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是想過這個可能性的。但是她僅僅是想想,她覺得這太荒誕了。
可現在,陳揚卻親口說了出來。
這怎麽可能呢?
沈墨濃的心裏複雜極了。
這魔帝陳天涯是邪氣至極的人物,而陳揚卻是個好心腸的人。
當然,沈墨濃也知道自己這麽想是不對的。老子再壞,那也是陳天涯的事情,與陳揚是沒有關系的。
“陳揚,那你爲什麽不開心呢?”沈墨濃覺得當中還有隐情。她說道:“陳天涯是你的父親,那又如何呢?你還是你自己,你現在也是化神境的高手,不應該爲此而迷茫彷徨啊?”
陳揚看了沈墨濃一眼,說道:“我母親是陳天涯所殺。”
“什麽?”沈墨濃再次震驚了。
“你确定?”沈墨濃不敢置信的問。
陳揚說道:“陳天涯親口所說,他沒必要騙我。他也不屑于騙我。”
沈墨濃終于懂了陳揚的痛苦。
“可陳天涯爲什麽要這麽做?”沈墨濃問。
陳揚說道:“有很多東西我還不懂。”他頓了頓,說道:“不過我在陳天涯的口中知道了一個線索。那是關于我母親的,我母親叫做林倩,是河北人。你看你能不能去幫我查一查?”
沈墨濃說道:“我馬上去查。”
“好查嗎?”陳揚問。
沈墨濃說道:“林倩既然與陳天涯有關,那就是參與到了當年的神魔之戰裏面。想要查,并沒那麽難。”
陳揚便來了精神,他說道:“咱們一起去查。”
沈墨濃說道:“沒問題。不過你應該先洗個澡,吃飽飯,然後咱們再查。”
陳揚點點頭。
兩個小時後,陳揚在沈墨濃的家裏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衫。他的胡須也挂了個幹幹淨淨,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清爽。
陳揚其實想了很多,這場天地殺劫越來越讓他明白,他根本就是被安排好的一環。
他無法超脫,深陷其中。
在陳揚洗澡的時候,沈墨濃已經跟袁星雲合作查詢起林倩來。
陳揚洗澡出來,沈墨濃說道:“我已經查到了關于林倩的一些東西。她是河北明宇縣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專機,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明宇縣。”
陳揚心頭火熱起來,他說道:“好,咱們現在就走。”
專機很快起飛。
陳揚與沈墨濃再次奔波其中。
千山暮雪,雲層缥缈。
陳揚的心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無憂無慮,沒心沒肺了。
待至英雄們在鐵鑄的搖籃中成長,勇敢的心像從前一樣,去造訪萬能的神祗,而在這之前,我卻常感到:與其孤步跋涉,不如安然沉睡。
陳揚的心有些疲憊了。
可他知道,自己的路還沒開始。
他沒有疲憊的資格。
便也在這時,飛機裏面一首歌曲響了起來。
歌聲悠揚中帶着一絲荒涼。
這歌聲是沈墨濃打開,她像讓陳揚不要那麽的累,她想爲陳揚放松心神。
歌聲唱了起來。
歌詞大意是:
月濺星河長路漫漫
風煙殘盡獨影闌珊
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
跪一人爲師生死無關
善惡浮世世真假界
塵緣散去不分明
難斷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我有這變化又如何
還是不安還是氏惆
金箍當頭欲說還休
我要這鐵棒醉舞魔
我有這變化亂迷濁
踏碎淩霄放肆桀骜
世惡道險終究難逃
這一棒叫你灰飛煙滅
這一首歌曲放完,陳揚卻是癡了。
他就是大聖啊!他的氣勢,感動全部都是來自于大聖道場。
可大聖卻有那麽多的無奈,就像是他,他如今面臨了陳天涯,卻是有棒揮不得。
從燕京到河北并不遠,半個小時都不用就到了。
不過到達明宇縣的路并不好走,但專機直接就在明宇縣裏降落了。
小縣城還有些落後,平時來的車都不多。這時候忽然來了一架直升飛機,這讓一群小孩和老百姓都出來圍觀。
烈日高照。
陳揚與沈墨濃下了專機。
陳揚站在這街道上,周遭都是平房,街道上也是坑坑窪窪的瀝青公路。
公路屬于年久失修。
陳揚的心頭起伏,他站在這裏,覺得周遭像是有一種魔力。
這種魔力讓他覺得這裏很是親近。
自己的母親就是在這裏長大的。
這是他的根源啊!
陳揚發着呆,沈墨濃卻是從飛機裏取了一台摩托車出來。
五百公斤的摩托車,被沈墨濃跟玩兒似的單手取了出來。
這一幕讓一衆圍觀的小孩和老百姓都目瞪口呆。
  大家暗道:“難道那是做的道具?是有人要來這裏拍戲?”
不過馬上,沈墨濃就将摩托車啓動了。
陳揚坐在了後面,沈墨濃一騎絕塵,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頭。
這一幕讓衆百姓看的一頭霧水。
摩托車是朝鄉裏開去,很快,陳揚就看到四周都是綠油油的油菜田,空氣中透着說不出的清新香味兒。
天很藍,雲很白。
這裏真正的遠離了城市的喧嚣。
前方就是林倩生長的五柳村。
五柳村的村口處,有小孩子在嬉戲。
她們看到陌生人前來,很快就跑開了。鄉下的孩子,不管怎樣,她們都要比城裏的孩子認生和羞澀。
沈墨濃與陳揚走了進去。那邊一個平房前,有個老人在曬着太陽。
老人滿臉皺紋,沈墨濃上前問了兩句,老人卻是沒有聽懂。
沈墨濃也隻有放棄。
兩人繼續朝裏面走去。
這次卻是碰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男人。
在農村裏的老人蒼老的似乎格外的快。
這位大伯佝偻着背,正在掰着玉米棒子。
沈墨濃和陳揚走上前去。沈墨濃很有禮貌的問道:“大伯,我能問您個事嗎?”
那大伯看了一眼沈墨濃和陳揚,他卻是不敢怠慢。在大伯的眼裏,沈墨濃和陳揚的城裏人氣質是很明顯的。他是不敢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