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當然不會相信張鈞會去當流民,他眯着眼問道,“你給我加的這兩個b級身份能附帶c級及以下居民身份嗎?”
“當然不能,隻有a級居民才能附帶其他低層次居民身份,這也正說明了a級身份的可貴。”張鈞搖搖頭,“我父親就算作爲我外公的女婿,也是在安全部辛辛苦苦熬了二十多年才混到部級的,期間無數次爲聯邦出生入死,全身上下光貫通傷就有四處。這麽拼命,也不過是得到一個a級居民身份而已。說句不該說的話,您用兩個月時間抵掉了我父親二十多年的努力,我對您還是很羨慕的。”
趙毅依然搖搖頭,“聯邦副部級以上官員不下三千人,将銜軍官也有兩千人之多,但茅山上清派掌教天師隻有我一個,你開出的條件還是不夠。”
“那這樣好了,答應給您的一個a級身份和兩個b級身份不變,我們再給您加點籌碼。”張鈞咬咬牙,“由安全部出面,提名您爲聯邦科學院院士候選人。聯邦科學院應該還留有a級身份的機動名額,不過能不能拿到這個a級身份就看您自己的本事了。
最後的院士評審隻能靠您自己,安全部幫不上任何忙。而且,這個提名隻能在浩劫後才能兌現,因爲議會爲了防止機動名額被交易,已經凍結了浩劫前的院士評審。”
趙毅思索了一下,看來張鈞也确實拿不出另一個a級居民身份了,這樣的結果也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那個院士名額,如果按照正規途徑,趙毅想都不敢想,以他大學本科的學曆想要拿下院士頭銜,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過在浩劫之後,趙毅有信心憑借自己掌握的屍道精髓,拿下這麽一個頭銜,論及對僵屍的了解,世界上還能有超過自己的不成?
定下聯邦政府的賠償之後,雙方正式進入了談判之中。
趙毅手裏掌握的最稀缺資源,一個是獨眼記憶中的錦衣衛間諜名單,一個是屍道的知識,最後一個則是屍道符箓。
張鈞手中掌握的基地市居民身份全都已經作爲賠償給了趙毅,所以接下來的談判他必須拿出新的籌碼。
對于錦衣衛間諜名單,本來該是安全部乃至聯邦政府最希望得到的東西。可是在末世浩劫強大的壓力下,這份名單的重要性已經降到了第三位。
對于這份名單,張鈞願意給出100萬齒貝的價格。
在聯邦政府的劫後規劃中,貝币将取代聯邦币和金銀作爲新的等價物,齒貝是最小的貨币單位,往上依次是銅貝和玉貝,兌換基礎比例爲100:1,也就是說,100萬齒貝等同于1萬銅貝或者100玉貝。
貝币具有悠久的曆史,自新石器時代至秦始皇發行半兩錢這數千年間,貝币都是流通中的貨币。聯邦政府重新使用貝币作爲貨币,絕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學複國軍玩文化複古,而是有更深層次的含義。
根據社會學家的研究推測,末世浩劫之後基地市外的社會秩序将全部崩毀,基地市内雖然采取配給制維持秩序,但也急需引入貨币體系作爲調節手段。
聯邦币這種信用貨币肯定不能再繼續使用了,金銀等貴金屬雖然天生具有一般等價物的屬性,但經過人類社會數千年的發展,存世量已然不小,而且不易被聯邦政府掌握,也不适合作爲末世貨币。
所以這個時候,貝币進入了聯邦政府的視線。此貝币可不是古代那種天然海貝制作的貝币,齒貝是用鋁鎂合金仿制成天然齒貝的模樣,銅貝是用銅鎳合金添加特殊材料制作,玉貝則是以泰山玉爲原料制作。
這種制作成海貝形狀的貝币具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可以吸收儲存巫力,齒貝、銅貝、玉貝之間所能儲存巫力的上限比例恰好是100:1。貝币的價值并不是由其本身材料決定,而是由蘊含的巫力決定,不含巫力的銅貝或許還沒充滿巫力的齒貝值錢。
