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克文特别安排的,從何六方面套出趙毅在楚庭的聯系人之後,他就謝絕了軍方的協助,從十二局各處抽掉了數百名資深探員來完成第三次圍捕任務。
軍方的人隻能在外圍做搜捕和攔截任務,最核心的圍捕全部由安全部的人來完成,按照白克文的說法是職業的事情要交給職業的人去做,軍方進行大規模進攻是好手,在鬧市實施抓捕還得看安全部十二局的。
其實沈暮雪和李京樸他們都明白,白克文是不信任軍方,上次縱店圍捕時狙擊手的那一槍給白克文留下了很壞的印象。
不管那次的事情是複國軍内鬼的手筆還是出自戰委軍情局的授意,白克文都不能容忍,他必須把這次圍捕的成功放在首位。
戰委全稱是聯邦政府戰備委員會,這個由原來聯邦戰事委員會一年前改名的組織是聯邦最高軍事決策和指揮機關,領導着全聯邦的武裝力量,國防部就是戰委外設機構。
想起戰委軍情局白克文就一肚子窩火,隸屬于戰委的軍情局和隸屬于聯邦中央的安全部十二局一向不對付,互相拆台的事兒沒少幹。如果有人告訴他上次擊殺趙毅的命令來自戰委軍情局高層的授意,他是一點都不驚訝。
這次白克文費了很大力氣,從聯邦各地抽調回數百名得力探員,就是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
他再三向探員強調,隻能抓捕不能擊斃,如果情況緊急需要開槍,也隻能打腿。如果有危及趙毅生命的情況發生,哪怕放棄抓捕,也要保障趙毅的安全。
七人核心小組中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趙毅的重要性,一旦趙毅死在自己的行動中,他完全能想象到自己要承受何等的怒火。
如果趙毅逃脫,還有下一次抓捕的可能,如果趙毅死了,那可就全完了。
當然,他相信這次趙毅不會再逃脫了,他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自從趙毅聯系到南笃公司的孫經理,所有的一切就都在安全部掌握之中,孫經理授意趙毅前往南笃公司見他,也是來自安全部的安排。
南笃公司附近布滿了安全部探員,而且絕找不到任何一塊未經硬化的自然路面,句芒特勤隊更是嚴陣以待,随時準備出擊。
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無論是七人核心小組還是句芒特勤隊,都對趙毅懷有深深的忌憚。
專家組每次對趙毅做出的能力估算都會被新一次抓捕行動的失敗推翻,一次次增加對趙毅能力的評估,誰也不知道趙毅的底牌究竟有多少。
就拿這次來說,誰也想不出趙毅是如何在兩天時間裏從縱店來到楚庭的,要知道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在聯邦安全部的監察範圍之内,更何況趙毅身上還有追蹤液。
尤其令大家忌憚的是趙毅表現出的悍勇,任何觀看過hyu4高速直升機所拍攝趙毅逃亡視頻的人,都會被趙毅的悍不畏死和精細謀劃所震撼。
看過趙毅往自己腳下扔手雷的人,都會認爲趙毅是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偵察兵,實際上,他隻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廚子。
哪怕跟句芒這種經過特殊傳承的戰争機器比,也不得不說趙毅除了體力不足,其他的素質都絕對在他們之上。
“注意注意,目标出現。”最外圍一個化裝成報刊亭老闆的特工發出警告,“追蹤儀器反應強烈,目标裝扮成一個快遞員,身穿橘紅色員工服,用一頂員工帽遮住了臉,無法辨識面貌。”
“目标已經進入三号監控範圍,距離南笃公司大廈還有300米距離。”
“目标已經進入二号監控範圍,正在通過6号路口,據南笃公司大廈還有100米距離。”
“目标已經進入一号監控範圍,正在通過電梯上樓,目标反偵察意識極強,電梯監控無法辨識面部。”
白克文站在兩條街道外的指揮車内,看着監控器下令道:“追蹤儀器反應強烈,無須再辨識面貌,立刻實施抓捕!”
