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緻遠看了一遍拍賣目錄,十六件紫檀家具都是宮廷禦用精品,每一件代表當時工藝的巅峰,難怪能讓全世界藏家趨之若鹜。
“事情我知道了,你們佳德開拓香港市場的計劃什麽時候進行?”
“我已經正式向董事局彙報,一緻決定越快越好,其實公司這幾年一直在部署,前年已經選好辦公地點,老闫和其他高層也通過各種關系聯系當地的大藏家,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差打響第一炮。”
“那正好,第一炮就讓我打響!”
許緻遠站起身,沉聲道:“佳實德這次明顯就是聯合小日本來騙錢,利用咱們的愛國情緒,故意放出恭王府這個誘餌,既然如此,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你回去準備,半個月以後緻遠居第一個香港專場也是家具,是騾子是馬,咱們拉出來溜溜!”
胡妍一臉癡迷的看着許緻遠,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已經完全被這個男人征服,激動的回去彙報工作,臨走還叮囑晚上不見不散。
送走胡妍,許緻遠進入系統,直接聯通溥儀,中國最後一個末代皇帝,也是恭王府文物外流的罪魁禍首。
“你就是溥儀?”
許緻遠看着一臉病病殃殃的末代皇帝,感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乾隆不用說,雍容華貴;鹹豐雖然已經日薄西山,但好歹身上也有點帝王的霸氣。
再看看眼前的溥儀,一身西服,戴個金絲眼鏡,面色蒼白,雙眼無神,弱不禁風的樣子,不說還以爲是哪裏出來的病書生!
看過他自己後來寫的自傳,辛亥革命後,紫禁城一分爲二。溥儀雖已退位,但按《清室優待條件》大清皇帝辭位之後,暫居宮禁”之規定,仍然居住在紫禁城,隻不過縮小了他的活動範圍。
以太和、保和、中和三大殿爲主體的外朝劃歸民國政府,而南起乾清門、北至神武門的後三宮和東西六宮等内廷範圍仍由遜清皇室使用。這樣就由兩部分部隊分别擔任紫禁城内外的警衛。神武門外,由原宮廷禁衛軍改編的陸軍16師第三團組成的内城守備隊擔任守衛,神武門内則由護軍擔任守衛。
溥儀他們密謀盜運國寶的關鍵是如何平安無事運出宮外?成敗的焦點是怎樣混過由京畿衛戍司令掌管的内城守備隊這一關。溥傑等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發現那些吃糧饷而又麻木不仁的兵痞們對他們攜帶黃包袱出宮門竟是熟視無睹,他們順利地蒙混過關。
從1922年起,他們就秘密地把宮内所收藏的古版書籍,大部分是宋版和曆朝名人的字畫,大部分是手卷,分批盜運出宮。這批書籍、字畫爲數很多,由宮内運出時,也費了相當大的周折。
因爲宮内各宮所存的物品,都由各宮太監負責保管,如果溥儀要把某宮的物品賞人,不但在某宮的賬本上要記清楚,還要拿到司房載明某種物品賞給某人,然後再開一條子,才能把物品攜帶出宮。
當時他們想了一個自以爲非常巧妙的辦法,就是把這大批的古物以賞給溥傑爲名,有時也用賞給其他心腹爲名,利用他們每天下學出宮的機會,一批一批地帶出宮去。
從1922年9月4日正式開始賞賜,他們把盜運的目标首先放在宋元版珍貴善本書上,從此下手的主要原因是因爲善本書與溥傑、溥佳等平時攜帶的課本表面上大小一緻,形式上又都屬于課本一類,由于它的體積小,用黃緞包袱裹起來與平日太監們伴同出入紫禁城所攜帶的物品表面相仿佛,這樣就不緻引起京畿衛戍司令部所屬的内城守備隊值勤士兵的懷疑。
溥儀從小就喜歡玉器,見得多了自然也就對玉器有了一定的鑒賞水平。溥儀從北京故宮盜運的珠寶翠玉中以玉飾爲最精,價值也很昂貴,其中玻璃翠玉有許多,大小形狀不等,都是難得的珍品,還有重幾十克的金剛寶石、印尼産貓眼石、紅寶石、翡翠等珍寶。
其實溥儀和溥傑有計劃地盜運國寶之前,就已打起了宮中寶物的主意。因爲溥儀不僅維持了舊有的禦膳房,而且還增添了做西餐的“番菜膳房”。兩處膳房每月的花銷就高達1300多元。1921年以前,内務府公布的“交進”和“奉旨”支出的“恩賞”等款項,每年就要87萬多兩白銀。據說每年小朝廷的總開支都不少于360萬兩。
錢不夠用,民國政府又時常拖欠,怎麽辦?溥儀他們首先想到的辦法就是借。于是溥儀命人向商号、銀行借錢,但是大筆的錢,溥儀他們根本就還不起。于是就拿宮中的寶貝做抵押。遜清皇室就用這種方式向各大商号、銀行共借款超過100萬元。
溥儀秘密潛往天津後,開始了他長達七年的“寓公”生活。在天津時期,溥儀爲了達到“複辟祖業”的政治目的,拉攏、收買各類軍閥,使大量的古玩珍寶散佚,爲了滿足他那揮霍無度、浩繁無邊的開支,溥儀又把手中的國寶變賣,換爲金錢。
後來溥儀究竟賣了多少件書法字畫?基本無案可查,很難摸清底數。但有資料較爲翔實地記載了“三希堂”中的“二希”,即王獻之的《中秋帖》、王珣的《伯遠帖》兩件墨迹便是溥儀在天津時賣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