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一笑,道:“人生的疑惑是沒有,但這次的蟲皇事件,弟子覺得還是疑點叢叢。”
無爲大師道:“不止是你覺得有疑點,鈍天和沈默然想必也心裏知道,隻是他們懶得管這些事情而已。”
這是聰明人之間的談話。
陳揚心裏也是清楚這些疑點的。
陳淩說道:“蟲皇費盡心機将我們引了過去,就在那房子裏,若是再加上他的手下,他的勝算就會很足。他手下那一批高手,可不好應付。”他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即便是我們破了他的陣法。他還沒有受傷,他的武力值應該不會在我們之下。他還有那麽一批手下,當時我和沈默然都已受了重傷。若是他全力出手,我們依然很難取得勝算。”
無爲大師說道:“也許都是疑點,也許其實蟲皇的世界沒我們想的這麽複雜。不安排手下進去,也許是因爲他信心十足。陣法被破之後,他之所以不帶手下出手,是因爲沒有十足的把握将我們一網打盡。于是,他幹脆全部遁走,保持神秘,以徒下次蓄力出手。”
陳淩微微一怔,說道:“師父您說的倒也有道理。”
無爲大師說道:“其實咱們再怎麽揣測也是沒用,這一次的交鋒,總的來說還是值得的。蟲皇的真實面目也已經顯露出來,下次再要追查,就好找了許多。”
陳淩說道:“沒錯。”他接着說道:“蟲皇的依仗就是神秘,他武力雖高,但如今已經曝光,便很難掀起風雨。這個世界,光憑武力根本不可能動搖其根本了。”
無爲大師說道:“沒錯。你看這蟲皇幾次出手,均是神秘莫測。第一次若不是有小陳施主的突然到來,蟲皇的計劃就會得逞。那個後果是不可想象的,我等雖有神通在身,但若是等到諸國打開潘朵拉魔盒,那時候我等也不過是其中蝼蟻。他這第二次出手,又是不聲不響,春風潤雨,潤物無聲。現在看起來,咱們是有驚無險。但若是你和陳小施主沒有用槍的習慣,那麽這次咱們是必死無疑。”
陳淩暗自一凜。他說道:“師父您說的沒錯,到了咱們這個修爲,用槍的确是很少見。不用槍才是常态。”
無爲大師說道:“還有,他那陣法玄妙無雙,貧僧很奇怪,陳小施主你怎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找到破陣之法的?”
陳揚赧然一笑,說道:“回大師的話,晚輩對陣法研究還頗有些造詣。”
無爲大師哈哈大笑,說道:“你這何止是有些造詣,貧僧雖然對陣法不懂,但想來蟲皇的陣法差不到那裏去。你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居然這麽快破解他的陣法。大概這才是蟲皇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
陳淩便也跟着笑了笑,他爲有這樣的侄子而自豪。
正說話間,這時候陳揚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卻是宋靈珊打過來的。
陳揚接通。
“陳揚。”宋靈珊哭着喊了一聲。
陳揚心下一緊,道:“靈珊,怎麽了?”
“你快來看看靈兒。”宋靈珊抽泣着說道:“醫生說靈兒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什麽?”陳揚身子巨震。
“我馬上過來。”陳揚挂了電話。
陳淩見狀,問道:“怎麽了,小揚?”
陳揚臉色沉重,說道:“醫院那邊說靈兒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我要立刻過去一趟!”
陳淩說道:“我送你過去。”
無爲大師則說道:“貧僧也去看看,也許能幫得上忙呢。”
陳揚點頭。
之後便是陳淩開車了。
三人在半小時後就到達了協和醫院。
司徒靈兒已經被轉到了高級病房裏面。以司徒家的财力和關系,司徒靈兒在醫院的待遇不會差。
陳揚等人趕到高級病房裏時,司徒炎還有司徒信義,楊潔都在。
至于司徒家的其他人,司徒炎并沒有通知,他覺得來了太鬧騰。
宋靈珊,楊潔都是眼眶紅紅。司徒炎和司徒信義的臉色也不好看。
宋靈珊見了陳揚,便如見到了主心骨一樣,她連忙上前,悲切的喊道:“陳揚。”
陳揚點頭,他說道:“别怕,有我在。”
宋靈珊也就心中稍安。
軍神陳淩的到來讓司徒炎受寵若驚。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陳揚是軍神陳淩的侄子。這樣一來,陳揚如此出色,司徒炎也就找到了原因。
“老爺子!”陳淩對司徒炎很客氣。
司徒炎微微激動,他說道:“陳先生,沒想到你會過來。老夫……老夫……”到後來居然是有些語無倫次了。
隻有司徒炎這樣的人才知道軍神陳淩到底意味着什麽。
楊潔和司徒信義都是有些懵懂的。
衛國軍神!