樓内化裝成工作人員的特工收到命令,來到快遞員面前,虛攔一下道:“您是來找孫總的吧,孫總讓您去辦公室等他,請跟我來。”
辦公室裏已經做了萬全的布置,可以說那裏相當于一個監獄也不過分,隻要趙毅進去,就插翅也難飛,除非他有能力破開30mm厚的鋼闆并抵禦住高濃度催眠氣體。
快遞員從長長的帽檐下瞥出一眼,看到了特工耳邊戴着的無線耳麥,假意點了一下頭,趁特工轉頭帶路的時候迅速向相反方向跑去,走廊的盡頭是高大的落地窗。
特工瞬間反應過來,本能的抽出槍才想起上邊的禁令,暗罵一聲追了上去,同時在耳麥裏喊道:“目标已經識破a方案,正在逃往一号監控範圍c區域!”
快遞員撞碎落地窗直接從四樓跳了下去,在空中身體縮成一團,盡量減少空氣阻力對平衡的影響。觸地的一瞬間腳踝繃緊,上身前傾,雙手在地上一按側向翻滾了幾圈,站起身來像沒事一樣繼續往前跑。
追到窗口的幾個特工不敢從四樓跳下,咒罵一聲順着樓梯追下去。
“立即執行b方案,句芒特勤隊出動!”白克文在指揮車裏鎮定地發号施令,看到快遞員跳下來跑掉,猛然想起什麽問道,“這個大廈每層樓有多高?”
旁邊有特工回答道:“這種甲級寫字樓樓層淨高是兩米八,算上梁闆厚度,層高怎麽也有三米二以上。”
“每層三米二,四樓就在十米左右高度,趙毅是怎麽跳下去的?”白克文扭頭問道。
有個年輕一些的特工道:“趙毅用的是跑酷裏的高空速降,這種速降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單憑自己的身體從高處跳下,目前高空速降的世界紀錄是十七米。您看趙毅的落地姿勢,這樣落地能有效緩沖掉重力保護自己不受傷,這種貓式落地可不簡單,沒有幾年的練習根本掌握不了。”
“那個人不是趙毅,我們中計了!趙毅的體力一直是弱項,他怎麽會去學跑酷?”白克文陰沉着臉,“讓狙擊手封鎖那個快遞員的逃跑路線,句芒特勤隊去把他抓過來,看看他跟趙毅有什麽聯系!”
快遞員好像對南笃公司附近特别熟悉,沒等追捕的特工過來,就扭頭跑向了附近的一個死胡同。在胡同盡頭是一堵四米高的圍牆,圍牆的另一邊是另外一條街區。
就在快遞員沖進胡同的時候,一發狙擊子彈打在他下一步的落腳點上,把他吓得一個踉跄。看着後面追過來的特工,快遞員咬咬牙,繼續沖進死胡同。
經過幾十米的助跑,他臨近牆角時速度已經不低,一腳蹬在左側牆體上,身體蹿高一截。就在上升勢頭止住的刹那,快遞員右腳又蹬了一下夾牆,身體再蹿高時雙手已經扒住牆頭,兩腿一蹬翻了過去。
特工追上來卻被四米高的圍牆擋住,狙擊手也不敢開槍打快遞員的要害,隻能眼睜睜看着快遞員進入下一個監控區域。
圍牆後面的街區正在施工拆遷,裏面各種障礙物亂成一團,有尚未搬遷的住戶,也有正在拆遷的斷牆殘樓,這些都給追捕造成了極大的妨礙。
快遞員輾轉騰挪,施展出猩猩飛台、貓爬等一系列跑酷動作,利用複雜的障礙物逐漸甩開爲數衆多的特工。特工受限于不能擊斃的命令,根本不敢開槍,在這麽快速的追擊中,誰也沒有把握擊中一個正在跑酷的人而不傷及他的性命。
快遞員心裏正暗自得意,卻不料從後面沖出幾個身手矯健的精壯漢子,死死地咬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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