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做什麽?”薛翌琛冷冷的看着冥夏,心裏面的怒氣,越來越深,他一直以爲,冥夏是個乖乖的小白兔,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一直乖巧的小兔子,竟然變成了像是獵豹一樣的女人。
突然之間,薛翌琛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
他一直認爲,事情真的像冥夏說得那樣,不管她怎麽樣,不管她有沒有心,這都與他無關,可實際上,當冥夏從口中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感覺的,相反的,感覺還是糟透了的那種。
“我隻是想要,能夠活下去。”冥夏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因爲什麽事情和什麽人,卑微到這樣一個地步,可是就算卑微,她也并不恨薛翌琛,相反的,卻有一種釋懷感。
“一直以來,我都好迷茫,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不知道将來要到哪裏去,更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但是.”冥夏哽咽着聲音:“我以爲自從遇見你那天開始,那些所謂的迷惘和不知所措,都會消失的幹幹淨淨。”
“從前我是誰,人是誰,從哪裏來的,都不再重要,将來我要到哪裏去,會變成什麽樣子的人,也不再重要,因爲,我有你啊,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然而沒有想到,那些東西,從頭到尾,隻不過是我的意淫罷了。”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我叫冥夏,除了名字,什麽都沒有的一個人,
“不過,現在,仿若又多了一樣東西,能夠支撐着我,好好地活下去。”
接下來的話,冥夏并沒有在說下去,但薛翌琛卻明白,冥夏所指的,究竟是什麽。
“你真的能夠确定,孩子帶給你的,會是你想要的?”要說沒有心軟,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薛翌琛卻一點都沒有辦法去面對自己的這份心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總之有些難以自控,這讓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不确定。”冥夏擦了擦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可是我現在,真的快要死掉了。”
“這裏,好痛。”指着心口的位置,冥夏瞬間淚如雨下。
咽了咽口水,薛翌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起來。”不會說溫文軟語,也不知道怎麽去安慰,薛翌琛隻好走上前,将冥夏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用管我。”冥夏看起來軟軟弱弱,實際上,卻是個非常堅強的人。
幾乎是想要用盡所有力氣,将薛翌琛甩開,可是就憑她的那點力氣,對于薛翌琛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一點影響都沒有。
“給我好好呆着别動。”薛翌琛刹那間嚴肅起來,眼中的銳利,更多了幾分。
冥夏本身就畏懼他,現在被這麽一呵斥,全身一抖,連說話都不敢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