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聯邦法律,對人類隻允許克隆大腦之外的其他器官用于醫療,任何克隆完整人類的行爲都是不允許的。【零↑九△小↓說△網】不過像軍情局這種機構肯定會遊離于法律之外,私下進行克隆人實驗也在意料之中。真正讓劉作宇詫異的是,活死人按照趙毅的說法,應該不屬于生物才對,難道軍情局的黑科技已經達到了僅僅依靠物理複制手段就批量生産活死人的程度?
戈印搖頭道,“克隆的辦法軍情局也想過,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他們後來轉變思路,找到了以人類爲原體複制活死人的辦法。将活死人的血液抽出,注射入人類活體之中,隻要血液超過了人類血量的兩成,就有一定幾率将人類轉化爲活死人。當然,過程非常痛苦,而且幾率小的可憐,隻有百分之一左右。”
“百分之一?剛才最起碼有四十個黑衣人!”劉作宇一下跳了起來,“他們用了最少四千人做人體試驗,這還不包括前期實驗緻死的!軍情局瘋了?這事兒鬧到議會去,所有負責人都得被判死刑,軍情局被撤編都有可能!”
趙毅伸手按住了劉作宇,對戈印道,“你接着說。【零↑九△小↓說△網】”
戈印道,“通過這種辦法複制出來的活死人與自然變異的活死人相比,無論是體能還是身上死氣的濃郁程度,都有一定差距,但在懼光與嗜血上表現一緻。軍情局内部對他們的稱呼是‘殺戮者’,但私底下一般更喜歡叫他們‘狼狗’。這次被派出來執行伏殺任務的黑衣人,是軍情局七處培育的第一代殺戮者,據說七處掌握了新的複制方法,第二代正在培育之中。”
“那軍情局是怎麽控制殺戮者的呢,活死人除了血液之外,不進食其他任何食物,而且喪屍是不會攻擊活死人的。換句話說,軍情局需要殺戮者,殺戮者卻不需要軍情局,在基地市外面,殺戮者活的隻會更好。”劉作宇冷靜下來,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戈印轉頭對趙毅道,“還記得你評選院士時候出來作梗的那個江楚嗎?他霸占了自己學生孫旭超的論文,并把好好一篇論文修改的亂七八糟一文不值。”
趙毅點點頭,“難道軍情局的控制手段跟那篇論文有關?”
戈印道,“沒錯!那篇論文是關于腦機接口的,裏面提出了很多新穎的設想,可行度非常高。自從你當選院士之後,軍情局就把那篇論文又翻了出來,并在論文的指導下進行腦機接口方面的研究。”
“這點不足爲奇,科學院也進行了類似的研究,而且很是出了一些成果。你的意思是說,軍情局控制殺戮者,用的是芯片一類的手段?”趙毅道。
腦機接口其實不是什麽新技術,早在九十多年前就以人工耳蝸的形式應用在了臨床上。将近一個世紀過去了,腦機接口的應用變得更爲廣泛,已經用于實戰的機械外骨骼上就用到了很多腦機接口技術。在孫旭超論文的啓發下,很多以前的技術關隘都被很快攻克,腦機接口技術明顯有了飛躍式的發展,植入式芯片的出現也就在預料之中了。
戈印道,“軍情局使用的确實是植入式芯片,實際上植入式芯片最大的難關就在于腦機接口,其他的類似于排異反應之類的問題早就解決了,現在腦機接口技術一經突破,進展簡直神速。軍情局的植入式芯片比較簡單,也就是用電信号來簡單操控殺戮者的行爲。其實軍情局最開始是想把這項技術用于控制喪屍的,可惜喪屍的神經系統已經完全失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軍情局退而求其次,把整套方案照搬到活死人身上。”
“軍情局倒是不傻,喪屍制造容易,而且一旦進化到伏屍,那簡直能頂幾百個殺戮者,性價比可真不是殺戮者這種簡配活死人能比的。”劉作宇轉頭問趙毅道,“科學院研究植入式芯片做什麽,也是爲了制造生化戰士嗎?”
趙毅道,“那倒不是,植入式芯片主要還是爲了解決知識學習的問題。現在一個人如果從頭開始學習,想要達到科技相對前沿的位置,需要三四十年的學習,幾乎把人生最富創造力的時間都浪費在學習上了。如果有了植入式芯片,學習的時間或許可以壓縮在短短幾年之内,而這,才是植入式芯片的真正意義所在。”
戈印贊同道,“嗎啡本來是強效鎮痛劑,卻偏偏有人要用它做毒品。技術是沒有原罪的,關鍵還得看使用它的人是誰。”
“我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如果植入式芯片真的研制到了可以替代學習的程度,那基地市的階級固化将會變得更加嚴重。”劉作宇沉吟道,“當普通人還在中學埋頭苦讀的時候,有錢有勢之人已經使用植入式芯片得到了大學的全部知識。‘知識改變命運’徹底成爲了奢望,階級固化變成必然,社會流動性越來越低,财富越來越向少數人手裏集中。這種情況之下,普通人的出路在哪裏?”
趙毅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益有餘。從古至今,階級固化才是正常的趨勢,直到有新的變革打破它。‘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這種話聽聽也就罷了,要知道教育從來都不能打開真正上流社會的門,它隻是統治階級用來制造工具的手段。
不過現在談及基地市的階級固化還爲時過早,随着這個世界屍氣的逐漸濃郁,恐怕電子類産品受到的影響會越來越大,試問誰敢真正把希望寄托在一塊指蓋大小的集成電路上。還是接着談活死人吧,戈印,你最後是怎麽處置抓住的那條舌頭的,憑白少了一個殺戮者,軍情局沒起疑心嗎?”
“我把自己的血液灌注進他的體内,他承受不住我的血液而死,然後我把他的屍體送了回去。這種死法在軍情局看來完全是實驗的後遺症,沒起絲毫疑心。”戈印解釋道。
趙毅道,“那就好,回頭可以跟安全部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用殺戮者做點文章。拿人類做實驗,這種事情一旦坐實,絕對夠軍方喝一壺的。”
戈印道,“說起安全部來我倒是有個問題,張鈞這個人以前聽你們說起過,他不是沒在安全部任職嗎,這次怎麽突然成了安全部的特派專員?”
劉作宇拍拍戈印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不把自己的兒子留下當人質,你當外面的兩位師長會這麽容易相信張景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