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着呢,隻是這麽多年的老毛病了,爲這也花了不少錢,好肯定是好不了了,不想管它了。”老人帶着微笑朝沈芸熙擺擺手。
“明天到醫院來我給你看看吧。”沈芸熙身後的安澤突然對老人說。
“你是?”老人有些疑惑的望着沈芸熙。
“奶奶,他是我朋友……是位醫生,叫安澤。”沈芸熙說話間羞紅了臉。
“哈,原來是男朋友啊……這麽多年來芸熙還是頭一回交男朋友呢……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小夥子,長得也帥,以後一定要好好對芸熙啊,她心眼兒好,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兒……”老人看着眼前的安澤,好像能洞穿人心底似的爲沈芸熙發自内心的感到高興。
“奶奶,您聽錯了,不是男朋友,是朋友……”沈芸熙很是臉紅的跟老人糾正着。
“唉,這有什麽好害羞的,是好事啊。小夥子人不錯,奶奶是過來人,眼光很準的……”老人邊爲兩人準備酒糟湯圓,邊招呼兩人坐下。
“奶奶,記得幫我們多放點酒糟哦。”沈芸熙雙手放在老人肩膀上調皮道。
“知道啦,知道啦,奶奶又沒有老年癡呆。”老人邊熟練的用勺子均勻的攪勻着鍋裏的湯圓,邊樂呵呵地往鍋裏放着酒糟。
“你也喜歡吃這個?”安澤有些意外的看着沈芸熙。
“嗯,冬天的晚上吃一碗這個,瞬間就覺得特别溫暖,特别幸福……你以前吃過這個嗎?”沈芸熙一臉憧憬幸福味道的望着安澤。
“嗯,在很久以前……我很喜歡。”安澤好像想到了好久之前的什麽事,嘴角泛起一絲暖意地點點頭。
“安澤,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我奶奶以前跟我說過,總是繃着臉的人,運氣會不好。”沈芸熙好像察覺到了安澤臉上的笑,她朝他露出酒窩,好像在告訴他應該多一些微笑。
……
沉浸在酒糟湯圓世界裏的兩人就像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的場景之中,那濃濃的酒糟香味伴着熱氣,蒸騰、飄散、彌漫,那味道古樸自然,甜美心浸心。
兩人猶如瞬間回到了古代,在燭光下,他們促膝而坐。那皎潔的夜光照亮了窗外的那棵樹,暖爐上的美酒醇香四溢,微醺醉人,整個世界安靜得隻剩下兩人,他們在這醉美的夜裏感受着無盡美好的幻想,與無限冬夜的溫暖……
加上那老奶奶推薦的隔壁攤位的一些燒烤小吃,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點。
兩人共同漫步在午夜的街頭,彼此之間第一次沒有隔閡的走得那麽近,沈芸熙不時的偷偷張望安澤在冰冷空氣裏呼吸出的熱氣。不知是因爲心裏因素還是什麽其它原因,她覺得,他的呼吸好像有些與常人有些衆不同。
一路的霓虹第一次如彩虹般美麗,一路的寒冷像是在推進兩人的距離。
安澤不動聲色的突然伸手,将她的的手一把拉起放入自己口袋中。雖然天氣寒冷,但此時的沈芸熙,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安澤的臉在此刻有着一種别樣的味道,沒有了以前的冷漠與距離,也沒有了說不出的神秘,他像是一個與自己相識了多年的鄰家大男孩兒,他們像是曾經就很熟悉彼此一樣的情侶……
她想着,他們要是能一直這樣走下去,那該多好。
……
當沈芸熙好似還沉浸在這溫暖甜蜜的冬夜時。
伴着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遠處的夜色裏突然蹿出幾輛打着刺眼遠光燈呼嘯而來的狂野跑車。
就在她睜都睜不開眼睛看清遠處的這些跑車時。
隻聽到“昂”的一聲,伴随着一陣狂躁空氣,幾輛跑車已經穩穩的停在了二人面前。
車停穩後,車上迅速下來一群打扮酷炫時尚的年輕男孩兒,有的男孩兒叼着煙,有的男孩兒紋着身,還有些男孩兒手裏提着一米多長的鐵棍。
這幫人來勢洶洶,霸氣十足,每個人臉上都寫着一副今天必至誰于死地的樣子。
人群裏在最後一個出場的,是看起來好似已經在其它地方發洩過後了的王軒。他的頭發貌似簡單打理過,但還是顯得比之前淩亂,他的鞋子和褲子上滿滿的都是泥。
望着眼前的安澤和沈芸熙,他握緊了拳頭,他想說什麽,但是臉部肌肉卻不受控制的有些抽搐似的顫抖……
“王軒,你們想幹嘛。”
還沒等王軒開口,沈芸熙卻往前一步,擋在安澤面前有些惱怒地先發制人的朝王軒問道。
“我……沈芸熙,不管你的事,你讓開。”王軒好像一頭被沈芸熙馴化了的狼,他的氣勢好像被她的問話打亂了一秒,走神後又立刻找回了之前的狀态。
“什麽不管我的事?是你們現在應該離開。”沈芸熙依舊惱怒,她好像能保護安澤似的擋在他面前一動不動。
“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事,再說一次,沈芸熙,你讓開!”王軒這次似乎真的怒了,這是他認識沈芸熙以來第一次朝她咆哮,并且在咆哮的瞬間,他還沒控制住自己的伸出手朝她揮去……
也就在王軒伸出手快要落到沈芸熙臉上的一瞬間,在王軒差點要爲自己這不經意動作後悔莫及的一瞬間,另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王軒的手。
也就在衆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剛剛到底是怎樣一回事的時候,隻聽王軒“啊”的一聲慘叫後“咚”的一聲巨響。
刹那間,王軒就已經被安澤單手狠狠地壓在了他跑車的引擎蓋上。
周圍的衆人和旁邊的沈芸熙都被這速度驚呆了……衆人反應過來後一起而上,沈芸熙卻依舊無所畏懼地要繼續擋在安澤面前。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男人之間解決方式麽?”安澤像一頭發怒的雄獅一樣,他一手按住王軒,一手護住沈芸熙,突然擡起頭沖周圍上來的衆人大聲道。
“你們都退後,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被按在跑車引擎蓋上的王軒很是郁悶的努力朝身後看不到的衆人呵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