這尊軍神在燕京,就是一口達摩利斯克之劍,震懾世間一切宵小。
沒有人敢在燕京亂來。燕京的情報防守,還有陳淩的武力,任何小動作都會被雷霆碾殺。
陳揚沒有理會這一切,他也沒有和楊潔還有司徒信義打招呼。他來到病床前。
病床上,司徒靈兒雙眼緊閉。
那邊的心率電圖顯示一切正常,這時候司徒靈兒正在輸液,那輸液是普通的葡萄糖液。
陳揚抓起司徒靈兒的手,他開始再次爲司徒靈兒診脈。
還是一切正常,五髒六腑還有脈搏,一點問題都沒有。
陳揚不禁有些疑惑,到底靈兒是出了什麽問題,爲什麽不能醒過來?
陳淩上前,說道:“我來看看。”
陳揚點頭,然後讓開身子。
陳淩爲司徒靈兒診脈,他的診脈結果和陳揚是一樣的。
最後,無爲大師說道:“貧僧來看看吧。”
衆人爲無爲大師讓開一條道。
但是之後,無爲大師的診斷結果和衆人都是一樣。
無爲大師不由苦笑,說道:“看來咱們還是要聽聽醫生怎麽說。”
随後,陳揚等人就去見了司徒靈兒的主治醫生。
司徒靈兒的主治醫生是醫院的權威專家,也是内科主任。叫做田文。
田主任四十來歲,長的一身正氣。
他雖然平時有些高姿态,但這次在面對陳揚這一行人的時候,姿态卻是低得很。
在田主任的辦公室裏,衆人看了對司徒靈兒所做的各種檢查的片子。
“最後的檢查結果,是來自于患者的血液裏。”田文用幻燈片顯示片子。“患者的身體,一切都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來自于患者的腦部。”
“腦部?”陳揚失色:“腦部有什麽問題?”
田文沉聲說道:“腦部裏有蟲。”
“蟲?”陳淩也是吃驚:“難道是寄生獸?”
田文說道:“應該不是寄生獸,患者是注射過寄生獸的疫苗的。寄生獸在患者身體内,是不能生長的。而且,她腦内的蟲不是一隻兩隻,具體的說,也不像蟲,像是一種細菌體。像是一根根的小絨毛。這些絨毛細菌到底是什麽新型細菌,我們還需要具體的觀察。眼下,這些細菌蟲體在侵蝕患者的腦部,這也是導緻患者一直不能醒來的原來。因爲主導睡眠的神經元上,也有這種細菌蟲體。”
“不能做手術清除嗎?”陳淩問。
田文苦笑,說道:“首長,一般的腦瘤,還有腦癌等等,我們都有把握來做這個手術。但是患者的腦部細菌太多,而且分散。這個手術,沒有人能做得了。”
陳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所以,如果患者的情況一直這麽下去,就會怎樣?”
田文感到到了陳揚的殺氣,他有些忌憚,猶豫半晌後說道:“這個不太好說,但很大的可能是腦癱,從此成爲活死人。至于接下來會怎麽發展,咱們還要看那些細菌會怎麽發展。因爲它們是活體細菌。”
司徒靈兒的情況,楊潔他們都已經知曉。整個病房裏都是愁雲慘霧!
楊潔一直都在掉眼淚,宋靈珊盡力的安慰着楊潔。
至于歐洋,歐洋在靜心休養,他還不知道司徒靈兒的具體情況。歐洋的家人也到了醫院來照顧歐洋。
之前,歐洋的家人憤怒的來找過楊潔他們。
他們的确是有理由憤怒,兒子一表人才,正是青春年華。如今卻爲了楊潔的女兒成了這般模樣。
但是後來,他們看到司徒靈兒也一直處于昏迷之中,卻也是不好鬧什麽了。
司徒炎也好生言語,說道:“事已至此,咱們再怎麽恨,鬧,都無濟于事了。你們想要我們做什麽,賠償什麽,或是怎麽解恨,都可以提。我們都會滿足。”
話說到這份上,歐洋的父母親戚們還能說什麽呢。
人家這邊女兒的情況還更鬧心呢。
楊潔單獨找了陳揚來談。
就在病房外面的走廊裏。
這時候已經很安靜了。畢竟已是深夜……
“靈兒到底是怎麽了?”楊潔說道:“我一直都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批人就是上次爲難我們的那批人嗎?”
陳揚沉聲說道:“是同一批人。”他随後苦澀的說道:“阿姨,靈兒之所以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我。對不起……”
楊潔看了一眼陳揚,她說道:“怎麽會是因爲你,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們,保護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