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秘事》第一章少年情謎第二節
2、少年離家，初涉軍營
作者：羅文輝
舅公帶爸爸離開了那個喪父的悲傷地，帶着他悄然聲息地走出了親人依偎的情景中。他懷揣着一顆血濃于水的親情心，爲了幫扶自己正落難的親妹妹，毅然保薦爸爸參加武警，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重振家業，退步言之，能夠創造良好的生活環境。
年紀輕輕的爸爸，沒有什麽資曆，自然不會去思考類似與人生觀念，隻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懵懂少年從緊張學習的校園生活走向自力更生、物競天擇的社會中去。忽然，悲涼、寂寞頓生于心，他的思想還僅僅停留在無知玩耍的少年時代。
現在，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他到底能不能走出在高中時期的與成績極差的差生玩耍打鬧，成天隻知玩樂的狀态呢？或許，他往日倍受親人的寵愛，不會獨立在外罷。就是他一個人隻身異地，也難以立足，甚至他的思想觀念就有問題，就像是抛了錨的輪胎，不可能正常行駛。
爸爸剛到軍營，就得到了指揮員的接待。在指揮員的接待下，舅公帶着爸爸随接待他們的指導員來到了一家小餐館。于是，三人在小餐館裏小吃片刻，指導員便說：“你還是讓他跟我走吧！我會鍛煉他的。你放心好了。”
舅公沉默了小會兒，貼近指導員的耳根說：“好吧！你要在鍛煉他的同時，還要盡可能地幫幫他啊！”
隻見指導員點了點頭，爸爸還全然不知呢！
舅公與爸爸揮淚而别，這隻不過是暫時的告别罷了。
爸爸剛入軍營不久，便想家了。但是，他必須和其他新兵一樣，接受地獄式魔鬼般的軍訓。
每天清晨，小鳥還沒有鳴叫，爸爸便和新兵們一道早早地起來出操了。這是他在軍營裏的第一天，他突然感覺訓練激烈得讓他疲憊不堪，甚至隐現抵觸的情緒。這不，在出操前，軍官要求大家自行報數，便于核對人數。
楓葉蕭蕭下，漫葉落九天。在這黃昏宜人的秋景中，一陣稚氣未泯的口号聲正彌漫開來：“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這些簡單的數字不是普普通通的口号，而是支持新兵們軍訓的力量。它，看似一般，卻是驗證士兵們能否按時出操、檢查是否有偷懶的士兵的最好儀器。
在後來的軍訓生涯中，似乎總有這聲音。它，也就成爲軍營裏不可或缺的生活元素吧！
然而，當新兵們喊道“四”的時候，報号聲突然中止了。不一會兒，一位新兵好像發覺到什麽，從整齊的隊列中毅然走出來，高喊道：“報告長官，新兵王浩沒有在隊列裏出操，請指示！”
隊長聽到後，指着那新兵，憤然叫道：“你，快去把他給我拉過來！”
“是！”一句簡快的回答脫口而出。
那新兵接到隊長的命令後，迅速跑回寝室。他跑到時，看見爸爸正在洗漱，慌忙地說：“你還有時間在這慢悠悠地洗漱什麽啊？！快！你快跟我去訓練場，隊長都生氣啦！”
“啊？隊長生氣啦？！我怎麽辦啊！”爸爸焦慮道。
“沒時間說廢話了。快走！”那新兵急沖沖地喊道。
爸爸一聽，感到不妙，便和那新兵一同急促地跑到訓練場去了。
在緊張軍訓的士兵和訓練士兵的教官看見那新兵帶着爸爸正趕忙跑來，整個訓練場的氣氛頓時上升到緊蹙的狀态。
“王浩！你怎麽這麽晚還沒起床啊？！”指導員搶先問道。
“我……我……我昨天睡得太晚了。”爸爸委屈道。
“你還感到委屈了嗎？你遲到就是你的錯。你既然犯了錯就要勇于承認，怎麽能找借口呢？”指導員故作生氣的表情，斥責道。
“沒！”爸爸說。
爸爸還沒說完，指導員就急忙接上去：“沒什麽啊？還不趕快道歉？”
“是。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下回不再犯了，請指導員給我一個改正自新的機會！”爸爸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什麽？下回？還有下回？”指導員指責道。
“哦。沒了！沒有下回。我保證再也不犯錯了。”爸爸連忙糾正道。
隊長看在眼裏，明白的事卻在心裏。他知道爸爸與指導員的關系。于是，他把指導員以事多要去幫忙爲由叫到一旁，當着新兵們的面嚴厲斥責爸爸，并命令他罰跑一百圈。
士兵們看見隊長如此嚴厲，再也不敢有偷懶之想了。
爸爸冒着傾盆大雨，在漫漫的跑道上堅持罰跑。
此時，他的心是涼的，他開始對隊長産生了恨意。
一百米、兩百米、三百米、四百米、五百米……
爸爸在不停息地跑着，跑累了不能停止。他隻能夠堅持下去，漸漸地跑得越來越慢了。
