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作宇從來不是一個墨迹的人,眼見雙拳難敵四手,他二話不說,下了警戒哨就奔庇護所裏面跑去。趙毅道法在身,進可攻退可守,他可不行。他明白自己如果被流民團夥抓住,隻會成爲趙毅的負擔。
再說了,外牆隻不過是個遮掩罷了,真正的殺手锏可都在院子裏。對于流民暴匪來說,攻破外牆絕對不是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恰恰意味着苦難才剛剛開始,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暴匪們爬上外牆後的表情了。
趙毅剛到的這堵牆已經有人開始要架梯子往上爬了,他出來的位置正好處于流民團夥的包圍之中。看到有人從地下鑽出,流民團夥衆暴匪都吓了一跳,再一看隻有趙毅一個人,不由大喜過望,嚎叫着就撲了上來。
趙毅左手持符右手拿着自動步槍,自動步槍平着放,身形一轉就在暴匪中掃出一個扇面來,然後左手的丙火符跟不要錢似的扔到前邊的各式車輛上。
丙火符和劍氣一樣,威力不俗隻是攻擊範圍有限,肩扛式反坦克火箭彈有效射程三四百米,而丙火符和劍氣隻能在五六十米範圍内發威。不過就像現在的情況,一旦距離拉近,丙火符的威力就徹底顯露出來了,彈指就發,威力絕倫,單論威懾力,絕對大步槍和火箭彈一個量級。
加裝過20mm鋼闆的車輛能擋住步槍射擊,卻絕對擋不住丙火符,被丙火符擊中的車輛連鋼闆護甲都被燒熔,流了一地的鋼水。至于裏面的人,壓根就沒有發出慘嚎的機會,當場已經化爲飛灰。
暴匪畢竟是浩劫後才開始糾結的烏合之衆,根本沒有什麽紀律可言。現在眼睜睜看着趙毅如同天神下凡,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早就怕的不行,當下發一聲喊,轉身就往回跑。
趙毅也懶得追他們,因爲有一面牆已經被暴匪占據,他得回庇護所内院準備真正的戰鬥了。
最開始趙毅收拾掉沖牆的重卡之後,就先用步槍幹掉了一個方向的人馬,劉作宇也打掉了他負責防守的部分敵人。随後趙毅通過山神印來到另一面牆外,用雷霆手段收拾下來這許多暴匪。有三撥兒暴匪都遭到迎頭痛擊,剩下的一撥兒暴匪除了看到重卡陷落側翻,并沒有遭受什麽打擊,所以很快就趁着趙毅劉作宇收拾别人的功夫架好梯子爬上牆頭。
朱老頭在村子裏拿着望遠鏡觀戰,“不錯不錯,起碼有一面牆被攻下來了,咱們的心血沒白費。隻是沒想到這倆小子竟然還有手雷,讓咱們損失了不少車。”
朱老頭父子正對的牆就是因趙毅暫時無暇顧及而被占據的那面,朱老頭父子二人隻聽到别的方向槍聲如炒豆一般響個不停,還看到火光烈焰騰空而起,不知道是趙毅道法發威,還以爲他是用手榴彈炸掉了那些車輛。
“反正咱們汽油和柴油都沒剩多少了,這些車留着也沒什麽用,現在消耗掉正是時候。”朱仲城有些不解地問道,“不過你幹嘛還讓劉老五上去啊?現在他帶頭占了一面牆也算有大功,威望起來以後就難制了。”
朱老頭陰着臉看向前面,劉老五手拿消防斧爬梯子的身影格外醒目,“倒是沒想到他運氣這麽好,竟然正好選了這面牆。不過這對他未必就是好事兒,牆後面還不一定有什麽呢,他轉頭就被幹掉了也說不定。就算幹不掉也沒關系,以後咱爺倆有的是機會擺布他。”
劉老五帶人爬上牆頭前的一刻确實是意氣風發的,上午的失利已經被他遠遠甩在腦後。一次兩次的失敗又算的了什麽,現在是老子帶人攻進庇護所的!像朱老頭父子這種縮頭烏龜隻敢躲在村子裏看看,怎麽能及得上自己身先士卒。
不用回頭他都能感受到身後那些欽佩的目光,自己這種拳頭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漢子才是未來末世中的一代枭雄。朱老頭他們太平時節勾心鬥角耍耍心眼還行,在亂世早晚都會被自己做掉。梁山泊晁蓋是怎麽被架空的,還不是每次出征的時候都坐鎮老巢,結果宋江在外面四處征戰,功勞越立越多這才勢大難制。亂世之中,功勞和能力就是本錢!
