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好。”曾經在無人區最高位置的老人說。
“我明白的,父親。”赫瓦賈·淚回答。她也是白發,但是卻不如那老人滄桑。
她曾經有過懷疑,眼前這名老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自己的父親在一手創建的基業“王巢”被連天大火毀滅的時候,竟然沒有尋找兇手,而是淡淡一笑;自己的父親在面對無人區新興的勢力“非時院”出來稱王稱霸的時候,居然聲稱自己退出無人區的争端,隻想安享晚年,這是魔王說的話嗎?
他的兩個兒子先後喪命,可是當淚爲此悲傷的時候,作爲父親的他居然說:“沒事,我不是還有你嗎?”
淚當時哭了,她并不是爲那兩個曾與自己争奪王巢繼承人的同父異母的兄弟痛哭。她是在爲自己痛哭。她不知道當自己死去的時候,父親會不會爲自己悲傷。
魔王,在退休之後,還是沒有那股人情味。他和當初任由自己的子女相互殘殺時一樣,隻是眯眯眼看着,即不開心,也不悲傷。
淚在不歸之地裏亂逛,她偶然看見了一面鏡子。
曾有一名妙齡女子,一個人踏上了不歸之地的征途。她的能力是第一地支裏的魔鏡,她可以變成一面鏡子,讓自己活人的氣息在空氣中消失,躲避不歸之地裏的妖魔鬼怪和活死人的攻擊。
她剛剛進入不歸之地,一頭毒龍就盯上了她。毒龍将她掠走,帶到一口深井裏玷污。她身上沾染了毒龍的氣息,沒有什麽鬼怪敢去招惹她。
毒龍威脅她,讓她把男人騙到深井裏讓它吞食。毒龍好吃懶做,連自己捕食都懶得去做。它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那就是找個人把男人騙到深井裏,哪怕是推下來。毒龍它隻需要在深井裏張大嘴巴就能吃飽了。
那毒龍就是八詐神青龍,現在青龍死了,敬元穎卻又回到了深井旁邊。她變成了鏡子,一直擺在那兒。
“你身上的氣息,我很熟悉。”淚摸着鏡子。
“我是魔鏡,魔鏡元穎。”鏡子說。
“妖魔鬼怪天誅地滅”八字号:
妖刀青田在熾天使蘇娅手中;鬼槍八荒被薔薇帶上了天空之城;怪傘落塵在暴君白浩日手中;天眼貓妖保留着黑貓愛人的靈魂,陪在他的身畔;誅印閻羅在夏東陽手中;地龍欲望在紅蓮天火的喧嚣中,與奈何橋學校的校園一起消失了;滅林永生被蕭竟一把大火焚燒成爲灰燼。
就剩下魔字号的家夥了,居然最後出現在這裏嗎?
還記得蝴蝶巫女嗎?無人區内如同雨後春筍般增長聲望的大預言家。她做了三個預言,第一個預言是“若有王臨”,第二個是“如有劣器”、第三個就是“将有神死”。
第一個預言,不知道在說白雨還是冷少,總之靈驗了。
第二個預言,所有八劣器也都出現在了無人區裏。
第三個預言,青龍,鳳凰,太常,他們都死了。真是完美的預言。
“我們王巢需要一件八劣器。”赫瓦賈·淚說。
“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你。”敬元穎回答。
……
水魚第一次打夏東陽,花怎麽攔着都沒有辦法。畢竟對方是正室,正室和丈夫吵架時,側室是不能插嘴的,這是情聖家的規矩。
“我雖然知道你是又色又變态的男人,但是看到你讓一個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哭泣,我絕對不允許。”水魚不停地捶打他,用自己B級能力者的全力,痛打這個沒心沒肺的S級能力者。
夏東陽捂着熱辣辣的臉,沒敢說話。
“你對她做了什麽?”水魚質問。
“沒做什麽啊。”夏東陽心虛地說,他心說隻是吵架了而已。
“如果沒做什麽,那她會哭嗎?一個人走上了後山,外面雨那麽大,可是姐姐連傘也沒有撐。”水魚說:“不追回來,你今晚别吃飯了。”
明明都不得不忘記,卻還要在備胎裏面,相互比較——誰哭得更歇斯底裏。所謂暗戀,死在心裏才是最好的結果。
那一年,弑神班還是奈何橋學校的弑神班。
冷月突然,說:我喜歡你。
夏東陽一愣,笑了:我也喜歡你啊。
她很緊張,問:那我們之間是愛情嗎?
夏東陽面色不太自然,笑道:你開玩笑吧。
冷月很嚴肅,說:我是認真的。
夏東陽也隻好收起吊兒郎當的臉色,嚴肅地說:當然不是愛情啊,我們是永遠的最好的朋友,那不是很好嗎?
沉默了一會兒,冷月捧腹大笑,笑出淚來:我剛剛開玩笑的,你居然認真了,哈哈哈哈!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
夏東陽打着傘走向後山,他一邊走,一邊委屈地嘟囔:“不就是當時拒絕了你的表白嘛,居然要我穿梭時光回到五年前去答應你的表白,怎麽可以那麽任性啊。回到過去什麽的招數我是不會的好不好,說了兩句就跑,還不讓我解釋一下。女人啊!”
“小醜,你看起來不太開心。”有人說。
夏東陽停下腳步,他回過頭,看到了撐着傘的白雨和他旁邊的黑色長發女人。
“喲,這不是散花人和雨度禮華班長嗎?怎麽了,如今有空光臨小鎮,可真是讓人誠惶誠恐啊!”夏東陽問:“來拿八劣器的嗎?還是慫恿我加入你們非時院?”
“八劣器隻會在适合的主人身邊,就好像怪傘落塵會回到我父親手中,鬼槍八荒會離開霸龍,随着薔薇一起去碰撞未知的天空一樣。那是你的東西,你不放棄的話,沒有人可以配得上它。”白雨說。
“那真是謝謝了,這玩意能讓我想起一些人,所以還是不能放棄的。”夏東陽說,他曾經有一個父親,有一個哥哥。
“今天來這裏,隻是爲了還你一樣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偶然,我們在皇城的廢墟上發現了這個金閃閃的東西,既沒有被人搜刮走,也沒有随着天空之城離開。”
白雨将青空鳥皇室的傳國玉玺交給了夏東陽,現在在這個無人區裏,除了洛伊兒以外,就隻有這小子流着青空鳥皇室的血脈了。
“這東西做成手镯一定很好看。”夏東陽說。
“有點奢侈了啊。那麽,回見。”白雨說。
“随口一問,雨度禮華班長,是什麽誘惑你加入非時院的?”
“八詐神。”雨度禮華說。
“好吧,好在我已經脫離弑神班了。接下來的日子會比較乏味,在一個無名的小鎮裏做着無名的小菜,還要提防着不讓三個老婆生氣。累啊。”夏東陽說。
白雨一直送他到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