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沈墨濃倒是有些擔心,道:“你将這些人殺了,會不會惹上麻煩?”陳揚不大在乎的說道:“那黑袍老祖是密宗的掌教,掌教都被我殺了,還怕什麽?”
文天準淡冷說道:“這你可就錯了。這一次,密宗的祖師爺印月大喇嘛都過來了。還有,印月大喇嘛手下的三大首座弟子,這無名老祖和黑袍老祖算是都死了,可還有位首座弟子卻是活着的。他正跟印月大喇嘛在一起,這位首座弟子叫做血河老祖,他的修爲可是強于無名老祖和黑袍老祖的,更關鍵的是,這位血河老祖手中還有一件法器非常厲害。那法器叫做精元神丹,殺傷力極其驚人。”
文天準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你現在也該知道,在你們這個層面中,法寶所起到的作用有多大了。沒有這瀝血未央劍,你根本不可能破開黑袍老祖的招妖幡。那招妖幡與精元神丹都是印月大喇嘛賜下去的。你就可以想象,印月大喇嘛自身的法寶到底有多厲害了。”
陳揚頓時感到有些頭疼,他說道:“印月大喇嘛有什麽法寶?”
文天準說道:“印月喇嘛的法寶叫做小命運書!”
“小命運書?這是什麽東西?”陳揚不由奇怪。他在迷失大陸裏時,曾經施展過一次大命運術。他對大命運術有所了解,那是一門非常深層次的大法術,大禁咒。但這小命運書又是什麽法寶呢?
文天準說道:“相傳在宇宙深處,有一本大命運書。那大命運書上面記錄了宇宙生靈的命運軌迹。而小命運書則是通過無窮法力來改變你暫時的命運。一旦暫時改變成功,你的一生都會因此改變。這就是小命運書,印月喇嘛手持小命運書,一旦你與他對戰,他若通過小命運書改變你的命運,那麽你可能就會當場死亡。這是躲無可躲,逃無可逃的。”
陳揚道:“你說的這麽玄乎,那照你這麽說,我現在豈不是死定了?”文天準說道:“小命運書的确是有此能力,我并不是在虛言恐吓你。我吓你對我也沒有任何的好處,現在最緊要的是,不要讓印月喇嘛知道是我們殺了黑袍老祖這些人。不然的話,你的麻煩是無窮無盡的。”
陳揚說道:“隻怕有些難度,之前那三人肯定是知道,黑袍老祖是被我殺的。”
“那三人貪圖那老喇嘛的寶貝,他們本身也難逃其責。這事,他們本就不敢去對任何人說起。”文天準說道:“你接下來隻要不輕易施展瀝血未央劍,不将那兩個戒須彌和裏面的東西拿出來。那印月喇嘛也查不出是你幹的。”
“瀝血未央劍也不能用?”陳揚感到有些棘手。
文天準說道:“你殺那黑袍老祖,雷光驚人。若是瀝血未央劍一出,以印月喇嘛的聰明,能猜不出是你幹的?”
陳揚說道:“在這裏還可能會遇上陳亦寒,若是不用瀝血未央劍,那可是等于自縛雙腳。不行,我得回去将那幾名喇嘛的屍體毀掉。這樣一來,那印月喇嘛也就無從查起了。”
文天準沉吟一瞬,說道:“那你得趕緊的,因爲印月喇嘛可能就在這附近。”
陳揚便感覺到事情的緊急了,他馬上說道:“你們就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文天準和沈墨濃點頭。
陳揚馬上就返回過去,他本來就還沒走多遠,很快就又到了那片山頂。
那山頂上,銀灰色的月光照在那幾具喇嘛的屍體上。
陳揚也不多想,迅速上前來到了黑袍老祖的屍體面前。
“怎麽毀掉?”陳揚略略沉思,随後苦笑,暗道:“這群人生前作惡多端,但卻沒想到,死後還要被我挫骨揚灰啊!”
“揚哥哥,有人!”便在這時,陳妃蓉忽然在陳揚的腦海裏喊了一聲。
陳揚正準備利用瀝血未央劍的雷光将這群人的屍體毀成灰燼,陳妃蓉突然這麽一提醒,陳揚立刻吃了一驚。
他馬上停止了拔瀝血未央劍,同時将那戒須彌藏到了口袋裏面。
這是個本能行動。
因爲在這一瞬,陳揚覺得來人就應該是印月喇嘛。隻有那樣的高手突然出沒,才會讓自己感覺不到。
而且,印月喇嘛應該在找這群人。
陳揚小心謹慎,卻是要将一切可能暴露的東西都隐藏起來。
陳揚的腦筋轉得很快,他能在最快的時間裏将可能帶來的危險預料出來。當然,陳揚也是個莽撞的人,他做事大多全憑喜好,不會因爲怕得罪人就不去做了。
比如在殺黑袍老祖的時候,他想過會有麻煩。但他也的确沒想到,這個麻煩這麽大。
不過,即便是知道麻煩會有這麽大,以當時的狀況,他也會殺了黑袍老祖。因爲一來黑袍老祖這群人的修行方式太過殘忍。第二,黑袍老祖這群人已經亮劍。
陳揚馬上就裝作在黑袍老祖身上搜索東西,而且一邊搜索一邊
罵罵捏捏的說道:“我靠,還以爲這群死人身上會有什麽好的法寶,那知道什麽都沒有,真是晦氣!”
