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屬于生命,卻又超脫于生命。
生命掌控“我”,卻又無法左右“我”。
“我”超脫于生命,向非生命尋找“自我”。
非生命利用“我”,以牽制對抗生命。
“我”是世界的變化之源。在“我”出現之前,生命與非生命和諧相處。在“我”出現之後,生命和非生命出現了裂隙和嫌隙。
這就像是陰陽雙魚圖所在圓心處那個原本不存在的點。在那個點不存在的時候,陰陽雙魚圖中的陰陽雙魚組成了完美的圓。在這個完美的圓裏,沒有必然的核心,隻有兩個相互環繞旋轉的陰陽魚。可是,在陰陽雙魚圖圓心處的那個點出現後,原本雖然泾渭分明,卻和諧相處的陰陽雙魚間,就出現了不和諧的一個點。
就像是鞋子裏永遠也倒不盡的沙礫,“我”這個點的存在讓陰陽雙魚的雙魚将目光投向了中心的位置。在那裏,原本不存在的“我”出現了,成爲了世界中心般最受關注的存在。
雖然一開始,這個點非常的微小,簡直是不值一提。但是,這個不起眼的小小的點,卻無時不刻不彰顯着自己的存在。這就像是天空中不論人們是否願意關注,都始終存在的太陽,是那樣的刺眼,而無法被忽略。
即便人們下意識的選擇忽略了頭頂上的太陽,就像是人們下意識的忽略掉了房間裏壁鍾的鍾擺之音。可是,“我”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即便下意識的忽略也是存在的。
更何況,左哲無時不刻的出現在陰陽雙魚之間,并不像房間裏的鍾擺一般可以被忽略。
所以,陰陽雙魚圖變得不再和諧,彼此在凝視彼此的過程中看到了彼此和諧的另外一面。黑白相映的彼此,發現對方與自己是如此的不同,簡直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雖然,之前兩者認爲彼此簡直就是雙胞胎一般的和諧。可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彼此黑白分明的顔色上。
于是乎,矛盾産生了。順着陰陽雙魚圖圓心處的那個“我”,陰陽雙魚的雙魚開始劃清彼此的界限。黑色與白色之間,出現了明顯的分割線。原本,這是一條非常熟悉卻被下意識忽略的分割線。可這條線,卻在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的顯眼。
直到,彼此再也無法容許彼此如此親密的接觸。
黑白分離的一刻,就像是天地初開的一刻。天與地分割開來,天向上升起,地向下降落,中間則是“我”所在的人世間。
“我”自此從天地之間獨立了出來,成爲了獨立的個體。
“我”依附于生命,利用外界的非生命來維系生命,卻并非生命。
“‘我’是誰?”“我”經常問自己。可是,不管是什麽樣的答案,都不能讓“我”滿意。“我”陷入了迷茫,“我”似乎并沒有意義。“我”的存在,似乎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存在,并不需要肩負怎樣的使命。
但是,“我”不甘心,“我”想要擁有屬于自己的使命。擁有了使命,“我”才會擁有意義。沒有使命的存在,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的生存,與非生命有何不同?
“我”不願意做單純的生命,也不願淪爲非生命的附庸。
“我”是什麽,誰能告訴“我”?
“你什麽都不是,你本不該存在。”有人對我說。
“你是一切,是一切的希望所在。”也有人對我這麽說。
從一個小小的奇點,迸發成爲整個世界。天與地越拉越遠,人間的範圍也在變得越來越廣。
“何爲人間?”
“人活動的範圍就是人間。”
人不可能上天,人也無法入地。天與地,是這個世界的上限和下限。人隻能存在于世界的上限和下限之間。
所以,在人類邁出母星,走向太陽系的時候,太陽系的人類活動範圍就是人間。
在人類走出太陽系走向銀河系的時候,人類踏足的銀河系就是人間。
而在人類走出銀河系,走向其他的外星系時,人類踏足的外星系和銀河系就是人間。
因爲是人間,所以人才能踏足。如若不然,那就是這方世界無法被踏足的上限與下限。
是的,天地都無法被人踏足。就像是陰陽雙魚圖中,“我”隻是陰陽雙魚中心的一點。“我”似乎同時屬于陰陽雙魚。但我也隻是兩者邊界線上的一點。
在兩者分開之後,“我”也像是被天地的拉扯下的盤古一樣,身高越來越高。
人們認爲,是盤古開天,用自己的力量開辟出了天地之間的人間。可是,爲什麽不是天與地的分開,拉扯着盤古的身體,使其身體越來越長呢?
到了最後,盤古因爲身體太長,而被天地生生的拉扯至死?這就像是一個面團,被制作成長壽拉面的過程。伴随着這一根長壽面的長度越來越長,長壽面也變得越來越細,越來越難以承受拉面師傅的拉扯。
這個時候,就需要拉面師傅的精湛技藝。如果拉面師傅隻是一個二把刀,那就有可能在中途就将長壽面給拉斷。
在長壽面做完後,這團拉面就被扔進了鍋裏蒸煮。于是乎,盤古死了。被扔進了鍋裏,盤古成爲了後人的營養,一代代的傳了下來。
……
“左哲,不要打岔,老實交代,你跟蒂蒂那個狐狸精到底有沒有上過床?!”一身黑色制服的的女人提前下班,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左哲面前,聲音震的左哲耳膜生疼。
很難想象,一個上大學時候說話細聲細氣,動不動就喜歡臉紅的小甜甜,竟然有河東獅吼的潛質。哎,時光荏苒,歲月不再,人都會變啊。
“老婆大人,那可是跟你一起長大的閨蜜啊,你一口一個狐狸精的稱呼是不是不太好啊?”左哲無奈的說道。
“你給我起來!我懷疑那個狐狸精就藏在你屁股下面的床底下!”甜甜披頭散發的走了過來,雙眼血紅的盯着左哲的屁股底下。
“甜甜,你以後不要叫甜甜了,改叫母老虎好了!要不是你老公讓我勸你改一改脾氣,你以爲我會來你家?你這個母老虎吼什麽吼,再吼下去老年斑都出來了!”一聲白色連衣裙的身影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氣咻咻的推開怒發沖冠的女人就要走出了房間。
“你果然跟那個狐狸精有染!”女人怒斥着一把就拉住了閨蜜的手腕。很快,“母老虎”和“狐狸精”這對“黑白雙煞”就開始了角力和摔跤。
“都給我住手能不能停下來聽說我?!”左哲怒斥着打斷了兩人的拉拉扯扯。
“我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當初就是聽了你的花言巧語,我才變成眼下這個樣子!”“母老虎”掐着“狐狸精”的脖子,朝着左哲怒斥。
“你這個負心漢,你還不趕快來幫我,我都要被你老婆掐死了!”“狐狸精”抓着“母老虎”的頭發,朝着左哲高聲尖叫。
“你是我的前妻,當初鬧離婚的就是你!你都跟我離婚了,還跟我糾纏不清!你看看你,都快變成狐狸精了!”
“你既然變成了我的老婆,自然就應該相信我,不能總是因爲前妻的事就跟我發火。你看看你,都快變成母老虎了!”
“那你要我怎麽辦?”拉拉扯扯的兩人異口同聲的怒斥。
“我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有麻煩去機場找我哥左哲去!我是我哥的雙胞胎弟弟,我叫‘左嘉’,我可不是‘左哲’!”
“該死的,左哲那個混蛋跑了,趕緊去機場堵人去!”
“見鬼,左哲真是個混球,不要讓我抓住你!”
“呼……終于把這倆妖精騙走了,得虧我擅長編故事,要不然還指不定要被糾纏成什麽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