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城的攻城戰進行了兩天,在唐軍的攻城投石車的連續攻擊下,高昌的城牆變得殘破不堪,兩天内唐軍根本沒有發起大規模的進攻,光是那些飛來的石塊,已經摧毀了高昌守軍的士氣,而當國王已送出投降書的消息傳來,沒人覺得意外。
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的命令已經下達,唐軍主帥接受了高昌國王的投降。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高昌城靜了下來,投降儀式将在皇城門口舉行,一隊唐軍騎兵從高昌城南門緩緩進入。
“将軍,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改爲明天上午再受降吧?免生變故!”
“不用!隻要各城門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就不怕麴智盛耍花樣。此次受降事關重大,未免夜長夢多,定要盡快完成,将高昌的貴族們全都控制起來,之後的一切就都簡單了。”
“…是。”
騎兵隊伍的速度并不快,期間總有一些消息傳來。
“報将軍,東門已經被秦栾副将帶兵占領。”
“….西門已經被張輪副将帶兵占領。”
“禀報将軍,前方路途未發現異常,皇城門已開,有人在等。”
侯君集身邊的副将們似乎都松了一口氣,不像之前那麽緊張了,三面的城門已在唐軍的控制之中。跟着侯将軍的這些年,軍功卓著,這次又立大功,回去必會再有嘉獎,雖然還在打量着周邊的環境,不過警覺已經下降,更多的是領略高昌建築的異域風格。
高昌城内的街道不如長安的寬闊,但也能八騎并馳,主帥侯君集的親兵在前方開道,高昌皇城的城門進入了騎兵們的視野,城門已開,幾名沒有武器的文員挑燈站在城門下,像是在等他們。
……
午夜,梁隽和杜傲站在高長城北側的山上,将高昌城内的情況盡收眼底,城内依然是混亂的狀态,從刺殺侯君集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唐軍的報複并未收斂。
“我們這次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梁隽面帶微笑,有些開心。
“好像你很累似的,明明是我在前面沖殺,你隻是射了一箭而已。”
“那一劍的拿捏很容易嗎?又不能把侯君集射死,還要能傷他,并最好留下殘疾,你行嗎?”
“要了他的命豈不是更好?搞的這麽複雜?”
“他活着比死了對我們更有利。隻有侯君集的性格方能放任唐軍如此違反軍紀。”
“那接下來沒事了吧?你回去嗎?”
“當然,你想去哪?高昌你是待不下去了。”
“不知道,四處遊曆吧。”
“若有興趣,不妨去一趟中原,像長安和洛陽都有聖門的勢力,你可以和他們聯系,包你玩樂不愁,還不用擔心暴露身份。”
“我們聖門門派間,現在這麽和氣嗎?”
“當然,情況已經變了,你這次幫了大忙,我會如實告知他們,相信他們知道了也會對你照顧有加,金錢美女不會少的,估計你不想再回域外了。”
“那我便去中原看看吧。”
“長安是滅情道的勢力範圍,洛陽是真傳道的,我教你的暗記會引人來聯系你的,不過要小心尹祖文那個老狐狸,他算計起人來可是防不勝防的。但他的女兒尹玉可真的不錯。”
“嗯?…怎麽不錯了?”
……
洛陽,不起眼的小院。
尹祖文還在看手上的多份書信,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看透這些紙張。
辟塵推門而入,徑直來到尹祖文的書桌前。
“聽說你要走了?”
“…嗯,我們在高昌的計劃成功了,我要去長安提前布置一些事情。”
“聽說這次任務完成,還多虧了一個邪極宗的弟子?”
“不錯,這個杜傲就要來中原了,若是到了洛陽,你可别虧待他,正值用人之際,所有出現的新人都大有用處。”
“好,我倒也好奇周老歎金環真的弟子到底是什麽水平。”
“呵呵,當初周金兩人能順利逃出長安,确實出乎我的意料,也許靠的是邪極宗的某項功法,但不排除有人給他們提供了幫助,最擔心的莫過于是李唐,準确的說是當時的秦王李世民。
好在這次梁隽做的不錯,将邪極宗傳人引出來,并讓他參與到了刺殺侯君集,那麽這便足以說明十多年前不是李世民在幫他們,也令我對邪極宗保管的卷宗放心了許多。”
辟塵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淩雲的‘逍遙訣’練的怎麽樣了?”
“還算順利,這兩個丫頭天賦确實不錯,這次我帶她們兩去長安後,長孫家的那些弟子們等着被采吧!”
“小心别被人發現。”
“呵呵,說到長孫家,到真覺得有些諷刺,你看看這個。”尹祖文将一封書信指給辟塵。
辟塵看完後略顯驚訝。
“長孫家竟然想再次和宇文家聯姻?”