根據聯邦政府的規劃,随着浩劫進程的推進,覺醒巫族血脈的幸存者會越來越多,到時候聯邦政府将會公布最基礎的巫族功法。這樣一來既可以提高人類整體對抗浩劫的能力,又可以用高等級巫族功法誘使覺醒血脈的巫族高手加入聯邦政府軍,當真是一舉多得。
基地市接納流民所收取的費用隻能用貝币結算,10枚齒貝可以讓一個流民在基地市内暫留一天。利用這種辦法,一是鞏固了貝币的貨币地位,二是可以從收取的貝币中獲得大量巫力,不得不說,制定這些規劃的專家當真是老謀深算。
趙毅對張鈞開出的價格表示很不滿意,100萬聽着很多,換算成玉貝也就100枚而已。如果把基地市比作每日200塊錢的快捷酒店,那100萬齒貝不過相當于2000萬聯邦币而已。
聽了趙毅的比喻,張鈞簡直無話可說,這比喻雖然粗俗,卻很直觀。這麽一對比,他也覺得100萬齒貝确實有點不太厚道,當然他沒想到的是,快捷酒店如何能跟基地市相比,基地市提供的可不止是住處,還有安全和秩序。
最後經過讨價還價,張鈞把價碼提高到了一千枚玉貝,趙毅才算點頭同意。
張鈞提出,聯邦政府出于對屍道知識的需求,可以聘請趙毅擔任安全部特别顧問,授予大校軍銜。
趙毅聞言不禁哈哈大笑,直笑的張鈞莫名其妙後才道,“張先生你還是不要一口一個聯邦政府了,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嗎,你這次絕不是帶着聯邦政府特别委托來的。你隻是代表了聯邦政府内的一股勢力而已,哪怕是其中最大的一股,我說的對嗎?”
“你怎麽知道?”張鈞驚詫出聲,随即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我确實帶來了聯邦政府的特别委托書,不信你可以去鑒定。”
趙毅擺擺手,“你先不要急着否認,安全部如果想僞造一份委托書,真假又豈是我能鑒定出來的。按你剛才說的,聯邦政府一共有五個a級居民機動名額,你卻隻能拿出分配給安全部的那一個,聯邦科學院的那個還要我自己去争取,這不是很能說明問題嗎。
而且,如果你真的代表聯邦政府而來的話,那應該聘請我作爲聯邦政府特别顧問才對,而不是所謂的安全部特别顧問。你口口聲聲說你獲得了聯邦政府的全部授權,但爲什麽你所有的許諾都離不開安全部的那一畝三分地。張先生,你能給我個解釋嗎,别想着能夠騙我,我雖然沒有讀心術,但我有至少六種道術能分辨出你是否在撒謊。”
張鈞長歎一聲,“果然一切都逃不出趙天師的法眼,我确實不能代表整個聯邦政府。聯邦之内山頭林立,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夠壓下所有反對的聲音。相信您也知道,我外公這一系的主要力量一直都是在民政部和安全部,對于其他方面我們也無能爲力。
經過我父親的主導,安全部與内務部合并後雖然拿到了對軍方的監察大權,但軍方派系衆多,根基又遠比我外公這一系深厚,所以我們對軍方實在是缺乏影響力。剛才提到的大校軍銜隻是一個虛銜,軍方認可還是會認可的,但也僅限于認可,實職想都不要想。我這次其實是代表我外公和我父親來與您談判的,我們願意拿出我們所有的誠意,換來您對我們的原諒和幫助。
另外,我必須說明的是,在您向聯邦政府提出末世警告之前,我們就已經得知末世将臨的消息了,不止我們,複國軍同樣如此,有兩個人早您一步提出了末世警告。”
趙毅眉頭一挑,這倒是他以前沒想到的,随即他想起兩個人來,“提醒你們的是祖先生,提醒複國軍那邊的是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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