他說完就站起身,罵罵捏捏的準備離開。
便在這時,那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施主留步!”
陳揚頓時吓了一跳,他轉過身來,疑神疑鬼的道:“誰,誰在說話?”此時,他的眼中還露出了恐懼之色。
在那後方,一名紅衣喇嘛出現了。
“我靠,是血河老祖!”陳揚長松了一口氣。他心裏想的是,這家夥是紅衣,紅衣肯定是血河老祖了。
這就是陳揚的第一判斷了。
當然,陳揚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所以他還是繼續僞裝。
那紅衣喇嘛看起來五十來歲,他的眼神森寒一片。
“施主,你不應該向貧僧解釋些什麽嗎?”紅衣喇嘛走上前來。他說道:“貧僧來此發現幾位師弟皆是慘死,而施主你又突然出現在這裏,我幾位師弟的死,想必跟施主你脫不了幹系吧?”
這紅衣喇嘛的确就是血河老祖!
他來了之後,發現師弟慘死。本來血河老祖是憤怒而悲傷,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人來了,于是就立刻躲在了一旁。
陳揚則聽紅衣喇嘛自稱這幾人是師弟,他便算是完全肯定了這家夥就是血河老祖了。
血河老祖凝視着陳揚,想從陳揚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陳揚左右看了一看,說道:“這些人是你的師弟?”
血河老祖淡冷說道:“沒錯。”
陳揚問道:“他們怎麽死的?”
血河老祖道:“這正是貧僧想要問施主的。施主還要裝瘋賣傻嗎?”
“我裝什麽瘋,賣什麽傻?”陳揚說道:“我到這裏是聽說這裏有大寶貝,然後看見這裏好像有屍體,便想來撿撿寶貝。那知道來了之後,什麽都沒找到。”
血河老祖說道:“真是如此嗎?”
陳揚說道:“那不然呢?難道是我殺的他們不成?若是我殺的,我還回來做什麽?”
血河老祖陷入了沉思。
陳揚說道:“再說了,我空有一身武功,卻無法力。我哪裏是你們這些修真者的對手?你們不殺我就不錯了,我還能殺你們?”
“你既然不是修真者,爲什麽要到此處來?”血河老祖問。
陳揚的法力來自于陳妃蓉,所以隻要他不施展的時候,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陳揚說道:“大概你也不知道,我是血妖血脈,所有的法力都會化作戰鬥力。這些年,我一直無法凝聚道果,便想在此處來碰碰仙緣。”
“血妖血脈?”血河老祖眼中閃過疑惑。
陳揚說道:“難道你不相信?”
血河老祖說道:“你的血脈澎湃旺盛,與常人不同,看來你并沒有在貧僧面前撒謊。”
陳揚幹笑一聲,說道:“我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若不是因爲閣下您乃是大神通之輩,我不會如此老實回答。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你這些師弟的死絕對與我無關,我也更無這個本事殺他們。”他頓了頓,說道:“不知道我現在是否可以離開了?”
血河老祖說道:“不可以!”
陳揚頓時眼睛一翻,道:“爲什麽不可以?”
血河老祖說道:“貧僧的師弟們慘死,貧僧心中不暢,而施主你剛好出現在此處,貧僧須殺一人,方洩心頭之恨!”
陳揚大吃一驚,說道:“你我無冤無仇,你僅因心中不痛快便要殺戮于我?”
血河老祖說道:“你能有幸與本老祖對話這許多,便是死也該甘心了。安心上路吧!”他說完之後,突然伸出手掌來。
他就這麽虛空一抓,陳揚頓時感覺面前如有一道無形的手印掐住了他的脖子。
陳揚頓時感到了窒息,這是一股異常強大的擠壓感。
陳揚的臉蛋頓時變得醬紫一片。
“我靠!”陳揚知道這血河老祖是玩真的,他拼命掙紮,雙腳亂蹬,雙眼更是翻出白眼來。
陳揚做出非常痛苦,并且無力還手的樣子。
血河老祖的臉上是非常的冷漠,那是一種極緻的森寒冷漠。
眼看着,陳揚便要氣絕。
血河老祖便欲加重手上的勁力。
“去死吧!”陳揚眼中蓦然閃過一道精光,刹那之間,那瀝血未央劍便殺了出來。
頓時,一道強橫的雷光斬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