“而且表現的很真誠,抛去以前所提的所有條件,隻要求能讓長孫毅迎娶宇文怡,還附送極重的彩禮,就好像過去十年兩家的不快從來沒有發生過。”
“長孫家不要臉了?欺負宇文家這麽多年,攪的宇文怡沒人敢娶,現在突然示好?爲了什麽?”
尹祖文微微笑了笑,
“你覺得是爲了什麽?”
看着尹祖文這副考考你的表情,辟塵很不耐煩。
“要說快說,少賣關子。”
“你這人真沒勁,好吧,‘逍遙訣’總共分七個階段,隻要有人能練到第四階段‘憶寒’的境界,那麽他便可以幫助孩童練習初級階段。
而長孫家此舉便是想幫助長孫毅盡快達到這第四階段。”
“通過和宇文怡雙修?吸取她的處子元陰?”
“是的,我賣給長孫家的‘逍遙訣’的初篇其實少了一半,因此隻适合男子修煉,這也是爲什麽長孫家沒有女子能練成的原因。”
辟塵聽了隻在那裏搖頭,尹祖文繼續講解着。
“但‘玄冰決’男女皆可,爲了長孫毅能夠盡快成長,也爲了長孫毅的逍遙氣不被其他真氣混濁,長孫家終于想起宇文家的女子。”
“呵呵,鼠目寸光的長孫無忌,他就不怕被人笑話嗎?宇文家豈是可以被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宇文傷若還沒死,定然把提親的人打出去。”
“你就那麽确認宇文傷死了?不過在我看來,即使沒有宇文傷,宇文仕及也不會答應的,兩家聯姻牽涉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也從這事看出了長孫家對長孫毅的培養是多麽的心切,‘逍遙訣’的威力他們真的是很滿意啊!”
“哼哼,長孫家盯着宇文怡的處子元陰,卻不知我們盯着他們。”
“好了,說正事吧,這是明空構想的一個方案,若能成功,可打擊李唐張狂的态度,遏制此次洛陽事件的再次發生,好讓我們的種子計劃能夠順利發展。”
辟塵接過了尹祖文手中的信件,細緻的看了起來,眼中的精芒越來越盛。
“婠婠她有把握?”
尹祖文點了點頭,看着辟塵略帶吃驚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我們老了啊~”
……
李恪坐在甘露殿的偏殿内,等着父皇的召見,此時天色已晚,接近亥時,傳信的公公依然沒來,但李恪并不急。
自己在所有皇子中,武功最高,被父皇看中,允許旁聽一些有關魔門的會議。由此看出父皇對魔門的重視,雖然自己看不起這個魔門,不過是一個曾經危急大唐江山的江湖門派,但隻要父皇喜歡,那麽自己便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今日是例行讨論有關魔門事宜的日子,可能是由于高昌戰事的緣故,時間後延。其實比起魔門,自己更關心大唐的戰事,可卻被那個長孫無忌阻撓,而能夠旁聽的隻有他的兩個外甥,李承乾和李泰。
‘收攝心神,平複怒氣,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默默的勸誡這自己,李恪繼續等待。
終于,李公公來宣召自己,李恪輕步走向甘露殿主殿。
來到殿中,入眼看到除父皇外,殿前還有皇叔李占魁,将軍李績,以及長孫無忌,李恪在殿中跪下行禮,本是慣例,跪拜後自行起身站往一旁即可,可一股莫名的壓力從後背傳來,自己竟然無法起身,被壓着繼續保持跪拜的姿勢。
‘是誰?在甘露殿内對自己如此無禮?長孫無忌想讓自己出醜嗎?’
殿前議事的人們還在繼續,并未發現李恪的狀況。
“皇兄,這次行刺侯君集将軍的人可以肯定是魔門中人,行刺計劃中最關鍵的兩個人所用的武學功法都很邪門,侯君集的信中明言,在和那個近身刺客對劍時,對方的真氣有一股極其怪異的特性,令自己全身一滞,便在那時,隐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則放出了……”
也許是屈辱激發了自己,李恪強行驅動自己的真氣全力運轉,雙手用力撐地,頭上青筋暴起,随之而來的是後背壓力的暴漲,耳鼓似乎也受到了影響,連聲音都聽不清了。
但自己是皇子,絕不能受此污辱,甯要玉碎決不屈服。
壓力還在增強,聽力和視力受到了明顯的影響,刻意運氣強化視聽,卻用餘光看到了令自己疑惑的一幕。
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子從右側慢慢走過,而裙下露着潔白無瑕的玉足。
……..
(行刺那段太難編了,隻能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