宋江還得用“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輕動,小弟願往”的借口才能穩住晁蓋,朱老頭則壓根就不用自己拿話去将,這父子倆從來就沒有沖鋒陷陣的膽子。劉老五得意的想,拿下這庇護所後,隻怕離自己當流民團夥首領就不遠了,他朱老頭願意拿着一半物資滾蛋最好,要是不願意的話,自己不介意做一回瓦崗寨李密。
他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中爬上牆頂,在看到院子中情形的刹那,就像三九天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從天靈蓋涼到腳後跟。想象中堆積如山的物資壓根就沒看到,入目的是鋼制拒馬,是鐵絲圍欄,是音響警報纜,是通電鐵絲網,是反車輛壕溝!
同時迎接他的還有庇護所内院瞭望台上劉作宇打出的7毫米平射重機槍子彈,呼嘯的子彈吓得劉老五把頭一縮,腳下一秃噜,在梯子上滑下三四米才重新穩住身形。
敏捷的反應讓劉老五躲過了一劫,他旁邊的一個暴匪就沒這種好運氣了,連人帶梯子被子彈從牆頭上掀了下來。一發子彈擊中他的左臂,把他左臂整個扯了下來,在這缺醫少藥的末世,他基本等于是被判了死刑。
劉老五看着身邊大聲痛哭慘嚎的同伴,腦門子上的汗刷的一下子就下來了,失去了再往上爬的勇氣。這尼瑪哪是庇護所,這明明就是個武裝到牙齒的碉堡啊。
就算能從牆上爬下去,牆邊到庇護所内院的距離也還有幾十米,這幾十米可不是柏油鋪成的康莊大道,而是布滿了各式障礙和陷阱的死亡之路啊,在這路上穿過去的功夫足夠自己被内院瞭望台上的重機槍打死二三十回了。
誰愛去誰去,反正老子是打死不上了,物資再好,也得有命享用不是,劉老五下定了決心。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臉色慘白的一衆暴匪,朱老頭氣就不打一處來。别人逃回來也就罷了,他劉老五都已經爬上牆頭,馬上就可以攻進庇護所了,竟然也這麽臨陣退縮了!要知道這次強攻庇護所可是幾乎耗費了流民團夥的所有積存,這次失敗了,他們可沒有那麽多重卡和改裝汽車再來第二次強攻。
朱老頭暴怒道,“劉老五!你知道爲了給你制造機會,弟兄們折了多少嗎?大家冒死拖住庇護所的火力,光被打死的兄弟就有二十多人,你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逃回來了,你對得起爲了掩護你死去的兄弟嗎?”
朱老頭這是在刻意挑撥劉老五和大家的關系,實際上這四路人馬壓根也沒分什麽主攻和佯攻,自然也就沒有拖住火力和掩護的說法了。
沒想到朱老頭的一番心血完全白費,被吓破膽的衆暴匪根本就沒有責怪劉老五的意思,反而七嘴八舌訴起苦來。
“朱老大你是沒看見,太吓人了,那個從牆上跳下來的家夥簡直就不是人,兩三層樓高的牆說跳就跳。而且跳下來之後一隻手放在地上,咱們的卡車就不知爲什麽翻了。”
“他不知道喊了個什麽字,咱們的車就都陷地裏了,而且他槍法賊準,咱們下車以後他基本上一槍打死一個人,這家夥肯定有古怪。”
“對對對,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你們那邊還好,他來我們這邊是直接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手裏也沒見拿什麽東西,指哪輛車哪輛車就着,鋼闆都給燒化了。要不是咱們跑的快,現在早就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我甯願回臨淄市區找吃的,也不願意去打那個鬼宅子了,誰知道他還有什麽手段沒使。要我說,趁人家現在還沒出來找咱們麻煩,咱們還是趕緊跑吧。世界那麽大,幹嘛非跟他們這種變态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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