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白袍老者全身如鋼鐵被燒紅一般,很快灰飛煙滅。
陳天涯再大手一招,便将那所有的紅蓮烈焰領域收縮成了一顆火丹。這火丹,陳天涯直接将其吞噬。他吞噬之後,臉出現一絲紅潤。
随後,陳天涯才出現在了沈墨濃和葉凡面前。
陳天涯将那戒須彌朝沈墨濃彈射而去,說道:“你的琉璃玉壺在裏面,還有其他東西,一并送你。也算是你進我陳家門,我給你的一點心意。”
這琉璃玉壺,之前在沈墨濃對戰天布魯時破損,後被陳天涯卷走碎片,重新鍛造出來。之後又返送給了沈墨濃。
琉璃玉壺并非是一般法器,所以損傷可惜。這也是陳天涯爲什麽會多此一舉的原因。
沈墨濃接過,忽然問道:“爲什麽?”
“什麽爲什麽?”陳天涯淡冷說道。
沈墨濃說道:“先前前輩不是一直都想緻陳揚于死地嗎?如今爲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啊?”葉凡在一旁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什麽跟什麽?師公不是師父的父親嗎?那有父親會想要殺自己兒子的?
陳天涯則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墨濃,說道:“那你覺得是因爲什麽?”
沈墨濃說道:“我知道,您絕不會是因爲怕了陳揚。”
“怕他?”陳天涯冷笑一聲,說道:“這天下,還沒有讓我陳天涯害怕的人。即便是要死,我也斷不會如那白袍,跪地求饒,醜态畢現。”
“我知道,前輩您一身傲骨,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所以,我才怪,是什麽原因,讓您突然覺得,陳揚是您的兒子了?您可知道,那一次,他差點真的死在了您的手裏。若不是藍紫衣前輩前往西方王界奪得宙斯的長生果,他再也醒不來了。”
“宙斯?”葉凡在一旁聽的傻眼了。
陳天涯看了眼沈墨濃,他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半晌,然後才說道:“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麽,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你們愛怎麽想,怎麽想。我愛怎麽做,怎麽做,是這麽簡單。”
他随後又說道:“下面那些人,已經不足爲懼。你自己,能夠解決吧?”
沈墨濃說道:“可以!”
陳天涯說道:“我殺人,無所畏懼。但如今,也想少殺幾人,這因果,我承受得起。念慈未必承受得住,所以,我不下去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明晰,那是,以他的性子,如果他下去了,那會讓這些人全部死光。
随後,陳天涯又看向了葉凡。
“師公!”葉凡恭敬無。
陳天涯點點頭,說道:“你既然喊了這麽多聲師公,我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他說完之後從戒須彌掏出了一個戒指。那也是一枚戒須彌。
“收下吧!”葉凡不由驚喜無限,他知道師公這等人物出手,必定不凡。
“徒孫多謝師公!”葉凡接過,然後再次跪了下去。
陳天涯一甩袖,身形一閃,接着便消失不見。這是直接劃破虛空離開了。
沈墨濃于是帶着葉凡再次回到了那天巫洞府之。
巫漸鴻等人也跟着回到了洞府之。
此時此刻,還是同樣的人。但巫漸鴻一幹人等的氣焰卻是徹底被打壓下去了。
一個個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一樣!
這群人的信心被打擊到了極點。以前,他們認爲天老子第一,他們第二。他們在大千世界縱橫無敵了,老祖宗在,更是威震諸天。
而到了今天,巫漸鴻一群人才知道自己這幫人原來是井底之蛙。
連他們心的神,老祖宗在那魔帝面前,也不過是任由其揉捏的紙老虎。
巫漸鴻此刻在沈墨濃面前,算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巫教主,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嗎?”沈墨濃沉聲問。
巫漸鴻幹咳一聲,他站起身來,随後抱拳作揖說道:“沈處長,剛才言語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沈墨濃深吸一口氣,說道:“巫教主,你愛子遭奸人所害,心情悲痛,我能理解。剛才我說一些話,你不相信。但現在,我還是要這麽說,你的兒子巫飛,絕非是葉凡所殺。因爲葉凡至始至終,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沒必要跟你撒謊,因爲若真是葉凡所殺,我大不了等我夫君回來,你們拿他也是無可奈何。”
“可……”巫漸鴻說道:“我的确是在記憶巫蠱裏見到了是葉凡所殺的飛兒。”
“那我可以斷定,是記憶巫蠱出了問題。”沈墨濃說道。
“記憶巫蠱,這怎麽可能。”巫漸鴻說道。
沈墨濃說道:“如今,葉凡的母親還生死不明,被那幕後之人抓了。我說了,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你們天巫教。你看,眼下你們的老祖宗都已經死了,若是再激烈一些,隻要你再遭毒手。我估計到時候,你們天巫教離滅門不遠了。現在,我再跟你說這些,你總不會覺得我是狂妄自大了吧?”
