師說道:“可以用鳳雛晶石演算啊!”
逆滄水說道:“對!”
兩人來到了岑落蘭的雪牢裏面,逆滄水收集岑落蘭的氣息,不過他很快就惱火了。
“可恨,所有的氣息都被收集走了。她怎會知道這一點?鳳雛晶石是近二十年才出現的。她怎會預防鳳雛晶石呢?”逆滄水不解。
黑面軍師說道:“也許隻是她的謹慎呢?也許她在防備宗主,而不是鳳雛晶石呢?”
逆滄水說道:“要用鳳雛晶石來憑空演算岑落蘭,需要更長的時間。”
黑面軍師說道:“當真是千頭萬緒,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了同一時間。”
逆滄水頓了一頓,然後說道:“你說,陳揚和岑落蘭的消失會不會有所聯系?”
黑面軍師身子一震,然後道:“控制尚可爲,立刻!”
逆滄水也意識到了什麽,馬上就去找尚可爲。
他身形變化,直接憑借鑰匙,虛空穿梭離開了雪牢。
“尚可爲,你做了什麽?”在尚可爲的所在的寝宮裏,尚可爲正在盤膝打坐。
逆滄水直接闖入進來,厲聲喝問。
尚可爲立刻起身,他顯得莫名其妙,道:“大師兄,你又怎麽了?是不是沒完了呢?”
逆滄水說道:“岑落蘭消失了。”
尚可爲一愣,然後說道:“她消失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逆滄水說道:“她消失了,那規則壓制,她有什麽手段都離不開。除非外面有人接應。”
尚可爲怒了,道:“我真是受夠了,大師兄。我特麽的也沒見過岑落蘭啊,那雪牢能壓制住岑落蘭,難道壓制不住我?我怎麽和岑落蘭聯系?還有,也許他媽的是因爲岑落蘭修爲已經突破了呢?她到了造物八重,不就不會被師父的規則壓制嗎?我從出來之後,就在這房間裏。我還能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