隊長看見爸爸開始放慢了腳步，便高喊道：“不能停歇。你一定要跑完全程！”
細雨蒙蒙灑道場，
汗隙淋漓爬滿頭。
可憐新兵妄時訓，
隻因自己不毅力。
爸爸不停地跑啊，跑啊。終于，他終于快熬到解放身體的時候了。他逐步地放慢腳步，準備停歇。不料，當他就快跑完全程之時，忽地暈倒在地。這時，指導員也辦完事回來了。
當指導員看到爸爸癱倒在地的時候，大腦瞬間緊繃起來。他憤怒道：“他怎麽了？怎麽會暈倒在地上呢？”
“是隊長叫他罰跑了一百圈。”不知從哪兒傳來了喃喃細語。
“隊長！你……你怎麽能讓一個新兵罰跑一百圈呢！他們還是高中畢業的學生啊！怎麽能這麽對待他呢？他們會受不了的，你知道嗎？！”指導員氣憤地責問道。
“可是，他是遲到了。今天上午的訓練，他都沒有來呀！”隊長委屈道。
“呃……那你也不應該讓他罰跑那麽多圈嗎？”指導員理虧道。
“好吧。算了。你們扶他去寝室休息一下吧！”隊長無奈道。
兩個新兵主動上去攙扶着爸爸，回寝室去了。這三個身影仿佛落難者落荒而逃，委靡而去。
是啊，自從爺爺去世以後，爸爸便經常遭受同學們的欺負。幸好是“文革”時代，不然要是有老師的話，還得受盡老師的白眼。
他們在寝室休息的半晌，個個的體力基本上是恢複了一些。不久，爸爸自然醒來了。
經過這次的教訓，他再也不敢遲到了。在心裏，他暗自要求自己：“我一定不能再遲到了！不然又得遭殃喽。”
同時，他對隊長的關系也是漸漸疏遠，其印象也是大打折扣了。
此時，他的精力還是疲勞的，耷拉着眼皮，與兩位新兵同往炊事班，吃午飯去喽！
吃完了午飯，爸爸和戰友們回休息，準備下午的訓練了。
他們睡飽了一個中午覺，可算是精力充沛啦！
下午，新兵們要接受高難度的挑戰。隻聽得指揮員高喊：“各位，準備就緒。齊步走！”
大部隊開始了一千米的短暫的長跑生涯。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又是一個口号，嘹亮地響徹環山公路的綠蔭場地之間。
在一千米的漫長跑步時間裏，他們一邊跑步，一邊說笑，真是運動與休閑相結合的完美景象啊。
從高空俯視，在秋意濃濃的綠茵場上，一隊隊新兵蛋子先是進行了千米長跑，然後是長遠射擊、精确瞄準、花樣滑冰、奇行蛙跳、各式擺臂……他們個個是汗流浃背，滿臉汗漬，就像是可悲的落湯雞似的，格外搞笑！
在訓練場上，指揮員是辛勤的勞作者，他們不辭辛苦，不怕咽喉沙啞幹燥，勞心勞力地訓練着調皮的新兵蛋子。
犯了錯，可然是要受到無情的責罰。如果軍官不拿新兵蛋子當作親人一樣看待的話，那麽他幹嘛還要費盡心思去教導你，操心勞力地去訓練你呢？！
經過幾個月的嚴酷訓練，新兵們基本上是學會了身爲武警應該具備的基本功了。與此同時，爸爸的身體也似乎比以前更加結實了。
然而，無知的年輕的爸爸，卻不這麽認爲。在他的觀念裏，盡是歪曲的思想，想法接近崩潰。軍官對他施以懲罰，難道是因爲爺爺被批鬥而瞧不起他嗎？不！，這全是他的歪曲思想，是爸爸的所謂的非正常的觀念在作祟。
當時，新兵們還沒有察覺出爸爸的醜陋心态，隻是一味地同情他。
有一回，指揮員告訴新兵們，語重心長地說：“同志們，今天我們練習射擊，是希望你們能更加熟練地掌握射擊技巧，因爲你們是武警，而射擊則是武警必不可少的技能，要好好練習啊！”
他們一聽是要練習射擊，個個興奮不已。他們還在想：射擊應該是很厲害的技能吧？！太棒了。
可是，唯獨爸爸卻在想：射擊難不難啊？我該怎麽辦啊？
難道杞人憂天是他的長項嗎？事實如此，确是如此啊！
不知不覺，就到了開始訓練的時候了。他們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感覺好似大雁南飛的情景。
在寬闊的綠茵場上，他們分爲兩人對練。
好一個對練，緊張的情緒驟然彌漫在他們的周圍。他們屏住呼吸，不敢出一言調侃。
沒過多久，很快便輪到爸爸上場了。
起初，爸爸是躊躇不定，不知如何才能射中靶心。站在一旁的指揮員看在眼裏，急在嘴上。他趕忙催促道：“快啊！你快射啊！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萬般無奈之下，爸爸終于發射了“寶貴”的一槍，結果是偏離靶心。或許這個結果并沒有出乎意料吧。
這時，其他警員則繼續訓練。一位名叫李澤成的新兵走到他的面前，安慰道：“你别太難過了。這是人之常情，哪有不會失敗的戰争啊！你這隻是小小的‘戰争’，何必太在意呢？！”
聽過戰友的安慰，他的心才開始逐漸平和下來。
在後面的軍旅生涯中，他們還會接受更多的更高難度的磨練。這，隻不過是他們武警生活的開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