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擔憂他也有和小康提起過,因爲黑白無常臨走的時候就有交代,當杜傑準備好以後,就可以進行投胎轉世了,但此時此刻的杜傑,還無法扭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間接害死了杜純一事上。沒想到,世間的因果就是這麽的奇妙,自己害死了下一世的親生父親,同樣也因此害的母親神志不清,注定他生下來就隻會是一個孤兒。對此,小康是這樣回答的。
“也許,這件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經有了定數,隻不過當時的你根本就無法揣測的到如此之多的後果,現在去後悔顯然沒有任何的意義,至純陰體的事情,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那究竟意味着什麽,所以爲了陽間千千萬萬的生人,你隻能按照上天定下的規矩走下去,這才是你此生注定的命運”。
這道理杜傑自然也是很清楚的,可他一時間就是無法從中掙脫出來,但這也是暫時性的,因爲現在的他,身體變化已經完全不由自己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他已經渾身都變成了白色,并且更加的耀眼,征兆已經逐漸的成型,可能一天,兩天,三天,最多不會過五天,他就要投身進入馬豔的腹中了。
另外一邊,城市當中的某個角落當中,正有一位年邁的老人,拖着重病的身體扶着牆壁艱難的前行着,看上去這老人即将死去,不知是什麽在苦苦的支撐着他那已經漸漸消散的意志。此人便是祁茗,現在的他與昨日又是判若兩人,臉上生出了許多濃瘡,旁人看到他都以爲他是得了什麽烈性的傳染病,都和躲瘟神一樣的躲着他。不過,似乎旁人的眼光并沒有影響到祁茗,他依然在艱難的前行着,終于,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躺在了地上,在他的眼睛徹底的合上之前,最後看到的,便是馬豔所在的那個醫院。最終他沒能到的了醫院就匆匆死去了。不過,行人現了這邊的情況,又正好附近的醫院隻有這一家,所以便叫來了醫院的工作人員将老人的屍體擡進了醫院當中。不過,這之前就已經确定了老人氣息斷絕,死的很透徹。之所以醫院還收留屍體,就是想看看,是誰家的老人突然暴斃在了大街上,如果沒人認領的話,就将由院方出面将其火化。
閻王對此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總算是可以松一口氣了,盡管祁茗非常的不甘心,在臨死之前也要掙紮着來到醫院阻止杜傑的投胎,但是,上天注定了他的死亡時間,恐怕他再有本事也是無法和天對抗的吧。即便在死後他得意完成心願進入到醫院裏,不過,一具沒有了靈魂的屍體,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就算他死後,鬼魂利用了某種手段,可以不用想趙澤剛以及茅山的其他人一樣去往别處,可隻要他變成了鬼,閻王就有權利對他進行管制。
就這樣,陽間最大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祁茗可能這一輩子都在興風作浪,因他而死去的無辜之人也已經數之不盡,但畢竟他已經死了,一切的罪孽理應陪着他永遠長眠地下,隻是,與之常伴的又豈止是那些罪孽呢?至今還有許多的真相沒有被揭曉,恐怕随着祁茗的死亡,終将成爲解不開的謎吧。
說來也怪,孕婦在懷孕期間,尤其是即将生産的時候,周身的陰氣極重,很有可能招惹到四周的遊魂惡鬼,馬豔應該是提前就預感到了危險正在逐漸的畢竟着自己,所以才拼命的要将孩子拿掉,隻有這樣惡魔才不會醒來,那麽,當祁茗死的不能再死以後,她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而且對于杜純的母親也不再抗拒,這讓許多人都爲之困惑,想必馬豔的精神真的存在許許多多的問題吧,否則她又怎麽會這麽的反複無常呢?可不管怎麽說,這是一件好事,隻要孩子平安降生,醫院方面就能夠對馬豔進行全面的檢查和治療了。
一天後的晚上,杜傑和小康坐在長椅上閑聊着,杜傑的狀态變化非常的明顯,小康知道自己能夠看到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盡管他很希望這一切得到終結,可畢竟和杜傑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已經把他當成了生命中的親人,但過去這幾天以後,世界上将再也不會有杜傑的存在,自己也将開始全新的生活。所以,趁着還有時間,就多和杜傑聊聊天。
“杜傑,你害怕嗎”?
聽到小康突然這麽問,杜傑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便回答說。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我不知道前幾世究竟是怎麽過來的,可單單以現在的我來說,其實我真的不想就這麽離開,因爲這一世我還有許多沒有做完的事情,我的理想,我的抱負還都沒有完成,況且下一世也并不是那麽順利的,誰知道上天會爲我安排一個怎樣的二十八年”。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在未來的日子裏也會默默的關注你,一旦你有需要,我就會第一時間出現來幫助你的,這一世雖說我們起初僅僅是因爲相遇才相遇,可我真的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其實,杜傑最不希望的就是臨走之前,進行如此煽情的對話,想了半天以後,杜傑說道。
“小康,在我即将離去之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是在我重新輪回以後,你能遠離這些事情,如果上天真的注定我們因相遇而相遇,恐怕不管身在何處,冥冥之中也會做出相應的安排,可如果祁茗的消失能夠徹底的杜絕所有的事情,那麽就讓我們在不同的地方,各自開始全新的生活吧”。
小康點了點頭,他知道杜傑爲什麽這樣說,而且這也是對他們而言最好的選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