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錄像視頻完畢後,現場雅雀無聲,趙毅冷眼看着鍾甫英,“鍾司令,這件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鍾甫英與躺倒在地的徐連長進行了瞬間的眼神交流,随即冷靜下來,“我謹代表我個人對聯合調研小組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但我發誓,這件事與我警備區司令部毫不相幹。”
全息記錄儀沒有收聲功能,所以視頻影像隻有畫面沒有聲音。因爲角度的問題,畫面上甚至沒有徐連長的口型,這就給鍾甫英增加了狡辯翻盤的機會。
“機械外骨骼是軍械所委托警備部隊實戰驗證的,卻出現在了對調研小組的伏擊現場。而且據使用它們的雇傭兵團隊指認,整件事是由你司令部警備連的徐連長指使的,你怎麽解釋?”賈興安義憤填膺道。
鍾甫英一臉沉痛地道,“機械外骨骼已于昨天失竊,警備部隊就此事已經向戰委和軍械所報備過了,随時可查。至于徐華聲,他在三天前就已經因爲貪腐行爲被開除軍籍,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一意孤行,盜竊機械外骨骼進行了這麽兇殘的報複行爲,我們警備區司令部監管不嚴,願意承擔相應責任。”
怪不得鍾甫英父子連機械外骨骼這種殺器都肯交給雇傭兵使用,原來早就防着事有不諧,連脫罪的手續都已經準備好了。未慮勝先慮敗,果然是個混迹官場的老油條,滑不留手,很難抓住他的把柄。
賈興安不死心,接着道,“徐華聲已經招供,整起事件的直接指使人正是你的兒子鍾難期,難道你還想否認這一點不成?”
“聯邦法律重證據輕口供,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沒有嚴謹的證據鏈,隻憑一個軍中敗類的口供,你就敢擅闖警備司令部?”鍾甫英反問道。
賈興安一時語結,沒想到隻是短短幾句話的功夫,自己一方就從主動淪爲被動,所有的罪名都被鍾甫英推得一幹二淨,甚至還要反過來給自己安個擅闖軍事禁區的罪名。難道這就是一個官場老油條的戰鬥力?賈興安此刻在深深懷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在官場厮混。
趙毅使了個眼色,刑天鎮一把抓起癱軟在地上的徐連長,喝問道,“說,是誰指使你伏擊調研小組的?”
鍾甫英老神在在地輕笑一聲,他知道自己的危機已經過去了,缺乏嚴謹的證據鏈,沒有人敢動自己這個警備區司令。
徐華聲跟了自己十幾年,自己再了解他不過了。這個人平時借了自己的勢,沒少作威作福,幾次被查,都被自己保了下來。他一周前剛剛查出得了絕症,所以伏擊調研小組這件事才交給他來負責。
現在事情敗露,徐華聲一定會把罪名全都攬下來的,反正他本就活不了多久了。最妙的是,他這個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女,連朋友都沒幾個,安全部就算想要挾他反水,都沒處下手。
徐華聲偷偷瞄了鍾甫英一眼,大聲道,“是鍾難期指使我幹的,他特意吩咐拿到受控喪屍後,要把調研小組所有人就地滅口,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
鍾甫英渾身一震,徐華聲反水了,這怎麽可能?
刑天鎮接着問道,“你有什麽證據嗎?”
“有,有,我有和鍾難期的對話錄音,他吩咐我幹什麽,怎麽幹,一五一十都記錄的非常清楚。”徐華聲咬牙道。
他,他還錄了音?難道他從開始就準備好了後路?他一個身患絕症命不足月的人,還留後路幹什麽?再一個,難期做事怎麽這麽不小心!鍾甫英隻覺有點天旋地轉。
其實鍾甫英是有些冤枉徐華聲了,徐華聲答應伏擊調研小組,開始的确是單純的想要報恩。至于錄音,那純粹是出于本能的反應,事後他也曾想過幹脆銷毀錄音算了,不過卻又有些猶豫,總覺得自己患這絕症的時間點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被帶回司令部時,他是打算攬下所有罪名的,不就是一死嘛,難道趙毅還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刑訊逼供不成?
可是,就在剛才,趙毅的神魂傳音讓徐華聲悚然而驚。對别人來說,死亡是一切的結束,但對于得罪了茅山掌教天師的他來說,死亡隻是痛苦的開始。一想到趙毅說的魔火煉魂百年,他心頭就一陣冰涼。再一想到趙毅許諾的讓他成就神體,他心頭又是一片火熱。
幾乎沒有考慮,他立刻決定反水。既然能夠換一種形式繼續活着,誰又願意去死呢?
錄音被安全部從徐華聲家裏抄檢出來,經過技術鑒定,确認是鍾難期的聲音。
鍾甫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他明白自己的獨子這次是被徹底拉下泥潭了。伏擊聯合調研小組,這個罪名可不是蹲幾年大獄就能抵過去的。
趙毅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鍾甫英,帶着蠍子等人轉身離去。既然已經把罪名坐實,那剩下的扯皮就交給安全部去處理吧。哪怕鍾甫英把罪名全部推到兒子頭上,出了這種事情,他警備司令的位子也不可能再坐下去了。
兩個小時後,在自家客廳裏,趙毅對前來談事的張鈞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第一,所有直接參與這件事的人,必須受到應有處罰,特别鍾難期,絕對不能放過;第二,繳獲的機械外骨骼除了留一件給聯邦科學院外,其他全部要由自己保管,至于是用實戰驗證還是别的什麽理由,讓軍方自己去編;
第三,軍方要從收購的天地靈材中,讓自己任選一件;第四,警備部隊拿出足夠一千人存活五年的物資,交給自己以作賠償;第四,解決前北極熊雇傭兵的身份問題;第五,劉作宇從商都回來後,須按軍功進行頂格晉升。”
張鈞問道,“浩劫前你就從我這兒拿了不少物資,爲什麽現在還要這麽多?這些物資攜帶不便,你又沒有那麽多人要養,不如全部給你折算成貝币好了。”
“不,我隻要物資,不要貝币。”趙毅搖頭道,“這些物資我以後是要有大用的,你來之前我心血來潮,隐約看到一線天機。我若要成道,以後隻怕還需一場大功德,沒有物資絕對不行。”
張鈞點點頭,“那好,就按你說的辦。你提的這些要求,前邊的我都可以做主答應你,隻是最後一條,我不敢保證。”
“爲什麽,難道軍方真的是水潑不進?”趙毅有些皺眉,現在警備司令部有把柄在自己手裏,軍方的部分派系該向自己退讓,按說不會在劉作宇的事上作梗才對。
張鈞有些爲難,“我說了你可别生氣,因爲商都戰事不利,加上對喪屍的研究滞後,聯邦高層悲觀情緒蔓延,所以戰委決定實行戰略收縮政策。商都那邊經過偵測發現多股屍潮運動的迹象,爲了防止被屍潮合圍,陷入被動,昨日淩晨,24軍已經開始撤軍。劉作宇所屬的部隊被安排了斷後阻擊任務,現在已經失聯超過十二小時了。根據軍事研究中心的推測,劉作宇他這次恐怕有些兇多吉少。”
趙毅猛地起身,“你給安排一下,我馬上飛商都。蠍子他們連同機械外骨骼我今晚就要帶走,軍方賠償的物資可以暫時押後,但天地靈材我現在就要。”
“軍方兩個小時後就有要飛商都的運輸機,你可以跟他們一起走。天地靈材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挑,保證耽誤不了時間。”張鈞忙不疊的道。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