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和尚說道:“天道選中了神帝,天道也選中了道友你,這才是根本之所在,”
陳揚說道:“這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
靈慧和尚說道:“本質上說,人和人之間是有區别的,能力也是有不同的,但也沒有太大的區别,而造成彼此的不同,大多都是因爲運氣和命數,并不是說你是億萬富翁,他是窮光蛋,兩則之間的能力就隔了一億,億萬富翁應該慶幸命運待他不薄,而不是覺得自己真的就很不錯,從而可以趾高氣昂,他應該悲憫那個窮光蛋,因爲窮光蛋是不幸運的,”
“你怎麽突然給我熬起雞湯來喝了,”陳揚笑笑,
靈慧和尚說道:“貧僧是想告訴道友你,不必覺得上蒼不公,你也應該感恩,縱使命運有時對你殘酷,但他也給了你很多,别人所不能想象和得到的東西,”
陳揚說道:“這些道理,我都懂,”
靈慧和尚說道:“好好享受每一天吧,因爲沒人知道,明天會是怎樣,今日是億萬富翁,明日可能就是階下囚了,因爲,命運是多變的,”
“你這話,奇奇怪怪的,好像是意有所指,”陳揚多看了靈慧和尚一眼,
靈慧和尚說道:“你必須要有一些心理準備,這是一場天道殺劫,是前所未有的大殺劫,是一場大清洗,将來會有很多人死,包括你身邊的人,”
陳揚虎軀一震,他有些惱火的說道:“靈慧,你沒來由說這些幹什麽,”
靈慧和尚微微一歎,說道:“貧僧是看道友你如今夫妻美滿,又有了孩子,你太享受這樣的美滿,卻忘記了事物殘酷的本質,”
“就算天道是一個人,那我也是在爲他打江山,如果我爲他打江山,他連我家人都保護不了,我憑什麽要爲他效力,”陳揚冷哼一聲,
靈慧和尚說道:“你終究,還是有許多的看不透,罷了,罷了,”
他也就不再多說,
陳揚生起悶氣來,他許久都不和靈慧和尚說話,
不過最終,陳揚也是覺得還是自己不占道理,他說道:“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傻等着吧,”
靈慧和尚說道:“道友你可以先回去再享幾天天倫之樂,也許,事情會有所改變,”
“就算改變了,我也不知道啊,”陳揚說道,
靈慧和尚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貧僧有預感,會有人來道友你釋疑的,先回去吧,”
陳揚深深的看了一眼靈慧和尚,他覺得自己越發看不透靈慧和尚了,
“又來了,”靈慧和尚無奈,說道:“貧僧早說了,貧僧經曆悠久歲月,就算法力全無,但經曆還是有的,道友你才幾年道行,就想把貧僧看穿,這怎麽可能呢,貧僧就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友你還是不會懂的,”
陳揚摸了摸鼻子,說道:“好吧,不說這了,回去吧,”
他其實也是樂的回去呢,
每天晚上由喬凝和沈墨濃這兩個絕世美人兒陪着,陳揚覺得做神仙都不過如此呢,
這就跟一個普通人在寒冬的早上一樣,那溫暖的被窩讓人無比的留戀,但爲了生存,爲了生計,必須起床去上班一樣,
現在靈慧和尚既然說了,讓陳揚再說去休息兩天,那就相當于到了公司裏,老闆說有事,你回去休息兩天吧,
于是,這那還有不歡喜的道理,
但是毫無疑問,如果陳揚休息兩天之後,還不見事情出現轉機,他也會心慌,便如公司一直喊其上班,會讓人懷疑,尼瑪這公司是要開除我,還是要倒閉了,
陳揚身上有太重的擔子,他始終是無法輕松下來的,
陳揚回到曼城小區的房子裏後,喬凝和沈墨濃見到陳揚,又驚又喜,
“這是……,”陳揚進屋後就和小念慈逗着玩,沈墨濃在一旁有些納悶,
喬凝幹脆就戲虐說道:“不是早上還不辭而别的嗎,”
陳揚有些無奈,說道:“靈慧和尚這家夥,不早點跟我說,害我白走一趟,他告訴我,我身上沾染了天位氣息,一旦出去,馬上就會落入天布魯的手中,”
喬凝和沈墨濃吃了一驚,
喬凝說道:“那這可怎麽辦,”
陳揚随後一笑,說道:“天布魯應該沒那麽閑,一直在外面等我,”
喬凝說道:“即便他離去了,但隻要咱們身上的天位氣息不消失,他還是能随時來找我們,”
