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便撇開這個話題,說道:“林公子,看起來,你也是個有修爲在身的人,對不對?”陳揚心頭一跳,他是人精,立刻就知道宋甯是起疑了。
可這丫頭怎麽會起疑呢?
陳揚有些想不通,不過他依然是面不改色。他笑笑,說道:“沒錯。”
宋甯說道:“林公子有如此才氣,又有修爲在身,當是人中龍鳳。但公子卻故意打扮成這幅模樣來接近我們,是何居心?”她的語音忽然有些淩厲起來。
陳揚多看了一眼宋甯,他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太明白甯兒小姐的意思。”
宋甯冷冷說道:“你最好還是跟我說實話的好,不然我可以跟你保證,你什麽也得不到。”
一旁的安子軒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陳揚心念電轉,他知道宋甯的身份很微妙,如果自己将她得罪慘了,那自己後面的路的确不好走。而且,這安子軒肯定也是聽宋甯的。現在宋甯已經起疑,她待會再逼迫安子軒,安子軒肯定招供。
那時候,自己特麽的就裏外不是人了。
可這時候,陳揚卻也做不到當着安子軒的面就把安子軒給賣了。他頓了一頓,說道:“我沒有什麽居心,如果甯兒小姐覺得我有居心,那麽我現在就離開。從此以後,再不相見,如此甯兒小姐便能相信我了吧?”
他說完轉身便拂袖而去。
金文成眼神一冷,說道:“你就是昨日的刺客,現在想走,沒那麽容易。”他突然便發出十二道骨刺!
十二道毫光交織成了刀網向陳揚襲殺而去。
陳揚馬上就意識到了危險,他突然手中抓出音殺魔刀,接着手腕一翻。音殺魔刀卷出三重刀幕來!
十二道毫光叮叮當當的和陳揚的三重刀幕擊殺在一起。最後,這十二道毫光在陳揚的巨力震蕩下,全部被逼回到了金文成的靈魂骨刺扇中。
“無冤無仇,居然出手就下死手!”陳揚轉身怒目面對金文成。
金文成則不理會陳揚,而是對宋甯說道:“甯小姐,這個人的修爲深不可測。這黑獄城中,不可能突然出現一個如此厲害的刺客。這個人,十有八九和昨天的刺客有關聯。請小姐允許屬下拿下此人嚴加審問。”
安子軒臉色頓時煞白。
宋甯卻是沒有理會金文成,她看了一眼安子軒,心中已經完全明了。随後,她說道:“我有些累了,咱們回去吧。”
“甯小姐?”金文成頓時不解,喊了一聲。
宋甯冷淡說道:“我們走!”
宋甯來的快,去的也快。
金文成等人也隻有跟着離開。
“怎麽辦,甯兒好像知道了。”安子軒不由驚慌失措,他問陳揚。
陳揚微微一歎,說道:“看來昨天我應該傷你傷得重一些才好。”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還真奇怪,她到底是怎麽猜出來的?”
安子軒六神無主,說道:“該怎麽辦呀?這下可如何是好啊!”
陳揚說道:“有兩個方法。”
安子軒立刻問道:“什麽方法?林兄,你可莫要再害我啦!”
陳揚也是有些無奈,他說道;“第一個方法,那就是死不承認。不管甯兒小姐怎麽試探你,或是逼你,你就不承認,而且還要很氣憤,跟她發脾氣。”
“啊?”安子軒吃了一驚。
陳揚說道:“看樣子你就做不到。第二個方法那就是主動坦誠錯誤。”
安子軒說道:“我若是主動坦誠錯誤,甯兒一定會恨死我的。”
陳揚說道:“我隻有這兩個方法。”他頓了頓,說道:“現在想想,咱們的問題好像是出在那首情詩上。你應該記得,甯兒小姐早上來找你的時候,她的情緒都還很不錯。她開始變化的時候,就是看了那首情詩。”
安子軒不由呆住。
陳揚說道:“也是我太急躁了,這兩件事擠在一起,也難免她會起疑。”
安子軒痛苦的說道:“林兄,我這下被你害苦了。”
陳揚摸了摸鼻子,他挺不喜歡安子軒這樣的。跟你幹事,事兒成了,你高興得要死。要是出了問題,那就是别人害你的。你事先可以不答應啊,我特麽也沒逼着你幹。
這跟炒股似的,你聽了别人告訴你的股,最後買了,虧了,就去怨告訴你的人,這是沒道理的啊!股市又不是他家開的,那裏會有百分之百的事情。
陳揚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安子軒,你知道你爲什麽一直追不上甯兒小姐麽?”
