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如山水墨畫般的眉眼，苦澀一點點在心底蔓延，爲什麽，會和那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呢？他，會是那個人在幻世鏡裏的延續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清染愣神的時候，幾個鬼魂飄了過來，穿紅肚兜的小鬼撓撓自己不多的頭發，“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竟然用水沖了鬼市！”
就連他們的魂魄還帶着幾分濕濕的水汽，簡直難受死了，清染懶散的睜開眼睛，道，“小鬼頭過來！”
小孩捏着自己的下巴，嘴角盡是玩味笑容，“你想幹嘛啊！”
這時候，小孩才發現那個頭枕在清染腿上的男人，兀自笑了，“看來，你并無大礙啊，那個蛇妖，放過你了？”
就連他們這些鬼魂每次來這鬼市都很膽戰心驚的，這個女人看起來那麽的弱不經風，竟然沒有死？
清染沉默了一會，“蛇妖被我弄死了。”
長久的沉靜，小孩一笑，“你本事挺大的啊！”
那話語裏，是滿滿的不相信。
清染伸出手，瑩潤的掌心裏，靜靜的放着一顆碧色的妖丹，她道，“這樣呢？信不信，我能弄死蛇妖，也能弄死你！”
眸光太過尖銳，饒是小孩也不由得高看了清染幾分，笑容越發淺淡，“你想要什麽？”
清染的語氣很淡，淡到幾乎聽不出清染的心緒，“我要你治好他的傷。”
小孩雙手環胸，完全忽略了那些遊走的大部隊，嘴角挑開的笑容更甚，“你知道，他是什麽麽？”
“他.....應該是鲛人吧。”
布滿身體的鱗片，魚尾巴，冰涼如天人般的冷顔，無一不是鲛人的代名詞。
小孩飄到了清染身邊，低低徐徐道，“你若是要救他，爲何不将妖丹給他吃了呢？”
清染的眼眶紅通通的可怕，帶着無盡的滄桑與悲涼，“他身上沒有妖氣，吃了妖丹.....會堕落成妖吧。”
會失去人性吧。
“姑娘，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他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即使是這樣，你還要，還要救他麽？”
小孩一派的老成，眼底似乎藏着些什麽東西，但很深，很深，根本看不出。
“救。”她仍舊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單單看在這男人救了自己的份上，她也應該救他，更何況，他還長了一張和原子淡一模一樣的臉。
看着他安好，也算是，對自己的慰藉。
“妖丹你留着吧，我幫你救他。”
*
清染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聽見屋子裏男人的咳嗽聲，眉毛緊蹙，而那小孩戲谑道，“你這是變心了？這麽關心他？”
“狌狌，我的事情不該你管。”清染一字一句的說着，句句像是刀子一般戳進小孩的眼睛裏，小孩眨了眨天真而水汪汪的眸子，“你很聰明啊，竟然能夠猜出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