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爲陰鬼之體,胳膊掉了雖然憤怒卻不慌張,身子一晃就又長出一條胳膊來,不過胳膊是長出來了,損失的神力卻也是實打實的。他沖左右喝道,“一起上,先結果了他,再做其他計較。”
文武判官、日巡夜查和皂隸鐵捕一擁而上,神力凝聚出鎮尺、腰刀和水火棍、鎖鏈等物,紛紛向趙毅招呼過來。
趙毅體内五行元力運轉,揮出一記掌心雷,把一個皂隸鐵捕劈的神力潰散,緊接着又揮出一掌,這皂隸鐵捕登時形神俱滅,化作點點流光散去。
劉竟成大吃一驚,“怎麽會,我辛辛苦苦點化的皂隸鐵捕,怎麽會連兩掌都接不住?”
周圍的文武判官等人也膽戰心驚,這些鬼吏都是浩劫爆發後被喪屍咬死之人的陰魂所化,本就不太懂神道之事。隻覺得自己掌握萬千神力,妙用無窮,真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就算千軍萬馬在自己面前也隻作等閑。一心以爲這個什麽天師恐怕不是自己一合之敵,完全不用擔心。
沒想到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太骨感,他們一群人圍攻趙毅,反而被趙毅劈手兩掌就打死了一個皂隸鐵捕。反差實在太大,讓他們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來。
“一起上,不然咱們都得被他一個個收拾了!”那武判官生前也是個好勇鬥狠之人,街鬥經驗比較豐富,指揮起衆鬼吏圍攻趙毅。
當下日巡鬼吏手持腰刀劈向趙毅鹵門,被趙毅左手使掌心雷抵住,這日巡鬼吏比皂隸鐵捕強出不少,趙毅連使五六記掌心雷才将其劈散。
夜查鬼吏也使腰刀斬向趙毅後背,趙毅右手反手使出丙火訣,這丙火訣至陽至剛,專克陰鬼,夜查鬼吏被丙火訣擊中在身上,頓時一聲慘叫,神力絲毫護不住他,周身鬼氣被燒了個幹淨,徹底魂飛魄散。
趁着趙毅對付日巡夜查之時,一個皂隸鐵捕看得便宜,使出神力鎖鏈,往趙毅脖子上套去,這是陰司中的鬼吏慣用招數,專一用來鎖拿世間惡鬼兇魂。
趙毅騰不出雙手,卻不慌張,深吸一口氣,在腹中一轉,五行元力催生陽氣附上,然後張口噴出。
趙毅這口強大陽氣噴在皂隸鐵捕臉上,皂隸鐵捕立刻捂着臉倒在地上。陰鬼爲純陰之體,這陽氣對他的傷害不亞于人類被強硫酸面對面潑中。
解決完這三個鬼吏,趙毅不退反進,沖向文武判官,他見丙火訣用着甚是得力,就手掐丙火符彈出兩團火球。文武判官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燒的渣子都不剩。
至于剩下的幾個皂隸鐵捕,用丙火符純屬浪費,庚金劍氣足矣。
“劉竟成不是我說你,你呀,無論做人還是做鬼都很不上檔次。”趙毅雙手劍氣不絕,收拾的衆神吏鬼哭狼嚎,“先說做人吧,你以爲你老爹開個加工廠你就富二代了,你以爲你親戚當個區長秘書你就高幹子弟了?真的是眼界太小,成不了什麽大氣候,就你家那點錢放京都連買套房子都不夠,你有什麽可驕傲的。
再說做鬼吧,你連城隍神印都沒有就敢自稱神靈?充其量也不過是個陰鬼罷了。大白天你竟然就化形出來與我争鬥,真不知該說你勇敢還是該說你缺心眼。也就是現在天地間陰陽失調,陰氣大盛,放在一個月前,不用我動手你早就被紫日金烏之力化爲烏有了。”
劉竟成看到轉眼間自己手下就被趙毅收拾了個幹淨,大感不妙。同時感到神力運轉果然十分滞澀,大殿外面雖然遍布陰霾,但就是隔着陰霾透進來的一點金烏之力就讓他難受異常,他不禁相信了趙毅的話,看來自己這陰鬼之體确實是不能夠陽間顯形。他不由緩緩後退,想要退回到自己的城隍道場之中。
趙毅大笑,“現在想走,晚了!”
說完伸手虛空畫符,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随着手指劃動一揮而就,劉竟成隻感到身後的道場發生無聲的震動,宛如地震一般,竟然将他阻隔在外!
趙毅這是以符箓引動基地市公文的氣機,行封禁氣運之事。這基地市公文别看隻有一張紙,但放在古代就相當于朝廷敕文之類,上面蘊含有整個朝廷的氣運烙印。這種敕文對于修仙求自在的道士來說還無所謂,對于與人道氣運休戚相關的地祈神靈來說,簡直就是大殺器。
“小子,我跟你拼了!”劉竟成惡狠狠的撲過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趙毅的打算,趙毅這是絕了他的退路,壓根沒打算讓他活。
趙毅早防着他情急拼命,取出一張淡金色符箓,一揮之下無風自燃,頓時一道閃電雷霆自虛空而生,帶着煌煌天威,霹靂一聲響徹天地!
劉竟成如遭重擊,渾身神力崩潰,香火煙氣凝聚成的身形幾乎都要維持不住,搖搖欲散。
“這是什麽,這是雷法?不可能,這不可能!”劉竟成如喪考妣,“你神魂明明不能出竅日遊,怎麽能煉制出雷法符箓來?我與你境界相同,神力是你元力的十倍有餘,我怎麽可能會輸給你,怎麽可能會輸給你!”