安子軒不由自主的問道:“爲什麽?”
“就是因爲你的性格,太不果斷,幹脆了。而且又怕她,事事依她。”陳揚說道。
“難道事事依她也有錯嗎?”安子軒問。陳揚說道:“當然有錯,你是男人,男人就是爺們,爺們就要爺們點。女人是感性動物,也是雌性,雌性偏柔,天生就容易被陽剛的男人所吸引。你不表現得爺們一點,陽剛一點,她怎麽會被你吸引?”
安子軒說道:“那我到底要怎麽做?”
陳揚算是被安子軒打敗了,他說道:“我也不知道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安子軒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陳揚心頭也是煩躁,看來指望安子軒這家夥是指望不上了。
當天下午,宋甯派了丫鬟前來。丫鬟卻是來請陳揚過去的。安子軒這下就更是六神無主了。陳揚隻得說道:“我去看看,你别還什麽事都沒,就先慌了手腳。你就是承認了又怎樣,那都是因爲在乎她,愛她。”
安子軒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随後,陳揚才出門與那丫鬟上了前來接他的馬車。
宋甯約着見面的地方就是在城主府裏。
小半個時辰後,陳揚與丫鬟小蘭來到了城主府前。随後,兩人下車。進去的時候,小蘭跟那守衛明說了,陳揚是甯小姐要見的可人。那些守衛們也就不敢阻攔了。
這還是下午,陽光豔麗。
陳揚一路前行,也就終于堂堂正正的見識到了城主府的風光。他之前幾次去司馬的城主府還有嶽千的城主府,那都是匆匆忙忙,驚險交加的。
到了亭子裏,宋甯一身紅色衫子,明豔動人。
小蘭喊了一聲小姐,便待在了一旁。金文成等人還是站在宋甯的身邊護衛。
陳揚便也就客氣的喊道:“甯兒小姐!”
宋甯淡淡一笑,說道:“林公子請坐!”
陳揚便也就落座了。
宋甯将那書卷展開,那裏面的情詩就展現了出來。她說道:“這首詩是林公子寫的吧?”
陳揚也淡淡一笑,說道:“我若說不是呢?”他随後反問道:“爲什麽甯兒小姐覺得是我寫的?難道你認爲子軒寫不出來這樣的詩詞嗎?”
宋甯說道:“我對子軒太了解了,這首詩不是他的風格。這首詩絕不是他寫的,而他的身邊能寫出這首詩詞的,也隻有林公子你。”
陳揚說不出話來。他覺得這時候再抵賴,那也挺沒意思的。不過他也沒有直接承認,而是說道:“不管怎麽樣,子軒所做一切都是爲了甯兒小姐你。他的一番心意比任何人都要真切!”
宋甯便一笑,說道:“這麽說起來,林公子是承認了?”
陳揚說道:“承認與不承認,那又有什麽關系?”
宋甯說道:“林公子,那昨天的刺殺也是你給子軒出的主意吧?”
陳揚沒有說話。
宋甯繼續說道:“本來金先生跟我說這事蹊跷,可能跟子軒有關系,我還不信。但是當我看到這首詩詞之後,我再聯想到金先生說的話,這一切,我就明白了。”
陳揚歎了口氣,說道:“甯兒小姐,如果你沒别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宋甯忽然說道:“林公子,我沒有怪子軒和你的意思。”
陳揚呆了一呆。
宋甯繼續說道:“子軒自小待我便是很好,我也知道他的心意。隻不過,我與他之間,始終是差了一些情分。很多時候,我隻想将他當做我的哥哥。”
“可子軒卻并非當你是妹妹!”陳揚說道。他頓了頓,道:“你這樣其實對他很殘忍,将來你若戀上他人,那對他是一種最大的殘忍。”
宋甯說道:“可我能怎麽做?我到哪裏,他就到哪裏。他待我好,我心裏知曉。但我不能因爲他待我好,便接受這份感情吧?我的心裏,也是想碰到一個我能全心全意喜歡的人呀?”
陳揚說不出話來。他随後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無意,就該早早說清楚。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宋甯喃喃念道,随後,她說道:“林公子的話很有道理,也許這些年來,我的确是錯了。”
陳揚很是郁悶,他說道:“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我跟你說了這些,你這再去跟子軒了斷,那子軒豈不是要恨死我了?”
“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宋甯美眸一亮,她道:“爲何公子說話總是會那樣的特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