巫漸鴻聞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
“教主還是好好想想,到底有過什麽敵人,對天巫教如此之憎恨吧。我和葉凡離開之後,也會好生追查這件事。若有什麽消息,教主再知會于吧。”沈墨濃說完之後,便吐出一口精神元氣來。這精神元氣成形一枚印記。她将其印記彈射給巫漸鴻,作爲聯絡之用。
“好!”巫漸鴻說道。
眼下,巫漸鴻自然是相信沈墨濃的話了。因爲沈墨濃沒有說謊的必要,他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隻要沈墨濃願意,那麽天巫教頃刻之間,會被毀滅。
随後,沈墨濃便帶着葉凡離開了天巫教。
沈墨濃要帶葉凡回燕京,葉凡心系母親,想要回濱海。不過葉凡也沒有堅持,他不怕别的,怕再讓師母涉險。因爲這幕後之人到底是什麽人,他始終都猜不透。
沈墨濃給葉凡安排了一家酒店套間入住。
在酒店套間裏,葉凡坐立難安,他說道:“師娘,這麽看來,我媽的确不是天巫教所抓。”
“當然不是,他們抓你媽媽做什麽?以他們之前的傲氣來看,要做什麽事情,直接做了。”沈墨濃說道。
葉凡說道:“那我媽媽……”
沈墨濃說道:“這件事情,并不是沒有破綻可尋的。對手的心太急了,這麽快通知了巫飛。要知道,你去泰山之行的特殊之事,以及你的身份,這都是一個秘密狀态。隻有跟你親近的人,才會知道你的住址,知道你叫葉凡。”
“那是楊家了。靜安的楊家,當日我與老太爺還有苦智師一起!”葉凡說道。
“不是楊家,楊家沒有這個膽量來對付天巫教。這一點,我很清楚。對方明顯的是要對付天巫教的老祖宗!”沈墨濃說道。
“苦智師?”葉凡吃了一驚。
他一直都在懷疑老太爺,卻很少懷疑苦智師。因爲在他眼裏,師乃是可敬之人。
沈墨濃說道:“若是等着你師父回來,便算萬無一失。但料你也等不住,走吧,我們去見苦智師。”
葉凡說道:“師娘,弟子不遠讓您再行涉險。若是您再有損傷,弟子萬死難辭其咎。”
沈墨濃一笑,說道:“你想多了,如天巫教老祖宗那樣的人,沒那麽多的。那人在幕後籌劃,還是屬于沒有實力。若有實力,自己去動手了。走吧,救你母親要緊!”
“多謝師娘!”葉凡感激涕零。
沈墨濃對靜安的楊家是知曉的,她管理國安六處,總理天下情報。對于這些世家大族,不可能沒有調查。尤其是像楊老太爺那樣的高手,一定是要讓其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内的。
天色已亮,晨曦灑照在燕京的空。
燕京開始了新一天的繁華,這裏的芸芸衆生擡眼望天,隻見白雲與晨曦,不見神仙與妖魔,也無法去想象,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凡人白領的世界在辦公室,格子間。葉凡他們的世界,在星空,在宇宙,在無窮的奧妙之。
但說到底,大家都是卑微的一粒沙,因爲彼此的世界觀是不同的。
沈墨濃帶着葉凡施展大挪移術迅速到了楊家。
也很快見到了楊老太爺,還有楊俊。
在楊老太爺的後院裏,老太爺已經突破了桎梏,到達了神通境。他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的,精神氣質,已然大有不同。能感受到他腦域之内,有法力在運轉,不過那法力,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總算,是踏出了一大步。
“老太爺,我跟您介紹一下。”在院子裏,彼此相對而立,葉凡介紹說道:“這是我師娘,也是國安六處處長,沈墨濃!”
這番介紹,是沈墨濃交代葉凡的。
因爲國安六處代表的是什麽,這是不言而喻的。
加沈墨濃的修爲擺在這裏,便一定能震懾老太爺。這樣能讓老太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果然,老太爺和楊俊在聽到了葉凡的介紹後,便是吃了一驚。
老太爺看着沈墨濃,便覺其修爲如海如淵,無法想象。
他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國家機關裏,居然有如此高手!
可憐他一直都還以爲,國家機關裏,縱有高手,也與他不過是在伯仲之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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