趙毅搖頭歎道,“你怎麽還不明白,神道不過小道耳,罰戮本心不修命性,就算威力再大也不過鏡中花水中月。你神力再多,不過如山中枯木,我元力雖少,卻都是百煉精鋼。你說是鋸伐木呢,還是木伐鋸呢。”
說完這話趙毅也是心中警惕,自己沉迷于黃庭内景封神點将錄之中,似乎連上清大洞真經的修煉都有些耽誤了,以後一定要分清楚主次,這太上彌羅玄穹寶塔再好,也終究不過是手段罷了,真正的無上大道,還在上清大洞真經之中。
雷法符箓确實也不是趙毅現在這種境界能夠煉制的,他在建信基地市内以齋醮之法,借天地間真正的雷霆餘威,生生煉廢了七張雷法符箓,才得到這一張能用的。
趙毅伸手往頭頂一指,城隍廟上空凝結的香火願力雲蓋緩緩向他彙集,變成了龍卷風模樣,而他就是龍卷風的風眼。
海量的香火願力彙入太上彌羅玄穹寶塔,都被轉化爲神力,甚至有來不及納入寶塔地宮靈池的神力在趙毅腦後形成一圈神光。
劉竟成眼睜睜看着自己無法煉化的龐大願力被趙毅全部吸納,喃喃道,“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你是活人,怎麽會比我更能操控願力?”
“這就是我上門道法的玄妙,你竟然一直以爲神道淩駕于仙道之上,何其荒謬也哉。我茅山上清派曾經蓄養三千地祈,作爲門下弟子出世遊曆的護法神将,哪個不比這齊州城隍更加強大。”趙毅眼見香火願力就要吸納完全,對劉竟成道,“現在六道崩毀,我也就不送你入輪回了,塵歸塵,土歸土,将你還于天道,也算你最後積德行善一番。”
劉竟成聽明白了,趙毅這是要讓他形神俱滅啊,他怒吼道,“你想的美,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陪葬!”
劉竟成現在的境況,一記掌心雷就可以将其飛灰,鹹魚想要翻身幾乎不可能。趙毅也不在乎他的威脅,伸手就要結果了他。
這時劉老闆老婆猛然撲出,“别害我兒子!”
趙毅猝不及防,被其推了一把,掌心雷打偏了,隻打得香爐翻倒,香灰撒了一地。
劉竟成奮起最後一絲神力,将它全部注入身後的城隍道場之中,随後道場崩潰,發出轟隆之聲,“哈哈哈哈,我把道場徹底毀了,帶動地脈逆轉,這方圓三五百米内,地脈靈氣紊亂,再也用不得土行遁法。我知道你是從地下過來的,這下我看你怎麽出去。
道場崩毀的聲音很快就會吸引喪屍過來,你們所有人都得給我陪葬,我受過的群屍啃咬之苦,你們都得受一遍!特别是你,你這個老不死的,我要在消散之前,看着你被喪屍咬成一堆爛肉!”
劉竟成最後惡毒的詛咒竟然不是指向趙毅,而是他的母親,剛才奮力要救他的劉老闆老婆,趙毅真是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趙毅也不在乎,劉竟成活着的時候被父母溺愛的簡直沒邊了,随後在浩劫發生時又被喪屍活活咬死,心理早已扭曲。更别說他還和怨鬼相融合,被怨鬼本能中的怨毒所侵染,随後又在成神做祖的美夢中被趙毅生生打回現實,不瘋狂才怪。
劉老闆老婆沒想到自己兒子臨死之前還會這麽對他,不由傻了眼,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在城隍廟外遊蕩的喪屍已經被道場崩毀的聲音吸引過來,趙毅沖着劉竟成高深莫測的一笑,“誰說我要走地下的,其實這次我打算從天上走。”
這時天上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一隊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索降下來,構建好火力防禦,打退了一波波喪屍。爲首的一個挂上校軍銜的軍官走進來,敬禮道,“安全部十二局利劍特勤隊隊長吳作海奉命前來報到!”
劉老闆大叫起來,“你們是我姐夫派來的吧,趕緊帶我們兩口子走。這幾個年輕人都是暴匪,不用管他們,就把他們扔在這裏就行。”
看來劉老闆經過今天這諸多變故,不止是恨趙毅,連周小炮和他女朋友都一起恨上了,也顧不得周小炮女朋友勾引他的露水情緣了,一心隻想讓這群人給自己兒子陪葬。在他心裏,自己兒子一直都是好樣的,隻不過被周小炮女朋友勾搭壞了。至于兒子對自己夫婦的恨,那也是兒子委屈極了才亂說的。
趙毅舉手回了個軍禮,掏出自己的軍官證,“我是聯邦安全部特别顧問趙毅,感謝吳隊長及時趕來。”
把軍官證交給吳作海檢查,趙毅回頭對劉老闆道,“别傻了,你姐夫這個區長秘書放到軍方頂多相當于一個上尉,你擡頭看看,外面那群戰士哪個不比你姐夫官大,現在亂世當頭,誰還顧得上管你這種小人物。”
吳作海檢查完證件,還給趙毅道,“外面喪屍的聚集速度很快,我們隻有五分鍾時間,請您趕快登機!”
“我還得多帶一個人走,這個人我有用。”趙毅沖周小炮喊道,“趕緊的把你手裏那煤氣罐扔了,跟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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