她有些着急上火,說道:
“若是沒有星主,沒有衆星殿的任務,我們管他這些東西作甚,就一直待在燕京,倒是安全無比,”
陳揚放下念慈,念慈自己去玩那些玩具,陳揚則苦笑說道:“話不是這麽說的,如果沒有星主,我們的修爲也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沒有天命王這個光環,我連燕京城都進不來,所以凡事都有利有弊,很難盡善盡美,不過靈慧也說了,大概這幾天,天布魯會有人解決的,”
“誰能解決天布魯,你父親嗎,”喬凝說道:“你父親雖然厲害,但最多能夠在天布魯手中保持不敗,要戰勝天布魯,根本不可能,”
陳揚說道:“我也不知道,靈慧很少下這種斷語,他一旦說了,我想應該不會有錯,”
沈墨濃便說道:“那正好,我們可以好好的玩上幾天,這幾天裏,陳揚你就什麽都不用想了,好好陪陪你兒子,還有喬凝姐,”
“行,”陳揚咧嘴一笑,
于是接下來的三天裏,陳揚夜夜風流快活,和兩女狂歡不休,白天一家人出去吃飯,帶着寶貝去遊樂場,盡管,大多東西小念慈都還不會玩,但小念慈還是很開心,
陳揚在這三天裏,樂不思蜀,覺得自己都要被腐蝕在這樣的溫柔鄉裏了,而很大的程度,也是因爲喬凝和沈墨濃知道陳揚即将離開,所以心裏也都會格外的對他好了,
陳揚也和喬凝約定,如果這邊危機解除,喬凝就馬上回天洲的少威府,陳揚隻要事情辦妥了,就去找喬凝,再帶喬凝來看小念慈,
如果以後機會合适了,就讓墨濃帶着念慈還有劉媽,趙媽去少威府小住,
陳揚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有足夠的本事保護住家人,這也是他堅持下去的重要信念,當然,他更忘不了洛甯的血仇,
在不知不覺中,陳揚已經完成了很多事情,
靈兒已經蘇醒了,這是他的一樁大心願,這樁事情完成了,他就算是身死也不會太過遺憾,而且,和陳天涯還有陳亦寒之間,陳揚也能做到順其自然了,他不再有那麽強烈的恨,所以也就不會再有那麽強烈的痛苦,
但同時,陳揚還要做的事情也很多,比如找到大哥二哥,比如找到最後兩件三十三天中的至寶,比如要将靈尊的事情想出應對之策來,還要救醒藍紫衣,
前途仍然多艱,同志更需努力,
這一天的天氣,突然有了轉變,
一夜之間,北風呼嘯,
寒流入侵,明明前兩天,人們還是穿着薄衣,但突然之間,卻又恨不得将厚棉襖都拿出來穿上,
天氣昏沉沉的,
那幹裂的風就像刀子一樣吹在人的臉蛋上,
冷風如刀,以大地爲砧闆,視衆生爲魚肉,
天布魯已經守了陳揚五天了,
但是陳揚一直都不曾離開燕京城,這讓天布魯有些焦躁,
“這小子,到底在裏面磨蹭什麽,難道他知道我能找到他,不可能,這小子那裏能有這種見識,”天布魯暗暗道,
天布魯着實氣悶不已,
他本來是在一處荒郊打坐等待,這時候也是等的有些悶了,決定四處走一走,反正隻要陳揚一離開燕京城,他便能察覺到,
這是中午時分,天氣依然陰沉沉的,
這片荒郊是處于兩個市鎮的中間地帶,遠處還有一些農田,再朝前走一些,可以看見一處國道公路,
天布魯在田間走着,他很快就來到了那邊一些農村的樓房前,
在大千世界的農村裏,各家各戶都做起了樓房,這裏離燕京城也很有一些距離了,所以農民們做個房子并不貴,
這種地方,沒有任何的投資價值,
如今也不是農忙之時,農戶家中,壯年男女大多都出去打工了,隻留下一些老弱婦孺,有幾個小孩子,正在門口打着玻璃珠,即便天氣再冷,也泯滅不了他們愛玩的童心,
再走幾步,天布魯突然看見一個奇事,
那就是前方有個和尚穿着灰色僧衣,正在屋門口下棋,
下的是圍棋,而且還是一個人在下棋,他的屋子很爛,就是簡單的土屋,在這樣一排鱗次栉比的樓房對比下,這間土屋顯得格外的寒酸,寒碜,
和尚看起來慈眉善目,他的年歲四十左右,
天布魯看了那和尚一眼,卻是覺得對方有些深不可測,
“嗯,難道這和尚還是個高人不成,”天布魯心想,
他雖然是靈尊,相貌在人類這裏算得上醜陋,但他爲了不引人注目,已經施展了小小的幻術,外人看他的樣子,便不過是個普通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